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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才伟

[论坛交谊厅] 【原创】圣斗士圣战小说(11月4日更新至第五话第十节,脱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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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20: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九(4)、

卡莉斯托眉花眼笑,她说:“天马,你真好,听到你这样说,我很开心。不过,他是一个大英雄,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守在这里的。虽然我日日夜夜想念着他,但是,我真的不敢奢望成为他的妻子,我只是希望我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那么他便会记得我,不时来看看我,这样我就满足了。唉,谁让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呢?弗雷,他答应了我,会和我一样,相信一体派。他读过很多书,他甚至比大长老还有学问,但是,他执着于书本上的一切,他认定自己的理解就是对的,听不得不同的意见。是的,在和一体派的辩论里,他总能引经据典,把对手反驳得哑口无言,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把别人驳倒了,就证明他是对的吗?大长老告诉我,是非善恶,并不是通过争辩而来的,只有永远保持一颗谦卑的心,尊敬神,全心全意地侍奉神,在诵经和祈祷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和神交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的从神的身上体会到善的含意。

可是,弗雷不管这些,他虽然陪着我听大长老的讲道,但是,他的内心依然信奉着二分派,修罗神族,依然是他的死敌。我是王后,也是他第一个妻子,我怀孕之后,按照惯例,他便要举行祭天仪式,答谢神灵赐给他后代。于是,我……不,他不顾大长老的劝阻,将修罗神族的女人质丝卡蒂,活活地烧死在祭坛之上。那天,弗雷带着我到祭坛前观礼,那个女子在火光中的绝望的眼神,还有烈火焚身时凄厉的惨叫,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不知有多少次,我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女子,在大火中辗转哀号……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说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活祭的场面,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似乎十分害怕。

一帆安慰她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了,你只是一个弱女子,连大长老都不能说服弗雷,更何况你呢。唉,你们两个神族,原本出于同宗,现在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你杀我的公主,我杀你的女儿,都不知要到哪天才能和解了。”

卡莉斯托似乎没有听到一帆的话,呆呆地看着前方,忽然,她自言自语地说:“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

一帆奇道:“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卡莉斯托道:“丝卡蒂啊,你看到她了吗,你看到她临死前在火堆里痛苦地挣扎的惨状了吗?”

一帆忽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似乎有无数鬼魂正窥视着他,他颤声道:“你……你还好吧?”

卡莉斯托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你知道吗,丝卡蒂临死的时候,她对我说,卡莉斯托,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诅咒你,诅咒你生下了孩子之后,要忍受十七年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你会死得惨不忍睹的!现在不刚好十七年了吗?哈哈哈哈~~!”卡莉斯托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

一帆更惊慌了,他后退了两步,看了看阿卡斯。阿卡斯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依然闭着眼睛,燃烧着小宇宙。

卡莉斯托慢慢收住了笑声,她对一帆说:“天马,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也就是神派下来的使者。有一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已经十八年了,十八年来,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的良知。现在,我要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告诉你,这是我对神的忏悔,希望……希望神能够原谅我……天马,你知道吗,其实,丝卡蒂是我害死的……”

一帆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她是被大火烧死的吗?”

卡莉斯托抬起头,眼睛看着遥远的夜空,呆呆地出神,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丝卡蒂刚刚来到我们国家的时候,就被发现已经怀孕一段时间了。在祭祀之前,她已经怀胎十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按照惯例,如果女子怀孕的话,就应该等到她生下了孩子,再进行祭祀,否则神就不会接纳祭品,还会把厄运降临在我们的国家。然而,说来也奇怪,丝卡蒂的孩子,却一直没有生下来,都说怀胎十月,可是,十个月过去了,十一个月过去了,十二个月过去了,她的孩子依然没有生下来。渐渐地,我生产的日子也临近了,有一天晚上,弗蕾亚对我说,如果再不举行祭祀,万一孩子生了下来,得不到神的祝福,那么将来他就会被厄运缠身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可是她是孕妇,孩子没有生下来,也不能登上祭坛的,而且,大长老也不赞成将她烧死。’

弗蕾亚说:‘祭祀的仪式,是一定要举行的,就算不杀她,也得烧死我们族里的一个女子,那与其牺牲我们的亲人朋友,还不如用修罗神族的女子作为祭品?否则,难道你就愿意牺牲自己孩子一生的幸福,来保住修罗神族的女人的性命吗?’

我沉默了,我虽然不忍心加害别人,可是我爱自己的孩子,我更希望他一生幸福平安。这时,弗蕾亚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在我手里,对我说:‘待会儿,你把这颗药丸混在汤里,送给丝卡蒂喝,这样她的胎儿就会落下来了……’

我吃了一惊:‘弗蕾亚,你这是要让她流产吗?我,我不能这样做,虽然胎儿还没有生下来,可是他也是一个生命啊。’

弗蕾亚笑道:‘那么你的孩子呢,他就不是生命吗?如果你愿意为了丝卡蒂的孩子而牺牲自己的孩子,那我也无话可说。嘿嘿,我听说,如果不举行祭祀的话,你的孩子将来就会被活活地烧死在烈火之中。’

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我的心很乱,什么也想不出来。弗蕾亚又对我说:‘你别担心,你看那个丝卡蒂,她怀孕都快两年了吧,还没有生下来,你觉得这样正常吗?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她只是用魔法让自己的肚子鼓起来,从而逃过活祭的厄运。你用这颗药丸去拆穿她的把戏,不是很好吗?’

那时的我,已经不会思考了,弗蕾亚说什么,我都觉得有道理。于是,我带着混了药丸的汤去见丝卡蒂。我平时就时常去看望丝卡蒂,和她的关系很好,所以她对我一点也没有疑心,见我拿着汤来看她,便毫不犹豫地把汤都喝了。”听到这里,一帆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卡莉斯托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她说:“过了一会儿,丝卡蒂忽然脸色惨白,她捂住腹部,身体不断地发抖,她的下体不断地流出血来。我知道这是药丸发挥作用了。她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是你?是你要害死我的孩子?’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怨毒,我害怕极了,便大声叫道:‘来人呐,来人呐……’丝卡蒂忽然扑了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吓得失神了,完全忘记了反抗,可是,这时,周围的侍从听到了我的叫声,都冲上来了。他们拉开了丝卡蒂,扶起了我。丝卡蒂已经痛得无力挣扎了,她无力地呻吟着,哀号着,侍卫把我扶到了外面,我的心里也是空空的,混不知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只一直呆呆地站在丝卡蒂的房间门口。过了好久,我看到宫女们出来了,她们捧着一个盆,盆里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胎儿。这个胎儿,我看到了,他没有哭,也没有动,半边身体都已经发黑——他已经被毒死了,他被我毒死了……

我听到了,房间里丝卡蒂在大声狂叫:‘卡莉斯托,我恨你,我要诅咒你和你的孩子,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吓坏了,拼命跑回了寝宫。弗雷正在寝宫等我,他刚刚从大长老那里回来,大长老仍然不赞成举行祭祀。我跪在弗雷面前,对他说:‘刚才我去探望丝卡蒂,发现她是一个巫婆,她的怀孕原来是假的,我揭穿了她,她便说要诅咒我和我们的孩子。我很害怕,请夫君救我。’弗雷听信了我的话,他很生气,答应我明天就举行祭祀,将丝卡蒂烧死在祭坛上,让她永远不能轮回。

就这样,第二天,丝卡蒂被送上了祭坛。她一直在骂我,诅咒我,后来士兵们堵住了她的嘴巴,她还在含糊不清地叫喊着。在火光中,我看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我很害怕,也很后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这样做,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一直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我甚至不敢回忆,因为我无法面对自己的冷酷和自私……我一直在想,那个长发圣斗士说的话,他说,我之所以变成熊,是因为我存在着执念,他指的,是不是我执着于对自己孩子的爱,却害死了丝卡蒂和她腹中的孩子,因而受到了诅咒?如果是这样,我被困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的……”

一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卡莉斯托害死了丝卡蒂和她的孩子,手段狠毒,但她似乎也无可指责,难道真的让她牺牲自己孩子的幸福,去成全别人?真要责怪的话,似乎就应该怪弗蕾亚从中挑拨,还有这两个神族之间那纠缠不清的仇恨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老是放在心里,也是于事无补的,倒不如,倒不如看前看,如果我们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平息两个神族之间的仇恨,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那不是比对往事耿耿于怀更好吗?”

卡莉斯托泪流满脸,但是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地微笑:“天马,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的过错。十七年来,这件事一直压抑在我的心里,就连阿特拉斯,我也不曾和他提起。现在,我再也没有牵挂了。天马,你说得对,如果能为冰原大地恢复和平作一点贡献,那我就算死了,也不要紧……我这个孩子,阿卡斯,他一直跟着阿特拉斯修炼,他一定能助你们一臂之力的,我,我……”说到这里,卡莉斯托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齐格鲁德“咦”了一声,阿卡斯也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大声叫道:“娘亲,你,你……”卡莉斯托的呼吸越来越急,她断断续续地说:“天马……你是好人,你一定要小心,小心提防弗蕾亚,你不要轻易相信她……这个国家,到处都存在着你意想不到的危险,到处都潜伏着敌人……还有……古尔维格……”

“娘亲!”阿卡斯扑到卡莉斯托身边,紧紧地抱着她的腿,身上的光芒变得无比强烈。一帆也看出卡莉斯托脸色惨白,似乎已经危在旦夕,他又急又惊,不明白为什么卡莉斯托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忽然就变成这样,他大声说:“夫人,你要振作啊,阿特拉斯,他,他很快就会来看你的,你不能就这样死去啊!”

卡莉斯托凄然一笑:“天马,你真好,为了不让我伤心,你一直瞒着我。他已经死了,对不对?我一早就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

“我一早就知道了……有一个晚上,我梦见了他,他的灵魂告诉我,他已经战死了,很抱歉,他不能再守护着我了……”

一帆紧紧地握住拳头,他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说:“是,是的,他已经死了,可是,他不是被敌人杀死的,而是……”

“不,不要紧的,我不会憎恨杀死他的人……他已经死了,阿卡斯也已经长大了,我心里的秘密,也已经对你忏悔了,我已经再也没有牵挂了……阿卡斯”,她转过头,对阿卡斯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我不能让你一辈子陪伴着我,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去建立自己的功业。这位天马,是神的使者,他是神派来消灭冰原的黑暗,让大地恢复光明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帮助他,知道吗?”阿卡斯点点头,两滴眼泪滑过了脸庞。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从他们左边的冰海冲天而起,一下子照亮了半个天空。“是克罗普斯,他成功了!”齐格鲁德兴奋地说:“英灵殿的第一扇门已经打开了!”卡莉斯托低声道:“是的,你们一定会成功的……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那天,在那条湍急的河流里,只要我放开手,那么,他们就能离开苦海……而我,也将得到救赎……现在……我就要松手了……阿特拉斯……我马上就要见到你了……”一丝鲜血慢慢地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她的头一侧,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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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9 22:34:1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1)、

卡莉斯托的身体渐渐开始萎缩,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滑到了海里,露出了她的身体,雪白的躯体已经变成了黑色,黑色的脓血从她的皮肤里不断渗出。阿卡斯跪在巨石的旁边,一动不动。

一帆恨恨地道:“怎么会这样,她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身体就开始腐烂了?”

齐格鲁德道:“卡莉斯托中了弗蕾亚的毒,身体又被古尔维格的锁链缠着,这条锁链是她操纵的黑气变化出来的,那黑气的攻击,就连黄金圣斗士也抵挡不住,相信对她的身体也有很大的损害。她一直坚持了十七年,也许就正如那个长发的圣斗士说的,那是因为她心里存在着执念,她的意志支撑着她的身体,不被这些毒物侵蚀。虽然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并不懂得小宇宙的真谛,但是强烈地执着于自我,这正是第七感的要诀,无意中使用了部分第七感的力量,就使得她的身体拥有了对抗外界腐蚀的能力。可是,金牛座战死,她儿子长大,再加上她刚才对你的忏悔,她心中所执着的事情已经全部放开了,因此,她的身体便再也抵挡不住了。”

一帆怒道:“这两个女人真是可恶,卡莉斯托都已经死了,她们还不放过她,还要将她那美丽的身体变得这么丑陋。弗蕾亚这个婊子心如蛇蝎,我看这二十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半都是因为她从中挑拨,待我把英灵殿的事情办好之后,就到芬布尔去,把她的脑袋扭下来。”

阿卡斯忽然站了起来,他对着母亲的身体拜了一拜,然后双膝微弯,身体的重心略微降低,左手从右向左一划,突然右手之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他一声大喝,右拳猛击在束缚着卡莉斯托的巨石上。霎时间,从阿卡斯和巨石之间发出了强烈的白光,一下子把天空照得如同白昼,天上的星星,银河,什么都看不见了,一帆只觉得大地摇晃,脚下的冰块不断断裂融化,他吃了一惊,急忙向旁边跳开,可是下脚的地方依然是摇晃不定的浮冰。正在惊慌的时候,身体一紧,回头一看,原来齐格鲁德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二人一起向后跃出,跳到离冰海很远的地面上。齐格鲁德道:“由于长年黑夜,北极冰海都已经冻结,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数百年前其实也是一片汪洋。刚才阿卡斯攻击巨石时,发出了强烈的冲击波和热量,将那里附近的坚冰都融化了。”

白光渐渐散去,阿卡斯从白光中走了过来,手上抱着母亲的尸体,海边的巨石,母亲身上的锁链,都被他刚才那一击,融化得无影无踪。一帆看到卡莉斯托双目紧闭,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红晕,神色安详,似乎只是深深地熟睡,她的身体被披风覆盖着,但露在披风外面手臂和脚踝的肤色雪白,似乎身上的毒质也已清除干净了。齐格鲁德心里暗暗称赞:这个少年真了不起,刚才这一击,势度如此威猛,将巨石和锁链都消融了,但对他母亲的身体却分毫无损,还能同时把母亲体内的毒素清除,这等收放自如的拳力,在十年前,只怕我也不能做到。

一帆对阿卡斯道:“这位小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不咱们结伴同行,一起到英灵殿看看,你觉得如何?”

阿卡斯没有回答,他默默地看着怀里的母亲,眼神之中闪着温柔的光芒。

又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海边,跪倒在地上,轻轻地把母亲的尸体放在水里,一帆和齐格鲁德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卡莉斯托的身体逐渐沉入大海,阿卡斯对着海面拜了几拜,一帆和齐格鲁德跟着阿卡斯,向着茫茫海面躬身行礼。阿卡斯回过头来,向他们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一帆叫道:“喂,小哥,你要去哪里?”齐格鲁德道:“那是英灵殿殿门的方向,我们跟着他去吧。克罗普斯已经打开了第一扇门,克甫斯马上也会成功的,我们也得加把劲了。”


克罗普斯右手扶着肩膀,鲜血不断从他的手指上渗出,把他的白袍也染红了,在他的身后,一头浑身鲜红的巨犬倒在地上,身上却没有流出一丝鲜血。克罗普斯不喜欢看到血,他攻击敌人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让对手流血。

“孩子,这是你的亲人吗?”一位须发俱白的老者站在克罗普斯面前,指着躺在血泊中的几具尸体,问道。

克罗普斯的身上脸上全是血,他坐在尸体的旁边,坐在那尚有余温的鲜血里,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这是我的哥哥和姐姐,还有那两位是我们邻居的叔叔,他们都被杀死了。”克罗普斯冷冷地说。

“那些人,是你们的仇人吗?”

“不,我们并不认识他们。可是,难道人们之间必须有深仇大恨,才会互相残杀吗?这里的耕地越来越少,很多人没有了生活来源,便只能在外面抢掠。如果他们不杀人,便会被寒冷和风雪杀死。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要不被别人杀死,不被寒冷杀死,就必须要成为强者,拥有足以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力量。”

老者看着克罗普斯,只见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没有一点表情,仿佛整个人就是一块寒冰。老者叹了一口气,心想:是什么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是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这片冰原上,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必须一直和死神搏斗吗?

“孩子,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需要别人怜悯,我会活下去,直到我的生命之火熄灭。”克罗普斯仍然坐在鲜血里,没有一点动作。

“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坐在这里吗?”

“鲜血里面还有他们的体温,我不愿意离去。等鲜血凝结了,我就离开这里。”在这一瞬间,老者看到克罗普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

克罗普斯一直坐着,周围的鲜血渐渐冷却了,凝固了,变成了红色的冰。老者也一直站在克罗普斯的后面,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克罗普斯站了起来,他烧了一锅开水,把地面上和尸体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他抱着尸体走到屋外,把尸体并排地放在雪地上,又从屋里把那锅已经开始变凉的水提了出来,一勺一勺地浇在亲人们的身上。很快,尸体上覆盖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仿佛一副用冰制作而成的棺材。

天上飘下了鹅毛大雪,冰棺逐渐被雪覆盖,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坟墓。克罗普斯跪在墓前,身上脸上也铺满了雪花。忽然,一滴水珠从克罗普斯的脸上滴了下来,那是泪吗,还只是他脸上的冰雪被体温融化而成的水滴?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邻居的叔叔,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会流血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流血了。”克罗普斯站了起来。

“不再让你的亲人和朋友流血,这不应该只是一句空话,像你现在这样,不出三天,就会在冰原上冻僵而死,那你还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不再让别人流血?”

“我的所有亲人,都在这里了,他们身上的血污已经擦干净,身体在冰雪之中,永远也不会再流血了。在冰原上,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只有这样,我们的种族才能越来越强大,所以,如果我因为弱小而被自然淘汰,那我也绝对不会抱怨。”

“哈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在冰原上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哈哈,孩子,你错了。”老者把克罗普斯拉到屋子的旁边,只见在屋子外面的墙角边,砖缝里,都隐隐透出一丝绿色,有的地方甚至还冒出了一小片叶子。

老者对克罗普斯道:“你看,这些地藓,它们是多么弱小,可是他们依然努力地生存。每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无论它们是强者也好,弱者也好,它们都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他们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地生存。在大自然的眼中,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根本没有强弱之分,自然界赐予任何一种生命平等的生存的权利,可是,如果一个弱者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毫无作为,那它就是对自然的亵渎。我们人类也一样。人类的祖先,也不是自然界里最强壮的生物,他们跑得不如老虎豹子快,力气没有狮子白熊大,难道,我们也就应该给狮子虎豹让路,让他们来把我们消灭干净吗?不,我们也有我们的生存方式,那就是我们彼此关心爱护,共同进退,遇到危险的时候互相帮助互相照应——这就是人类之间的爱,人类之所以能生存到今天,没有被自然淘汰,就是因为这种爱一直存在着。

孩子,人活在世界上,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而生存。幼小的你,现在已经知道,你有责任不再让父母亲人流血,哪怕他们已经死去;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你的世界,并不是只有父母和亲人,有更多的人需要你的保护,需要你用你的力量帮助他们,让他们脱离死亡的威胁,让他们幸福地生活,不再流血牺牲。孩子,这才是我们人类生存的方式,你知道吗?”

“可……可是,我不认识他们,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那就是因为爱,这种爱,不但存在于你和你父母之间,还存在于你和你的族人之间,甚至还存在于你和世界上所有的人之间,因为,我们本来都是神的后代,我们的身上,都流着神的血液。因此,每一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弱者也不例外,而所谓的强者,神赐予他们强大的力量,并不是让他们杀戮自己的同类,为我独尊,而是让他们对抗黑暗,保护弱者,保护这片大地……孩子,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看到鲜血,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看到杀戮,那么,你就跟我来吧。”说完,老者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克罗普斯呆了一会儿,忽然,他站了起来,一边追着老者,一边大声叫道:“老先生,等一等……”


“恩师,你的教导,我绝对不会忘记。”克罗普斯的身体金光流转,他右拳挥出,一道白光从他的拳头上激射而出,打在前面紧闭着的大门上:“虽然我不知道打开英灵殿的大门,到底是吉还是凶,但是,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只要能救出阿斯忒里亚,冰原就有希望恢复和平了。”“嘭”的一声,这扇沉重的大门被克罗普斯的小宇宙击飞,一道白光在门后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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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9 22:34:3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2)、

“成功了!”克罗普斯撕下一片衣服,把左肩的伤口包扎好。他向四周看看,只见冰海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他想:在这四头猛兽中,听说以魔狼和巨蛇最为难缠,不知道他们的战况如何了。一帆那边有齐格鲁德,应该问题不大,我还是先去克甫斯那里看看好了。他看了躺在地上的赤犬一眼,又想:这头赤犬已经有这样的力量,如果克甫斯遇上的是魔狼或者巨蛇,只怕不是对手。

“昻~~!”赤犬加姆的喉咙里又发出一阵巨大的号叫声,克罗普斯只觉得眼前一花,加姆已经来到面前了。

克罗普斯急忙侧身躲避,谁知加姆的反应十分迅速,它将身体一横,尾巴已经打在克罗普斯的腰上。克罗普斯登时整个人飞到了半空,他忍着痛楚,在空中一个翻身,正要落在地上的时候,加姆也已经扑到身前了,尖锐的牙齿已经碰到了他的衣襟。

克罗普斯双手一挥,一大片雪花迎风而起,一下子裹住了加姆的身体,克罗普斯顺势向后一个翻身,站稳在地面上。那边加姆的身体使劲抖了几下,覆盖在身上的雪花纷纷便落在地上。克罗普斯心中吃惊:这头赤犬,也许比神族的战士还要厉害,一般人受到我的攻击,早已冻僵了,它竟然还能若无其事。

“昻~~!”加姆又是一声号叫,克罗普斯忽然觉得一阵头晕,身体也渐渐沉重起来。他知道加姆马上就要攻击,这条赤犬的速度十分快捷,如果被它抢了先机,自己就难以抵挡了。于是他急忙纵身而起,围着加姆飞速地奔跑起来,他想,只要你看不清我的身影,你就没有办法扑击,而我只要转到你的身后,就能一击致命。

然而,克罗普斯还是低估了加姆的速度,只见加姆稍微蹲下身体,然后便犹如疾风一样向前猛扑,克罗普斯看到它来势凶猛,吃了一惊,想要躲避已经晚了,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赤犬的牙齿已经深深地咬在他的肩膀之上。赤犬顺势将头抬起,然后向旁边用力一甩,克罗普斯的身体竟然被它生生地甩了出去,撞在旁边的石头上,一时间石屑纷飞,烟尘弥漫。

克罗普斯趴在地上,他的身体似乎散了架一样,挣扎了一会儿,竟然爬不起来。“可恶,怎么会这样!”他心里有点着急:“我身为四大神将,怎么竟然连一头畜生都打不赢……它,它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时,克罗普斯的耳边又传来加姆的号叫声,他本来已经勉强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可是一听到加姆的叫声,身体忽然一阵酸软,便又摔倒在地上。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混帐,这头赤犬的叫声,是可以伤害我的神经中枢的,怪不得它的速度这么,力气这么大,原来不是它真的这么厉害,而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弱啊!

赤犬一纵身,快如闪电地又向克罗普斯扑来,克罗普斯挣扎了一下,他已经看不清加姆的身影了,他心里一阵后悔:我自以为在冰原上少有对手,这回实在太轻敌了,如果我一开始就全力攻击,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他使尽力气把身体一偏,躲过了要害,但是左肩又一次被加姆咬住,这一次,加姆咬得非常深入,它的牙齿,已经刺穿了克罗普斯的肩骨。

克罗普斯的脸上忽然现出了微笑:“嘿嘿,你的速度再快,牙齿咬住了我的肩胛骨,也不能一下子拔出来吧?你再凶猛,也不过是一条狗,没了牙齿,你还能干什么?”他伸出手,搭在赤犬的身上,自己的身体金光流转,大喝:“加姆,冻结吧,冰之锁~~!!”一股寒气从他的手里流进加姆的身体,转眼间,加姆身体内的一切活动,心跳,呼吸,血液,甚至分子原子的运动,都停止了。


克罗普斯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他的身体依然有点蹒跚,虽然加姆已经死了,但他的神经受损,一时之间还没能完全恢复。“我有一种感觉,一会儿在英灵殿前面,还会有更激烈的战斗,我不能浪费太多的体力。只是,现在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如果遇到更强大的敌人,我还能坚持吗?……难道,我必须在那个时刻来临之前,就把圣衣穿上吗?……”

克罗普斯向前飞快地跑着,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冰海上又出现了一条白色的浮桥。“就是这里了”,克罗普斯心想:“顺着这条浮桥,应该就能走到英灵殿的另一扇门前面,不知克甫斯现在怎么样了,希望我来得还不算太晚。”


克甫斯喘着气,双手紧紧地握住锁链,盯着站在对面的魔狼芬里厄,加姆已经算得上是体型巨大的犬类了,但是和芬里厄比起来,加姆简直就像一头幼犬。只见芬里厄全身乌黑,身长竟达六七丈,它的眼睛闪着碧绿色的光芒,嘴上的獠牙闪闪发光。

克甫斯和芬里厄对峙了一小会,双方都没有动静,克甫斯的身上手上都是伤痕,这是刚才和芬里厄对战的时候,被它的牙齿了利爪咬伤抓伤的,而芬里厄的身体,却依然完好无缺。克甫斯心想:这头畜生真是皮粗肉厚,我的锁链无论怎么攻击,都伤不了它半分,看来,只有等它张大嘴巴的时候,直接把锁链刺进它的嘴里,一击致命!

想到这里,他锁链一摆,然后飞身跃起,身体在空中一转,便直向芬里厄扑下。芬里厄稍微向后退了半步,后腿一弓,然后身体猛然弹起,向着克甫斯迎了上来。克甫斯左手锁链圈转,一下子就缠住了芬里厄的脖子,芬里厄力气极大,脖子被缠住仍然全无惧色,只见它将脖子一摆,克甫斯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撞在旁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芬里厄不等克甫斯站稳,向前一扑,前爪已经牢牢地按住了克甫斯的身体,嘴巴张大,对着克甫斯的脑袋就要咬下。

克甫斯就是等着这一瞬间,他看到芬里厄张大嘴巴站在他面前,知道机不可失,便急忙挥动右手锁链,猛向芬里厄的嘴里刺过去。眼看着锁链犹如一杆长枪一样直接刺进了芬里厄的嘴里,克甫斯心中大喜,以为一击凑效,谁知芬里厄把嘴一合,克甫斯的锁链,竟然被它牢牢地咬住。克甫斯这一惊非同小可,本以为可以从嘴巴里取它性命,这才故意卖个破绽,让左手的锁链和它纠缠着,可是没想到现在连右手的锁链也被它咬住了,眼看着芬里厄的前爪亮了出来,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脱身,那身上就得开几个大洞了。百忙之中,他在地上抓起一把雪,用力一握,雪块立刻变得像钢铁那么硬,他对着芬里厄的眼睛把雪块猛掷过去,芬里厄似乎也没想到克甫斯会出这一招,呆了一下,被雪块正正地砸在眼睛上,它一声怪叫,嘴巴松开了锁链,身体一翻,后退了几步,克甫斯乘机收回锁链,站了起来,只觉得刚才被芬里厄前爪按着的地方钻心的剧痛,也不知是不是已经骨折了。

克甫斯知道自己已经受伤,动作已经不及芬里厄灵活,如果再和它继续奔跑缠斗,是绝对占不到上风了。他双手一分,将锁链盘在自己身旁的地面上,这时候他的锁链看似只是随意盘着,杂乱无章,其实这是仙王座的一个十分厉害的锁链阵法,只要敌人闯阵而入,地上的锁链便会立刻根据敌人的来势和方位自动发起攻击,将敌人置之死地。

芬里厄似乎也知道这条锁链的厉害,它半蹲着身体,碧绿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似乎在等待机会。对峙了一会儿,芬里厄跃跃欲试了,只见它向左边虚扑一下,然后忽然快速转到右边,直向克甫斯的胸口攻去,地面上的锁链也立刻起了反应,本来平静的锁链,忽然旋转起来,紧接着地上的锁链忽然变成一张大网,向着芬里厄迎头盖下。芬里厄被锁链这阵势吓了一跳,不敢硬闯,一个翻身又退了出去。

芬里厄站稳之后,绕着克甫斯转了半圈,来到他的背后,它见克甫斯没有跟着它转过身来,便立刻跃起,向着克甫斯的背心袭去。谁知它刚刚飞到锁链的上方,地上的锁链也一下子腾空而起。芬里厄身体一沉,想用前爪把锁链按在地上,没想到它的爪子刚刚碰到锁链,身体就像被电击一样,它吃了一惊,又看到锁链来回移动,就像一把把锯子一样。芬里厄不敢怠慢,又一次退出了锁链的包围圈。

这边克甫斯也暗暗吃惊,虽然芬里厄两次进攻都没有得手,但是它竟然能在自己的锁链阵中来去自如,自己两次变换攻击,也丝毫伤不到它半分。要知道克甫斯布下这个锁链阵,并不是为了单纯的防御和拖延时间,而是为了在芬里厄主动进攻的时候向它攻击,取它性命,可是现在芬里厄对自己的攻击全然不惧,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自己被动挨打,毫无还击之力?“这头魔狼不但力量强大,而且十分狡猾,每一次进攻失败,都能立刻吸取教训,然后变换着方式攻击……只怕再过不了多久,这个锁链阵也阻拦不了它了。”

刚想到这里,芬里厄果然又再一次向着锁链阵攻过来了,这一次,它不再跃起,而是直接向着克甫斯冲过来。芬里厄的前爪刚刚踏进锁链阵,平静的锁链立刻好像沸腾的水面一样剧烈的波动起来,可是这一次芬里厄什么都不管,仍然快速地向前冲。地上的锁链忽然收缩,一下子将芬里厄的四肢紧紧地缠住,芬里厄奋力挣扎,可是其他地方的锁链也快速的绕了过来,霎时间,芬里厄的身体,脖子,脑袋上,都被锁链紧紧地缠着。芬里厄嘴里“呜呜”地叫着,身体却再也无法动弹了。

克甫斯松了一口气,骂道:“畜生,今天就让你死于此地,也算替冰原除了一害!”他正要收紧锁链,忽然看到芬里厄的眼睛绿光一闪,接着一股巨大的力气从芬里厄的身体向外反击出来,克甫斯只觉得锁链剧烈抖动,心中知道不妙,急忙燃烧起小宇宙,想将锁链稳住,可是已经晚了,芬里厄一声怪叫,身体向两边猛力一抖,缠在它身上的锁链竟然被震成了碎片,克甫斯也被这一抖之力震得直飞出去,远远地摔在冰封了的海面之上。

芬里厄又是一声怪叫,它张开血盘大口,向着克甫斯冲去。克甫斯翻身站起,一拳打在冰面上,霎时间,冰面裂开,露出了冰下的海水。芬里厄跑到裂缝前面,速度稍微慢了慢,便一跃而过,继续向克甫斯扑去,而就在芬里厄稍微减速的时候,克甫斯又已经后退了几丈,他每跳到一个地方,便把那里的冰面打裂,这样过了没多久,这一片冰面便被裂缝切得七零八落,很多地方都变成了浮冰,在海面上慢慢地移动着。

尽管地形变得复杂起来,芬里厄的前进似乎依然没有减慢多少,它踏在浮冰上,左一跳,右一跃,仍然不断追着克甫斯。克甫斯又退了几丈,他拳上加力,把身前的一片冰面打得粉碎,只剩下几块薄冰在海面上荡漾着。他刚站稳,芬里厄便如影随形地跟着过来了,它一跃而起,一脚踏在第一块浮冰上,这块浮冰很薄,被它一碰,立刻就碎裂了,可是就这样一借力,芬里厄便已经又再跃起,向着第二块浮冰落下。

克甫斯看到芬里厄虽然身形巨大,但跳跃起来十分轻盈,一点也不笨重,心里暗暗赞道:“好本事,这头畜生如果是战士的话,实在比圣域里很多圣斗士还要强得多,可是,这一次你上当了!”克甫斯的身上出现了一片红光:“我身上有伤,如果在平地上奔跑,我没有可能可以掌握它进攻的方向,但是现在,你只能从这几块浮冰上跳过来,这样我的攻击就能抓住你了!”他身上的红光越来越强,眼看着芬里厄已经踏上最后一块浮冰,他猛然一声大喝:“畜生,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仙王座的绝招,彩虹星云~~!!”右手挥出,红色的光圈从他的身上向外辐射而出,一下子就把芬里厄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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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9 22: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3)、

克罗普斯正在浮桥上快速奔跑,忽然觉得脚下晃动,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片红光,红光之中透出无比强烈的小宇宙,他吃了一惊,心想:我以为仙王座只会用锁链攻击,没想到他的小宇宙竟然如此厉害,如果那天他没有受伤,用这种力量向我攻击,恐怕曙光女神之宽恕也未必抵挡得住吧。

芬里厄身在半空,克甫斯这一招彩虹星云的时机恰到好处,让它无可躲避,只听见它一声怒吼,双腿前伸,嘴巴张大,死死地顶住了彩虹星云,不让它向自己这边扩张过来。克甫斯喝道:“好畜生,竟然抵挡得住!”他双手使劲,身上的红光更明亮了,眼看着芬里厄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红光吞食,魔狼就要支持不住了。就在这时,从芬里厄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它的嘴巴猛地增大了好几倍,只见它的嘴巴一张一合,“轰隆”一声,整个彩虹星云,竟然完全被它吞到了肚子里面!

吞掉彩虹星云之后,芬里厄的身体变得更为巨大,似乎彩虹星云不但没有给它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成为了它的养分,使它变得更强壮了。芬里厄从半空中落到地面上,大地摇晃,克甫斯一个踉跄,站立不定,忽然眼前一花,芬里厄已经来到他面前,血盘大口张开,把克甫斯整个人都罩住了。

“完了吗?没想到我克甫斯竟然丧生于一头畜生的爪牙之下……”克甫斯双手举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撑着芬里厄的嘴巴,不让它合上,但是放出彩虹星云之后,他的小宇宙已经大大削弱,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对抗芬里厄的神力了。“噗”的一声,克甫斯的手掌和大腿已被芬里厄的牙齿刺穿,芬里厄的喉咙发出一声闷响,嘴巴一合,就要把克甫斯咬成两段。

就在这个时候,白影一闪,一个人飞快地扑到克甫斯身边,他右脚踏在芬里厄的下巴上,双手举起撑着芬里厄的上颚,大声叫道:“克甫斯 ,快退!”克甫斯连忙向旁边跳开,那人的身上金光转动,大喝:“魔狼,冻结吧……冰之锁~~!!”一股寒气从芬里厄的头部进入,然后在它的身体四处扩散,一时之间,芬里厄全身冻僵,不能动弹了。

克甫斯定了定神,大声说道:“克罗普斯,是你,今番真是要多谢你相救啊!”克罗普斯刚想回答,忽然看到芬里厄的眼睛绿光一闪,他知道不妙,连忙松手抽身,身体猛地向后弹出,可是芬里厄的速度比他更快,只见芬里厄嘴巴一合,然后身体急速前冲,就像一头公牛一样,一下子顶住了克罗普斯的腹部。克罗普斯只觉得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压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整个人被芬里厄推着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轰隆”一声,地面上厚厚的冰层被压得粉碎,克罗普斯被芬里厄推着继续压到了冰海的海底,可是芬里厄依然没有放松,用头紧紧地顶着克罗普斯的腹部,将他一寸一寸地压到海底的岩石里。克罗普斯眼前发黑,一口接着一口地吐着鲜血。克甫斯眼见情况不妙,连忙飞身跳到芬里厄的身后,举起拳头对着芬里厄的背部猛打,芬里厄身体一摆,尾巴从后往前一扫,把克甫斯整个人扫到了空中。芬里厄看到克罗普斯双目紧闭,似乎已经失去知觉,便松开了脑袋,用前爪按住克罗普斯的身体,然后长大嘴巴就往克罗普斯的喉咙咬下去。突然,白光一闪,克罗普斯的右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通体透明的冰剑,这把剑的剑身一直连着他的手臂,却是他以自身那寒冰一样的小宇宙,让周围的海水在他的手上凝结而成的一把利器,克罗普斯右手一挥,冰剑自下而上向着芬里厄的喉咙削去,锋刃未到,芬里厄的喉咙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冰。芬里厄不敢轻敌,它的身体虽然坚硬如铁,但克罗普斯这把冰剑上带着他强大的小宇宙,在切削的同时,还能让对手的身体冰冻,失去活力,因此,无论对手的身体有多坚硬,只要被这把冰剑削中,也一定会一分为二,身首二处。芬里厄翻身后跃,离开海面,克罗普斯跟着也跳了起来,落在海边的陆地上。

克甫斯跳到克罗普斯身边,问道:“怎样,你还好吧?”克罗普斯抹了一下嘴边的鲜血,笑道:“看来这畜生是出乎意料的难缠啊。”克甫斯也笑道:“彩虹星云也拿它没有办法,反而变成了它的能量,看来我们真是糟糕透了……老弟,你还有什么绝招没使出来?”克罗普斯道:“冰之锁竟然对它完全无效,看来我的寒气还没有练到最高层次,真是惭愧。”克甫斯道:“听你说冰之锁,我倒想起了一招,或者可以将它锁住,到时你趁机上去砍了它的脑袋。”克罗普斯手中的冰剑一扬,说道:“好,咱们就合力再和这头畜生斗一斗。”

这时只听得芬里厄一声怒吼,魔狼又一次向着二人冲来。克罗普斯左手一扬,几十片雪花向着芬里厄飞了过去,芬里厄低头急冲,把雪花冲散,克罗普斯舞起冰剑,向着一旁跳开,芬里厄身形一晃,已经扑到克罗普斯的前面,克罗普斯挥剑急削芬里厄的头部,芬里厄头一低,张嘴便向克罗普斯的大腿咬下,克罗普斯右腿反踢,身体借势在空中一翻,便已经落到后面一丈开外了,芬里厄第一下咬空,便跟着向前一扑,这时,它完全被克罗普斯吸引住,已经忘记后面还有一个克甫斯了。

克甫斯身上的光芒渐渐由红色变成黄色,又由黄色变成青色,他伸出食指,食指上现出了夺目的蓝光,他高声大喝:“芬里厄,你就算力气再大,也不能挣脱我仙王座最强之锁,格莱普尼尔之链~~!!”一道细细的紫光从从克甫斯的食指上激射而出,向着芬里厄的身体射去。芬里厄发现自己上当,连忙纵身躲避,可是已经晚了,紫色的光芒一下子在它的身上绕了几圈,芬里厄“呜”的一声,身体一软,一下子便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克罗普斯跟着扑到,手起剑落,一剑便向芬里厄的脖子劈去,芬里厄在地上一滚,“嗤”的一声,一个耳朵已经被克罗普斯削了下来,芬里厄的半个头颅也立刻凝结成了坚冰。芬里厄纵声狂叫,克罗普斯踏上一步,举起冰剑再向芬里厄的脑袋劈下,眼看着这次芬里厄避无可避,马上就要成为剑下之魂了。谁知芬里厄的身上忽然也现出了一片红光,克罗普斯一剑下去,只到半路,手中的剑竟然被芬里厄发出的红光融化了。克罗普斯大惊失色:“这……这是……”,只见芬里厄身上的红光已经快要覆盖住自己的身体了,同时他也感到一股热浪直扑面门,时间紧迫,已经不由得他再想,于是他急忙纵身跃起,身体刚刚离开地面,就觉得全身上下被一团热气包围着,霎时间,身上的力气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虽然身处险境,但克罗普斯不愧为修罗神族的四大神将之一,败而不乱,他双手互握,高举过头,身体尚在半空,一招曙光女神之宽恕便已向着芬里厄发出。曙光女神之宽恕的寒气一碰到红光,便也立刻消失,但克罗普斯已经借着一这招带来的反冲之力,脱离的红光的包围。他双足着地,忽然腿上一软,竟然便站不起来了。

这边芬里厄击倒了克罗普斯之后,大嘴一张,回头就咬住了格莱普尼尔之链,克甫斯加紧催动小宇宙,心想:这条格莱普尼尔之链,是用我将小宇宙燃烧到极点生成的,不是你这种只有蛮力的畜生能用牙齿咬断的。没想到芬里厄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片蓝光,克甫斯只觉得手上一寒,再仔细看时,竟然发现他所发出的格莱普尼尔之链上,隐隐约约罩着一层寒冰。“怎么会这样?”克甫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芬里厄大嘴一合,格莱普尼尔之链竟然被它咬成两段,然而它的身体一抖,缠在身上的剩余的锁链也被震得四处分散。惊愕之中,芬里厄已经扑到克甫斯的面前,就在这时,克罗普斯也从旁边赶到,他拉起克甫斯,右手一挥,在芬里厄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堵厚厚的冰墙。

克甫斯惊魂未定,颤声道:“刚才这,这是怎么回事……它竟然挣开了格莱普尼尔之链?”克罗普斯道:“这畜生吞了你的彩虹星云之后,除了力量变得更强大之外,也学会了彩虹星云的使用方法,刚才它用彩虹星云向我攻击,将我手上的冰剑和曙光女神之宽恕的力量都吞噬进去了,这样它又学会了使用寒气。它用寒气冻住了你的锁链,让它失去了活力,然后咬断吞下……嘿嘿,让对手的小宇宙失去活力,这可是我的招数啊,这样的学习能力,真是值得称赞。”

克甫斯说道:“这么说,它也把格莱普尼尔之链吞了下去,没准待会儿也能用这一招锁住我们了。”

克罗普斯笑道:“一点也没错,刚才你说这是最强的锁链,看来这次我们都不能幸免了,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吗?嘿嘿。”

就在这时,“隆”的一声,克罗普斯的冰墙被芬里厄冲破了。这时,芬里厄的身体变得越发巨大了,一双碧绿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克罗普斯抬起头看着芬里厄,忽然说道:“老兄,你残余的小宇宙,还能发出彩虹星云吗?”

“我拼尽全力,应该可以,不过这一招对它已经无效了。”

“无效,嘿嘿,也不见得”,克罗普斯冷笑着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下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反正都要让它吃掉,索性就让它吃个痛快!克甫斯,出招吧!”说着,身上金光转动,他双手互握,高高举起,然后双手自上而下击落,正是水瓶座的绝招,曙光女神之宽恕;克甫斯也燃起身体残余的小宇宙,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彩虹星云,向着芬里厄攻去。芬里厄大吼一声,嘴巴张开,死死地挡住二人的攻击。克甫斯和克罗普斯在这一击里都灌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二人合击,所放出的小宇宙一冷一热,在这样凌厉的攻击之下,如果换了其他战士,恐怕不是全身冻僵,便也已身体烧焦了,可是魔狼芬里厄着实厉害,它奋力张大嘴巴,牢牢地顶住了二人的攻击,这两股属性完全不同,互相克制却又互相增强的力量,竟也全然不能让它后退半步。过了一会儿,克甫斯的身体晃了一下,软软地倒在地上——他的小宇宙已经几乎燃尽了。克罗普斯的身上不断渗出血丝,嘴角也开始流血,可见小宇宙的发挥也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还是不行吗?……没有圣衣护体,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了……可是,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召唤圣衣了……”又过了一会儿,克罗普斯只觉得身体酸软,眼前一黑,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芬里厄力敌二人,它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吼叫声,嘴巴越张越大,忽然一声狂叫,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克甫斯和克罗普斯二人拼尽全力发出来的彩虹星云和曙光女神之宽恕,竟然又一次被它吞到了肚子里。

克甫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克罗普斯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他们都已经用尽了所有力量,现在别说出招防御,就连站起来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芬里厄慢慢地走到克罗普斯面前,这时的芬里厄,已经变得像一座山那样巨大,它每走一步,大地就摇晃一下。走到克罗普斯前面的时候,它忽然停住了。

克罗普斯右手捂住胸口,摇晃着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魔狼,怎么停住了?你不想把我们吃掉吗?还是说,你已经吃得太多,已经吃不下了?”

芬里厄没有动,身上忽然现出了一阵红光,红光很快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一阵蓝光。

“嘿嘿,冷的东西和热的东西同时吃下去,搞不好就会闹肚子,你的娘亲没有跟你说过吗?”

芬里厄身上的红光蓝光不断地交替出现,变换频率越来越快。这时,克甫斯也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这样的情景,也觉得有点吃惊,克罗普斯扶起了他,问道:“老兄,你还好吧,这头狼吞了我们一冷一热两股力量,现在好像有点消化不良了。”

这时,芬里厄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变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已经让人分不出蓝色和红色了,它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似乎体内也有无数的光线要穿破身体发射出来。克罗普斯拉起克甫斯,急忙向后退开,突然,芬里厄一声怪叫,接着一阵巨响,一道亮光从它的身上辐射出来,四散射出,克罗普斯和克甫斯只觉得疾风扑面,光芒耀眼,都不由得转过脸去,不敢正视芬里厄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芬里厄身体里的光芒渐渐消失了。二人回过神来,向着芬里厄那边一看,只见芬里厄已经倒在地上,巨大的身体也已经变得只像一头普通的狼那么大了。克罗普斯扶起克甫斯,二人走到芬里厄的身体前面,看到芬里厄双目紧闭,嘴角流血,身体僵硬,显然是已经死了。克甫斯叹道:“没想到一头畜生,竟也有这等实力,集合我们二人的力量,还几乎被它杀死。老弟,最后这一手,你是怎么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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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9 22:3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4)、

克罗普斯道:“恩师曾经对我说过,凡人的体质,是水火不容的,像我们这样的小宇宙能驾驭寒冰,就一定不能再使用火焰的技巧,否则,这两种能力属性相克,混在一起的话,在体内就会互相冲突,最后还会把身体吞噬。因此,刚才我看到芬里厄用热量融化我的寒冰,却又用寒冷冰冻你的锁链,便想到可以把我们的力量统统灌注到它的体内,如果我们运气足够好,力量足够大,那么我们的力量在它体内冲突所产生的能量,也许就能将它的身体毁灭了。其实这一手实在冒险,如果我判断得不正确的话,就等于白白把小宇宙送给他了。”克甫斯道:“在那种时候,除了放手一拼,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它之前吞了我们的力量,实力早已超过我们,我们就算不把小宇宙灌注到它的身体,它最终也能把我们吃掉的。”

二人来到英灵殿的门前,分别燃起小宇宙,他们的小宇宙,在这一战中都几乎用完了,现在只好二人合力打开殿门了。他们各自发出一拳,打在大门上,大门“隆隆隆”地响着,慢慢地打开,同时一道亮光冲天而起。克甫斯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说道:“才打开了两扇门,我们就已经这个样子了,要是剩下的两头猛兽也有魔狼的实力,我看这一战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啊。”

克罗普斯说道:“这倒不必担心,这四头猛兽中,以魔狼芬里厄的实力最为强大,赤犬和神鹰,修罗神族的普通战将也能收拾,巨蛇虽然厉害,但齐格鲁德的力量远胜于我,要打败它并不困难。只有这头魔狼,是四猛兽之首,传说当年和我们神族大战的时候,就连阿斯忒里亚大人也被它咬伤,我们的国王加上四大神将联手,才勉强将它制服,但是仍然有三位神将被它生生地吞了下去。今天我们只是二人联手,就将它杀死,这实在是万幸了。”

克甫斯摇头道:“这头魔狼,不但力量惊人,而且悟性极高,我们的招式,竟也被它学去,而且它还能吸收我们的力量。唉,如果不是你情急智生,想到了这个好办法,我们现在就得在狼肚子里叙旧了。”他抬起头,又看了看远方的海面,眼神中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我有点担心一帆,他的战斗经验不多,遇到这样的猛兽,就怕他稍有不慎……”

刚说到这里,忽然远处亮光一闪,接着一道白光升了起来,直贯天际。克罗普斯和克甫斯都是精神一振,克罗普斯道:“好啊,又是一扇门打开了!”克甫斯道:“这……这个小宇宙,好像不是一帆。”克罗普斯道:“也不是齐格鲁德。这会是谁呢?难道我们还有援军?”克甫斯道:“无论如何,我们的人越多,事情也就越好办。这么说,一帆应该是和齐格鲁德在一起,正在进攻最后一扇殿门了。”


阿卡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肩膀上,手臂上,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一头雄鹰在天上不断盘旋,时而一飞冲天,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子,一会儿猛烈俯冲,到了阿卡斯头顶几尺的地方又再拔起,可是阿卡斯完全没有动作,他甚至连雄鹰也不去看一眼,自从来到英灵殿的门前,遇到了神鹰维德佛尔尼尔之后,他就没有再移动过半步,哪怕神鹰的利爪抓在他的肩膀上,手臂上,他也没有闪避挣扎。

“先生,你看,这个孩子的领悟能力不错,小宇宙比两年前增强了很多。”

塔夫微笑道:“确实如此,不过华纳神族的人似乎并不善于战斗,小宇宙再强,也未必有用。”

阿卡斯没有说话,但眼光中露出了凶狠的神色,他狠狠地盯着塔夫,双拳紧握。

“你不相信吗?”塔夫的身体忽然消失了,阿卡斯吃了一惊,正要转头寻找塔夫,忽然觉得背上一热,一只手掌已经按在他的背心上,身后同时传来了塔夫的声音:“我要杀你,根本不需要使用小宇宙。”阿卡斯也不回头,右拳猛力向后反打,这一击势度极猛,方圆数里地面上的积雪都被扬了起来。阿卡斯满以为自己这一击十分隐蔽,一定能打中塔夫,谁知这一拳打了一个空,后面根本没人,接着眼前一花,塔夫已经站在他面前,一手按住了他的胸膛,说道:“这样,你就已经死了两次了。”阿卡斯急忙挥拳猛打,谁知塔夫又一下转到了他的身后。就是这样,连续十几次,阿卡斯无论怎么攻击,拳头总是落空,而塔夫却总能转到他的空档上,用手按住他的要害。终于,阿卡斯累得筋疲力尽,坐倒在地上,塔夫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

“你的小宇宙很强大,你的拳法得到阿特拉斯指点,十分刚猛有力,再过一些时候,一定能够成为不可抵挡的绝技,不过,你要记住,再威猛的拳,也只有打在敌人身上,才有效果,否则,胡乱发拳,浪费自己的体力,还会露出致命的破绽。”

阿卡斯依然没有说话,他看着塔夫,眼里的敌意却已经消失了。

“你并不是一个战斗天才,你对战斗的阅读,你的肌肉的反应,和第一流的战士相差很远,所以,如果你想和敌人比速度,比耐力,比反应,你一定会输。就像刚才,我在你的身旁来回转圈,但你的拳头始终不能跟上我的速度,而我却能指哪打哪,让你毫无招架之力。”

阿卡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你的弱点,就是速度,耐力,反应,如果你非要和敌人比拼这些,那就相当于用自己的弱点去攻击别人的强点,所以你刚才输了给我。可是,如果你能事先掌握敌人的动向,在敌人立足未稳的时候全力一击,那你就能取胜,因为,这个世界上,能挡住你的拳头的人,并没有多少,只要你的小宇宙能把敌人罩住,你就赢了。”

阿卡斯咬着牙,但眼光中露出了疑虑的神色。

“你不知道怎么掌握敌人的动向吗?敌人知道你行动不快,就会故意在你身边左盘右旋,让你眼花缭乱。其实,你根本不用看他的身体,你甚至可以闭上眼睛,直接感受他的小宇宙,当你抓住了他的小宇宙变化的规律的时候,你就可以发出全力的一击了。”


阿卡斯闭上了眼睛,任由神鹰在他头上盘旋。

神鹰盘旋了一会儿,忽然俯冲而下,两爪张开,直向阿卡斯的头颅猛抓,就在这时,阿卡斯的身上忽然升起了强烈的白光,这道白光围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旋转,神鹰吓了一跳,不敢轻敌,急忙高高飞起。白光散去,只见阿卡斯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银光闪闪的战甲——牧夫座白银圣衣。

穿上了圣衣的阿卡斯,倒让神鹰有点头痛了,因为这时阿卡斯的头上戴着头盔,肩上,手臂上,前胸后背,还有双腿上,都被坚硬的白银圣衣包裹着。神鹰的利爪固然尖锐,未必不能抓破这件盔甲,可是如果要使出十分气力才能把阿卡斯抓伤的话,神鹰从阿卡斯身前掠过的速度就要减慢了,这样一来,保不准就会被阿卡斯抓住破绽。神鹰在天上不断盘旋,一时拿不定主意如何攻击。

又过了一会儿,神鹰忽然斜斜地从半空中滑翔而下,大概飞到离阿卡斯头上十丈左右的位置,突然双翅张开,向着阿卡斯猛力一挥,一股强烈的寒风夹带着无数的雪花,犹如暴风雪一样猛向阿卡斯的身上扑去。阿卡斯在神鹰激起的暴风雪中奋力站着,他的半个身体已经被白雪覆盖,但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神鹰顺着暴风雪的势度扑到阿卡斯身前,左翼横扫,打在阿卡斯的腰上,阿卡斯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旁边走了几步,又再站直了身体。虽然腰上有圣衣保护,但阿卡斯仍然觉得被神鹰打中的地方一阵剧痛。

神鹰似乎挺满意这次攻击的效果,它又飞到了半空,“吖”的一声长啸,十分得意。盘旋了几圈,神鹰又再滑翔下来,双翅挥动,一股更强烈的暴风雪向着阿卡斯劈头而至。

“砰”,阿卡斯的身体摔在地上,扬起了一大片雪花。

“站起来!刚才那拳算什么,这样软绵绵的拳头,连一只兔子都不能杀死,又怎么能杀伤敌人?”阿特拉斯大声喝道。

阿卡斯努力站了起来,又向着阿特拉斯冲了过去,他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阿特拉斯的小腹上。

阿卡斯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剧痛,右手的指骨折断,但阿特拉斯的身体依然分毫无损,他一手抓住阿卡斯那骨折了的拳头,阿卡斯登时痛得冷汗直流。阿特拉斯使劲一甩,阿卡斯被他一下子甩到了半空中,阿特拉斯怒道:“这样弱不禁风的拳头,简直是一个战士的耻辱,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攻击,泰坦巨星~~!!”

阿卡斯站在冰原上,寒风吹着他的衣服和头发,他像失了神一样,呆呆地看着前方。在以阿特拉斯的身体为中心的一大片地方,地面深深地凹了下去,地上所有的一切,冰雪,岩石,甚至小丘,所有的一切,所有他目力能及的一切,都被这一招泰坦巨星削平了。整片冰原,就真的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平原。阿特拉斯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一个战士打出的拳,一种可以致敌人于死地的拳!”


暴风雪击打在阿卡斯的身上,他站不住了,摔倒在地上。

“阿卡斯,我野牛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可以教给你,从今天起,你就练习这一拳,你必须要把这一拳练得无比强大,无比凌厉,必须要让它变成任何人都不能抵挡的一招绝招,这就是你唯一的招式,但也是世界上最强的一拳!”

“只要掌握了敌人小宇宙变化的规律,只需要一击,就可以致命!”

“你只有这一击,十年以来,你反复练习的,就是这一击,你必须要做到,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你都能全力打出这一击!”

神鹰已经扑到阿卡斯的身上,它的爪子张开,直取阿卡斯的面门,同时左翼一挥,猛向阿卡斯的头顶拍下。

“这就是你唯一的攻击,因为没有变化,没有后着,所以,它最稳,最狠,最强!”

“大角轰击~~!!”

当神鹰看到阿卡斯身上白光闪动的时候,它再想躲避已经晚了,当阿卡斯发出大角轰击的时候,在他的小宇宙范围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躲开这一招,甚至连神也不可以,因为这一招他已经练了十二年,积累了他十二年的全部的小宇宙,十二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练习这一招,甚至睡觉做梦的时候,修炼也不曾间断。任何一种技能,如果一个人能坚持不懈的练习十二年,那他一定能在那个技能上登上世界的顶峰,更何况,他还有一个黄金圣斗士的老师,和另一个天才黄金圣斗士的不时的指导?

绝望的神鹰双翅猛挥,一股更强烈的暴风雪向着大角轰击的冲击波迎了上去,可是,没有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招式能阻挡大角轰击,暴风雪在大角轰击的冲击波面前,就好像柔弱的花枝碰到了狂暴的台风一样,被冲得烟消云散。神鹰一声凄厉的长叫,身体在大角轰击之下,化成了尘埃。

“老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绝招,这就是世界上最强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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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17: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话:盖亚之刃

一(1)、

一帆紧紧跟在齐格鲁德后面,竭力奔跑着。齐格鲁德似乎有意要让他发挥出全部潜力,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一帆记着齐格鲁德说过的话,尽量不被外界分心,只是集中精神燃烧着小宇宙,这样似乎真的有点效果,一阵急奔之后,他竟然也没有落后齐格鲁德多少。

跑了一会儿,前面的海面上出现一条浮桥,二人一前一后跑上浮桥,齐格鲁德知道守护英灵殿的猛兽马上就要出现,不敢大意,便暗暗积聚力量,以防备敌人暗中偷袭。

忽然,齐格鲁德“咦”的一声,停了下来,一帆跑得正急,一下子收不住脚步,几乎撞在齐格鲁德的身上。“你干什么就停下来,也不打声招呼……这,这是……?”一帆看到前面的海面,也不禁目瞪口呆。

在二人面前,只见一片开阔浩瀚的大海,海面上波涛翻滚,一会儿巨浪滔天,一会儿又变成杂乱无章的漩涡,在远处,隐隐约约看到一根柱子和一些建筑,那里想必就是英灵殿的殿门了,可是在这浮桥和那边的建筑物之间,没有任何东西连接,就只有这一片汹涌澎湃的深黑色的海洋。

“这……这么宽阔的海面,我们怎么过去?对手是谁,难道是神鹰吗?”一帆问道。

“不,这不是神鹰的领地”,齐格鲁德道:“我刚才一直担心,如果魔狼或者巨蛇是阿卡斯和克甫斯的对手,那他们只怕凶多吉少。现在看来,克罗普斯打倒的一定是神鹰或者赤犬的其中之一,现在他一定已经去了魔狼那里,和另外一人合击芬里厄,这样,只要我们打败了巨蛇,英灵殿的四扇大门,就能完全打开了。”

“你是说,我们的对手,就是巨蛇耶梦加得吗?”

“不错,你看看这片海面,你不觉得海浪的翻滚很不正常吗?相传耶梦加得一直生活在冰海的海底,它的身子非常巨大,可以环绕冰海一周。这些巨浪,就是它翻动身体的时候造成的。”

一帆脸色一变,说道:“你,你说什么?它随便翻动一下身体都能造成这么可怕的波浪?要我们和这样巨大的怪兽战斗,这不是开玩笑吗?”

齐格鲁德“哼”的一声,冷冷地说:“这算什么,这四头猛兽之中,魔狼芬里厄才是最可怕的,当年就算是阿斯忒里亚亲自出手,也没有将它制服,还被它咬伤。耶梦加得的实力排在芬里厄之后,我们神族的高级战士只要竭尽全力,就有可能将它打败。”

“你……你说,我们的对手中,还有比这巨蛇更可怕的怪物,我,我……”一帆一边说,一边后退了两步。

齐格鲁德道:“现在克罗普斯已经去了芬里厄那里,但是集合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取胜,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战胜耶梦加得,然后去协助克罗普斯,至于你”,他忽然踏上一步,右手一伸,快如闪电地抓住了一帆的手臂:“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你有义务最大限度地燃烧起你的小宇宙,唤醒永恒之枪的全部力量!”说着,他右手一挥,把一帆直向那片巨浪滔天的海面上掷去:“你必须独自战胜耶梦加得,用第七感的力量,天马,去吧!”

一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犹如腾云驾雾一样在天空中滑翔,他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口里哇哇大叫:“齐格鲁德,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我不会游泳,掉进海里怎么办?”

突然,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个漩涡的直径竟然有整个海面那么大,漩涡的中心似乎一直深入到冰海的底部,接着,一条巨蛇冲出海面,这条巨蛇全身乌黑,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身体硕大无比,看上去就是几十个人也不能合抱,只见它的头一昂,张开巨大的嘴巴直向一帆咬去。

一帆哎呀一声,举起长枪向着巨蛇的脑袋胡乱地刺去,巨蛇似乎也有点忌惮他手中的永恒之枪,把头一偏,让过了一帆的攻击,突然身体从一帆的背后升了起来,一下子就把一帆卷住了。

一帆只觉得全身剧痛,身上的骨头不断“格格”作响,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开巨蛇的束缚,谁知耶梦加得的力气非常巨大,一帆的挣扎就好像蜻蜓撼石柱一样,完全没有效果,它一点一点的收紧身体,一帆渐渐觉得胸中有一股气怎么也吐不出来,眼前发黑,喉咙里甜甜的,似乎内脏已经被挤破,鲜血就要从口里喷出来了。

忽然,远处传来齐格鲁德的声音:“天马,集中精神,感受你体内恒常不断的第七感,用第七感的力量战胜耶梦加得!”这个声音十分飘渺,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是在耳边响起,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一种用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直接在一帆的灵魂里响起的声音。

“第七感,那到底是什么……”一帆的呼吸困难,他的意识正在逐渐远去,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了。

“当你六感都丧失的时候,你仍然是你自己,这就是因为,在六感之后,还有一种恒常不断的感觉,第七感,第七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你,你就是你自己,只要发挥这一感的力量,你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高级战士,成为永恒之枪的真正的主人。”

“我……我是我自己……可是,我,我又是谁……”

“狗蛋,我的乖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啊,娘亲知道你现在在为大地而战,为正义而战,我很高兴啊。”

“妈,妈,我是你的儿子,我好想你啊……”

“天马,还记得吗,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你说过你要永远保护我,不让我流泪的,你还记得吗?”

“啊,是你,黛丝小姐……”

“一帆,你答应过的,我们会在博雅立高原再见的,不是吗?”

“一帆,不要忘了,我还在圣域等着你……”

“天马,你就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的世界,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大家……大家都在牵挂着我吗?是的,我也记挂着你们,我也时时刻刻想念着你们,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爱人,就算我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意识,失去了一切,我都不会把你们忘却,因为,你们已经印在我的灵魂里,已经已经变成了我的灵魂的一部分了,为了你们,我一定不能输!”

一帆猛地睁开眼睛,这时候他身上的光芒已经明亮到了极点,巨蛇的身体,竟然被挡在这些光芒之外,再也没有办法缠住一帆的身体了。

一帆一跃而起,身在半空中,手中的永恒之枪便已对着耶梦加得脑袋之下贴近海面的身体掷了过去。一帆选择掷向耶梦加得的这个部位,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从小就跟着父亲一起在山里打猎,也遇到过毒蛇,那时,他就看到父亲用猎叉刺蛇的三寸和七寸,也就是蛇身十分之三和十分之七的部位,如果刺中,无论多厉害的毒蛇,都会立刻毙命。他想:不管你这巨蛇有多巨大,身体的要害总是不变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三寸到底在哪里,但往着脑袋下面的身体刺过去,总不会错。

齐格鲁德在浮桥上看着一帆挣脱了巨蛇的束缚,然后又向巨蛇攻击,这一枪掷出之后,永恒之枪周围带着七色的光芒,犹如流星一样飞向耶梦加得,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心想:天马小小年纪,就已经能把小宇宙提升到这种境界,确实不简单了。他的悟性不错,如果好好磨练一下,几年之后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战士的,只是现在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耶梦加得眼见长枪飞了过来,它虽然身形巨大,但动作一点也不迟缓,只见它脑袋不动,身体向旁边一曲,整个身体就如一弯新月那样,变成一个半弓形。永恒之枪贴着海面从它的身体旁边飞了过去,耶梦加得身体一抖,弯曲的上身马上挺得笔直,它张开巨大的嘴巴,蛇舌一吞一吐,猛向一帆扑了过去。

一帆身在半空,他原以为耶梦加得移动缓慢,自己这一击一定能够得手,没想到巨蛇轻而易举地就躲了过去,这时看到耶梦加得攻了过来,只吓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齐格鲁德高声喝道:“稳守自我,不要用眼睛看,用心去感觉对方的小宇宙,利用对手攻击造成的风压借力反击!”

一帆心想:你说得就容易,什么叫做稳守自我,什么叫做用心感觉小宇宙,我现在自身难保,还怎么稳得下来?但是生死系于一线,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了,眼见耶梦加得的牙齿已经快要碰到自己的身体,他大叫一声,一拳向着巨蛇的上颚打去,这一下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耶梦加得虽然身体巨大,也被他打得晃了一下,一帆借着这一击的反冲的力量,身体一翻,便向着浮桥那边飞了过去。

耶梦加得被一帆打了一下,似乎也怒了,它的眼睛里红光一闪,嘴巴一张,喷出一阵红色的雾气,一下子就罩住了一帆的身体。齐格鲁德大声喝道:“快屏住呼吸,燃起小宇宙保护自己!……翼龙暴风雪~~!!”一股强烈的气流夹带着漫天风雪,在白光中向着一帆和耶梦加得横扫过去。齐格鲁德这一击,看似势度猛恶,大有为了杀死耶梦加得不顾一帆死活的意思,但其实这一招里包含了两股力量:扑向一帆的那一阵风雪,控制得十分柔和,一帆只觉得身体一轻,本来笼罩着自己的毒物被风雪一下子吹散了,整个人也被风雪托了起来,飞到了耶梦加得的上方;可是耶梦加得就没有那么潇洒了,只见它盘起身体,把脑袋深深地藏在埋在身体之中,想靠着身体蜷成的一个厚厚的防御圈来硬接齐格鲁德的攻击。可是齐格鲁德的攻击力实在太强了,只见海面上渐渐出现了一片淡红色,却是巨蛇的身体各处被急促旋转的风暴割破,不断流血,猛地,耶梦加得的眼中红光暴现,接着,海面翻腾,“轰”的一声,一片巨大的水墙挡在了巨蛇和齐格鲁德之间,暴风雪的威力,也被这片水墙大大削弱了。

齐格鲁德暗想:耶梦加得果然不简单,它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挡住我的攻击,便利用潜在海底的尾巴把海面激起,造成水墙,消解我的攻势,能够这样巧妙地化解翼龙暴风雪的人,在我们神族里只怕也找不出来啊。那边一帆高声叫道:“齐大哥,我的永恒之枪不知飞到哪里了,怎么办啊?”齐格鲁德道:“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只要你的小宇宙足够强,它就能找到你,自动飞回你手里的。”果然,只见远处金光一闪,永恒之枪从海面上升起,向着一帆飞了过去。

一帆顺手接着长枪,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下落了,他看着耶梦加得,只见它伏在海面,身体微微颤动,似乎受伤不轻,已经难以移动。一帆心里大喜,举起永恒之枪,就要向着耶梦加得的背上插去,猛听得齐格鲁德高声叫道:“天马,提防蛇尾!”一帆一怔,接着觉得背后风声劲急,却是耶梦加得悄悄地把尾巴绕到了一帆的身后,现在正向着他的后心猛击下来。一帆心想:看不出这畜生还这么狡猾,幸好有齐格鲁德的提醒,不然这一下一定连脊骨都被打断了。他不太会在空中腾挪闪避,便努力集中意志,燃起小宇宙,然后用长枪向后一格,只听见“啪”的一声,一帆只觉得手臂酸麻,两眼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急促下坠;但是耶梦加得的尾巴被枪杆打中,似乎也十分痛苦,它身体一翻,尾巴又再次沉入海中,同时一股巨浪从海面升起,重重地打在一帆的身上。一帆一声大叫,身体被巨浪冲了出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那样飞到了半空,耶梦加得如影随形,身体一挺,蛇头已经靠近了一帆的身体。就在这时,水花中金光一闪,永恒之枪突然从一帆的手里飞出,快捷无伦地向着耶梦加得左眼飞去。这一招,却是一帆从心马那里学来的杀着。他见过心马和强大的敌人对阵,好几次都是在败局已定,敌人以为这一击下去就能取他性命的情况下,向着毫无准备的敌人发射出白玫瑰,一击致命,现在他用的,正是同样的方法。他知道巨蛇的身体灵巧,想要正面击中它难度很高,但是如果出其不意,或者就能凑效,于是他刚才故意让身体被巨浪卷走,还大声惨叫,引得巨蛇追击,在它放松警惕的时候,就全力掷出永恒之枪。

可是耶梦加得的反应也实在迅捷,它看到金光一闪,就已经知道不妙了,一股毒雾立刻从嘴里激射而出,永恒之枪的去势被毒雾阻了一下,稍微慢了一点,它的身体顺势向后一仰,永恒之枪便贴着它的脑袋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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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17: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2)、

耶梦加得躲过一帆的攻击之后,身体一翻而起,猛向前冲,同时一股毒雾又向着一帆喷去。这一下攻击,耶梦加得是借助了翻身和前冲的力量,因此毒雾的速度非常快。一帆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听到齐格鲁德大声说道:“用小宇宙保护自己!”一帆连忙燃起小宇宙,在自己身体周围形成一道亮环,阻挡着毒雾的侵袭,齐格鲁德又说:“小宇宙的力量太弱了,你要随时随地记住把小宇宙提升到第七感的水平,而不是在危急中失去意识的时候才做到。”果然,齐格鲁德的话刚说完,一帆就看到红色的毒雾正慢慢地越过他的小宇宙的保护圈,向他的身体扩散过来。“简直是开玩笑,不失去意识,怎么能使用第七感的力量?”可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奋力燃起小宇宙,尽力抵挡耶梦加得的进攻。

齐格鲁德道:“不是这样,第七感的小宇宙,不是通过全力燃烧小宇宙就能得到的,那样的小宇宙也只是六感的力量。你必须要感受到你自己的第七感,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自我的意识,就好像你在失去六感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么强烈。”

一帆咬着牙,拼命地抵挡着耶梦加得的毒雾,他断断续续地说:“你……说得轻松……你醒着的时候……会做梦吗……就算会,那也是……白日梦……”

齐格鲁德道:“梦只是第七感的一种简单的反映,可是,就算你没有做梦的时候,第七感还是存在的,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一切,都是第七感的反映,你明白吗?”他左手一挥,一股劲风从一帆的身体旁边掠过,一下子就把毒雾吹散了。

一帆看到齐格鲁德两次救了自己,心中感激:这位齐格鲁德真是了不起,看他随便一挥手,就能把巨蛇的毒雾驱散,如果真的上来和巨蛇对战,只怕一定是轻松获胜了。他现在故意不出手,就是让我好好锻炼,培养我的第七感吧。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美意,而且,第七感对于我来说也十分重要,如果不能领悟这一识,我就算能到英灵殿的前面,也没有办法进去。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伸手接着飞回来的永恒之枪,对齐格鲁德说:“齐兄,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尝试,只是这条巨蛇行动迅速,我没有时间充分集中精神,所以还是有点难办。”

齐格鲁德点头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但是没有什么比在战斗中更能体会运用第七感的方法,你尽管集中精神去寻找第七感好了,巨蛇这边,我帮你挡住。”说完,他的身上白光流转,翼龙暴风雪再次出手,狂风暴雪不断地压向耶梦加得,在它的前面仿佛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耶梦加得不断地翻动身体,搅动海面,想突破这一层风雪障壁,可是,无论它怎么挣扎,依然无法前进半步。

一帆看到耶梦加得在齐格鲁德面前就犹如蚯蚓一样无力,不禁暗暗佩服:他果然比修哥和心马都要强得多,他这一定是第七感的力量了。嗯,他说过高级战士都能使用这种力量,看来心马也是知道第七感的,但是比不上他了解得深刻。无论如何,我也得努力达到这个境界。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周围的一切,默默地体会身体里面那连续不断的光流。

“对自己的感觉,把自己和世界万物区分开的感觉……就像呼吸一样,就算睡着了,昏迷了也不会断绝的意识……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爱,永远不会停息,无论是对黛丝的爱,对朋友的爱,还是对母亲的爱,我不需要刻意去想,不需要刻意去表达,但是,我知道,我爱他们……圣斗士都是为了爱而战,爱自己身边的人,爱自己生活的大地,正是因为爱,我们才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而这,一定就是第七感的力量……”

齐格鲁德看着一帆身上的光流越来越明亮,心中暗暗欢喜,便一点一点地把翼龙暴风雪停下来,让一帆用自己的小宇宙去和耶梦加得对抗。耶梦加得的身体不再被翼龙暴风雪约束,便对着一帆又是扑击又是喷毒,可是无论它如何进攻,都无法突破一帆身体周围的光圈。一帆睁开眼睛,大声喝道:“耶梦加得,你这条被黑暗力量污染了的毒蛇,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光明的力量!”,说着,他举起永恒之枪,向着耶梦加得的前胸扑了过去。耶梦加得不敢怠慢,连忙躲避,可是一帆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就像光一样,耶梦加得的身体只是动了一下,就觉得胸前一痛,永恒之枪已经深深地插进了它的身体。耶梦加得的身体扭了几下,摔到了大海之中。

“成功了!”一帆兴奋不已,他拿着永恒之枪,从半空中缓缓向着海上耶梦加得的尸体落下,耶梦加得的身体实在太巨大了,它倒在海上,竟然就像一个小岛那样露出水面。一帆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听得背后齐格鲁德大喝:“天马,小心!”话犹未了,一帆就看到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冒起了很多泡沫,然后海水也迅速地发生了变化,变得像浆糊一样黏稠,像墨汁一样乌黑,还散发出一阵强烈的臭味。

“怎么回事?”一帆大吃一惊,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快要落到海面,眼看着就要掉进那臭气熏天的冰海里了。齐格鲁德大叫:“天马,蛇血是剧毒,你千万不要碰到海水!”说着,手上送出一股劲风,将一帆的身体又吹到了半空。这时,只见耶梦加得的眼睛一闪,本来已经瘫软了的身体又突然弹起。这一次,它不再是只把蛇头抬起,而是整个身体飞出了水面。这一下,一帆看清楚了,原来刚才刺中的地方,只是耶梦加得脑袋下面一点的地方,它的绝大部分身体,一直深深地藏在海底,只露出脑袋和尾巴的一小点部分向他攻击,现在,整条巨蛇完全展现在一帆眼前,只见它的头部已经穿过了云层,尾巴还靠在海面,一部分的身体还盘缠着——如果完全展开的话,大概真的能绕着北极冰原盘上一圈吧。

耶梦加得身体一抖,忽然无数的鲜血从身上喷了出来,猛向着齐格鲁德袭去。齐格鲁德大喝一声,翼龙暴风雪也跟着卷起,蛇血碰到暴风雪,立刻四散纷飞,但暴风雪前进的威力,也被这些急促飞动的蛇血大大减弱,只变成了一堵风墙,拦在齐格鲁德的前面。被风雪吹散的蛇血落在冰面上,那里的冰块立刻变成一片乌黑,然后渐渐融化,再过了一会儿,就连齐格鲁德立足的地方,也开始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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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17:02: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3)、

齐格鲁德一跃而起,想从蛇血的上方跳过去,可是耶梦加得的身体十分巨大,齐格鲁德无论跳到哪里,蛇血也跟着在他周围喷射,逼着他不得不使用翼龙暴风雪来自保,这样一来,齐格鲁德就无暇再照顾了一帆了。

耶梦加得的另一半身体,却已经开始和一帆缠斗起来了。没有了齐格鲁德的照顾,一帆无论在空中的应变和对对手攻击的判断,都立时处于了下风。耶梦加得的身体转了几圈,便已把一帆困在中心,然后向内猛一收缩,眼看着就要再次勒住一帆的身体了。就在这时,一帆一声猛喝,永恒之枪脱手而出,向着耶梦加得的三寸直飞过去。这一枪同样掷得既快且猛,但耶梦加得也早有准备了,只见它的身体向外一松,身体犹如弹簧被拉开了一样上下一分,永恒之枪便从它的身体的间隙里穿了过去,然后耶梦加得把身体一合一收,一帆无可躲避,又一次被巨蛇紧紧的箍住了。

一帆奋力挣扎,用尽全力对抗蛇身,不让自己的身体被勒断。可是这一次,耶梦加得就没有那么好耐性了,它张大嘴巴,不等一帆筋疲力尽,一口就向一帆的脑袋咬去。齐格鲁德眼见一帆遇险,奋力一击把蛇血吹得四散飞扬,然后急忙向着蛇头扑了过去,但是耶梦加得的速度快如闪电,齐格鲁德虽然竭尽全力,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噗”的一声,鲜血飞溅。

耶梦加得的动作停止了,它的牙齿已经碰到了一帆的脑门,舌头也卷住了一帆的脸,可是,它就像僵硬了一样,一动不动,鲜血在它的三寸喷涌而出,洒在一帆的脸上和身上——永恒之枪就正正地插进了耶梦加得的三寸。

一帆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微笑,骂道:“臭蛇,你没想到吧,老子刚才投出长枪的时候,就没想过一定会刺中你,但我知道你这个笨蛋一定会缠着我,而永恒之枪是会飞回来的,这样,就能命中你了……”说到这里,蛇血的毒素侵入身体,晕了过去。耶梦加得身体一软,放松了一帆的身体,它的身体开始慢慢缩小,和一帆一起掉到了冰海里面。

冰海又恢复了平静,原来又黑又稠的海面,现在也回复了原来的样子。齐格鲁德暗暗责怪自己:我怎么这么大意,明知道耶梦加得的实力不弱,为何不一直全神戒备,到最后竟然被它偷袭得手。现在天马中了剧毒,生死未卜,这都是我的过错!只希望在天马体内的耶梦加得的毒液会像海上这些毒液一样,随着巨蛇的死亡就自动消失,否则可就麻烦了。他一边想,一边潜入海底,四处寻找一帆。

海底下很暗,但是对于齐格鲁德来说这也不是问题,童年的时候,他就时常跳到冰海里摸鱼,摸了上来就和小伙伴们偷偷地烤着吃,阴暗冰冷的海底,他再也熟悉不过了,更何况,第七感已经逐渐觉醒的一帆,身上也应该会不断地发射出一种光芒,只要他的生命之火没有熄灭,这种第七感小宇宙的光芒,也不过消失。

可是齐格鲁德在海底下转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一帆的踪迹,他有点着急了,心想: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掉到海里来了,海底下的洋流也不是很急,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不但是天马,连他手上的永恒之枪也没有看到。

正在彷徨的时候,忽然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是那里吗?”齐格鲁德心里一喜,连忙向着亮光的方向游了过去。游得近了,他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那点亮光,既不是一帆,也不是他的永恒之枪,甚至那根本不是一点亮光——出现在齐格鲁德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光球,这个光球的直径足足有几个人那么大,漂浮在海底的中央,似乎微微地随着水流上下晃动着,光球很亮,但奇怪的是,光球的内部比光球的外面还要明亮,就好像这些光辉被锁在了光球里面。

“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的海洋底下有这么一个光球。”齐格鲁德看着这个光球,满腹疑惑:“难道天马的失踪和这个光球有关?”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齐格鲁德大人,我们的主人想请你到他的宫殿一聚,不知大人是否能够赏脸?”

齐格鲁德微微一惊,他转过身来,只见身后有一个女子低着头,单膝跪在他面前,女子的身上穿着青蓝色的盔甲,盔甲上透出碧粼粼的光芒。

齐格鲁德不能在水里说话,他点了点头,女子抬起头,齐格鲁德看到她约莫二十岁左右,一把金色的披肩长发,大大的眼睛,淡蓝色的眼珠里闪着温柔的光芒。她站了起来,当先走进了光球里面,齐格鲁德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恶意,但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对方就算有千军万马,自己也应该能全身而退,于是他跟在女子后面,大步地走进了光球。

这个光球似乎是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通道,齐格鲁德跟着女子走了一小会,眼前忽然一片开阔: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正前面是一座神殿,神殿前有上百级阶梯,梯级的两旁矗立着巨大的柱子,这些柱子顶天立地,仿佛支撑着天空,广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息。

女子对齐格鲁德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做斯库拉,是海王大人的侍女,主人知道你来到我们的海域,非常高兴,就让我请你来相见。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齐格鲁德道:“这么说,你就是海王波塞冬的部下了。”

斯库拉道:“是的,海王波塞冬大人就是我们的主人,大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已经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大陆。”

齐格鲁德抬头看着天上,果然看到天空中并没有日月云彩,只有深蓝色的水波在不断晃动,他点了点头,问道:“这里果然是海底,但是何以这里没有一点海水呢?”

斯库拉笑道:“我们这里是受到波塞冬大人的小宇宙保护的。你看看神殿后面那根巨大的柱子”,说着,她指着神殿后面一根最粗大的柱子:“那叫做生命之柱,亚特兰蒂斯大陆上的一切生命所需的能源,都来自这根柱子,可以说,它就像我们海底世界的太阳吧。此外,我们的大陆上还有七根柱子,分别分布在南北太平洋,南北大西洋,南北冰洋和印度洋七个地方,这七根柱子,和生命之柱一起,撑起了整个亚特兰蒂斯大陆。”

二人走上台阶,来到神殿前面,斯库拉跪在殿门前,轻声禀告道:“启禀主人,属下已经把冰原第一勇士齐格鲁德请到亚特兰蒂斯,请求大人赐见。”

大殿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斯库拉站了起来,对齐格鲁德道:“大人,主人请你进去相见。”齐格鲁德点了点头,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这座大殿比修罗神族的宫殿要大得多,但陈设十分朴素,远没有阿瑟加德的宫殿那么富丽堂皇。大殿上没有灯烛,阴沉沉的,正中央是一张用黄金打造的座椅,那应该就是波塞冬的宝座了,座椅上没有人,座椅旁边插着一把金光灿烂的三叉戟,齐格鲁德刚走进神殿,这把三叉戟就忽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和无比强烈的小宇宙,齐格鲁德不敢前进了,心想:这一定是波塞冬的小宇宙了,海王是奥林匹亚十二主神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刚才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了:“齐格鲁德,本王早就听说你实力超群,被称为冰原第一勇士,今日能见到你的风采,实在是本王的大幸。”

齐格鲁德对着那把三叉戟拱手道:“海王大人太客气了,不知大人请在下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呢?”

波塞冬道:“想当年,我和宙斯,哈迪斯平定了泰坦诸神的叛乱之后,曾订下协议,把世界一分为三,由我们三人分别统治,其中宙斯统治天界和人间,哈迪斯为冥界之主,而我则镇守大洋,彼此互不干涉,后来,宙斯专心天界的事务,就把人间交托给他的女儿雅典娜管治。但是,久居冥界,不见天日的哈迪斯,禁不住人间花花世界的诱惑,几次三番出兵人间,妄图将人间划入他的版图,最近,他更是伙同太阳神,月神和美神一起,再次向人间发动攻击。雅典娜这个小娃娃虽然聪明能干,但这次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是必败无疑的。

虽然,我对雅典娜统治下的人间十分不满,那里充满了各种贪婪和自私的人类,他们偏激,固执,自以为是,亵渎神灵,实在是死有余辜,但是,我也决不容许哈迪斯在人间胡作非为。前几年,雅典娜曾想在爱琴海的岛屿上修筑防线,抵御哈迪斯的进攻,但是那些岛屿上有我的神祗,为此,我们曾发生过争执,后来雅典娜主动退让,那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可是,如果哈迪斯统治了大地,以他的野心,不但大海上的岛屿他不会放过,就是这片沉在海底的大陆,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吞并。

现在,哈迪斯已经降临,他和雅典娜的战斗,也已经开始,不用多久,雅典娜就会全军覆没,大地将陷入永恒的黑暗,届时,海洋将会成为哈迪斯的另一个目标。可是,我的身体还在沉睡之中,必须在一百年后才能苏醒,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将没有办法和哈迪斯抗衡,因此,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齐格鲁德道:“这片大地,也是我的家园,如果哈迪斯侵略我们的国土,我也一定会抵抗到底,请海王大人放心。”

波塞冬道:“如果我们各自为战,哈迪斯就可以将我们各个击破,但是,如果我们能联合起来,那哈迪斯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齐格鲁德,本王十分赏析你的才能,如果你能发誓效忠于我,日后本王平定大地的时候,就封你为大地之王,不知你意下如何?”

齐格鲁德道:“大王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是修罗神族的人,早已发誓效忠于修罗神族的国王和我们的女神阿斯忒里亚大人,齐格鲁德乃是一介武夫,就算成了大地之王,也不知道如何统治,所以大王之命,请恕我难以遵从。”

波塞冬道:“你们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之间的战争,本王也有听闻。本王听说华纳神族借助冥斗士的力量和你们对抗,你们节节败退,连阿斯忒里亚也被石化。可是,如果你归顺了本王,本王座下七位最强的战士,海斗士七将军,以及其他海斗士兵将,将任你驱使,这样一来,你们铲平华纳神族,统一冰原的宏愿,不是指日可待了吗?”

齐格鲁德大声道:“大王,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原出一宗,只是华纳神族受到黑暗力量的腐蚀,这才和我们为敌。虽然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战斗了一千多年,但在我的心里,我仍希望我们两个神族有朝一日能和睦相处,共同统治冰原,而不是一方把另一方消灭。大王如果愿意帮助我们对抗华纳神族和冥斗士的侵略,保护我们的国土,我自然全力赞成,就算大王要我为此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可是,如果大王只是利用我们修罗神族作为棋子,妄图取代雅典娜或者哈迪斯,成为大地之主,让大地上的所有人都以你为尊,这样的做法,又和哈迪斯有什么区别?”

波塞冬道:“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你身在亚特兰蒂斯,现在胆敢违抗本王,难道还以为能活着离开吗?”

齐格鲁德斩钉折铁地说:“大丈夫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乃是份内之事!在下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背叛国家,卖主求荣的事情,我是决计不会做的。”

齐格鲁德刚说完,三叉戟上金黄色的光芒忽然变得异常强烈,齐格鲁德退了一步,凝神戒备,可是三叉戟并没有向他攻击,光芒一闪之后,又渐渐地黯淡了下去。这时,大殿之后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哈哈哈哈,久仰齐格鲁德不但武力惊人,而且忠心耿耿,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佩服佩服。”说话声中,从神殿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人,此人中等身材,黑色短发,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一身金色盔甲,显得英气勃勃,他向齐格鲁德行礼道:“在下是海王座下七将军之首,海将军普罗透斯,负责镇守北大西洋之柱。我们早就知道阁下忠义,刚才海王大人的请求,其实只是作万一的试探,请阁下不要介意。”

齐格鲁德还礼道:“不敢,那请问海将军,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议呢?”

普罗透斯道:“刚才我们在北极冰海里发现了一位全身中毒的少年,我们已经将他带到这里了,只是他中毒很深,已经危在旦夕了。”

齐格鲁德道:“你说的就是天马吗?他现在在哪里?”

普罗透斯微笑道:“你不是说你只忠于你们的国王吗?天马是雅典娜的圣斗士,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齐格鲁德道:“天马是永恒之枪的主人,就是神派来的使者,不管他是圣斗士也好,冥斗士也好,只要他是神的使者,我就要力保他的安全。”

普罗透斯道:“天马是否安全,全凭你的一句话,只要你答应效忠于海王大人,我们马上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天马,而且刚才海王大人答应你的事情,也全部可以兑现,不知你意下如何?”

齐格鲁德怒道:“你这样说,是威胁我了?”

普罗透斯笑道:“不要这么说,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此事对阁下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齐格鲁德大声道:“我要说的,刚才已经和海王大人说过了,这里是你们的国土,你们要取我的性命,车轮战也好,一拥而上也好,我齐格鲁德舍命奉陪!”说完,身上白光流转,一股强烈的气流从他的身上升起,向四周激荡而出,普罗透斯的身上也泛起了一阵金光,二人的小宇宙互相接触,齐格鲁德的身体纹丝不动,普罗透斯站立不稳,连续退了七八步,勉强靠着一根柱子稳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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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17:02:4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4)、

齐格鲁德冷笑一声,正要发招,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笛声悠扬悦耳,婉转缠绵,仿佛情人低语,耳鬓厮磨,齐格鲁德心中一荡,忽然想起了狄俄涅,心里涌起了一阵温柔,便停住了手。笛声渐长渐低,温柔之中,似乎多了几分幽怨,忽然,音符跳跃,笛声停顿,好像是情人分离的泣别,泪珠点点滴在地上,接着,笛声又渐渐加强起来,乐曲中温柔之意渐减,忧伤之色愈增,这是为什么,难道每一段爱情,都注定了悲伤的结局吗?想到狄俄涅在王国里苦苦支撑,生命已经即将燃尽,齐格鲁德不禁叹了一口气。

殿门外一个苗条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这人也是一身金色的盔甲,身材婀娜,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细碎的短发露在头盔之外,显得十分精明干练,她手上拿着一根金色的长笛,刚才齐格鲁德听到的曼妙的音乐,就是这位女子吹奏的。女子放下长笛,对着齐格鲁德躬身行礼,说道:“小女子是海王座下七将军之一,海魔女斯莲娜,负责镇守南大西洋之柱,听说冰原第一勇士光临,特意前来一睹风采。”

齐格鲁德躬身还礼,斯莲娜接着说:“海将军对你好言相劝,请你加入我们,原是一番好意。这个世界,力强者胜,你想保卫自己的国土,就必须有强大的力量,否则,待你的国家灭亡了,什么忠义正直,也只是笑话罢了。”

齐格鲁德道:“笑话?哼,如果一切都是力强者胜,那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分别?对于我来说,国土固然重要,但对女神的忠诚,对国王的忠心,比国土更重要。国家被侵占了,可以重新建立,但是如果我失去了忠诚,那也就失去了作为修罗神族的臣民的资格。”

斯莲娜冷笑道:“不做修罗神族,却又如何?你死了之后,身体化成一堆枯骨,灵魂落入地狱受到审判,难道一堆枯骨魂飞魄散的你还是一个修罗神族的臣民吗?”

齐格鲁德冷冷的道:“我是不是一堆枯骨,就看你们二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斯莲娜嫣然一笑:“我们二人?你错了,我一人就够了。实不相瞒,刚才你听到的笛声,实际上是我的死亡交响曲的一个乐章,你现在的小宇宙已经被破坏,连百分之一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齐格鲁德心中一凛,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全是狄俄涅的影子,让他无法集中精神燃烧小宇宙。他紧紧地咬着牙齿,一言不发。

斯莲娜又道:“不过我们并不想杀你,海王大人很欣赏你,我们也知道你的力量天下无敌,冰原第一勇士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你答应我们,我们马上释放天马,并且我们七将军和你一起同赴冰原,帮助你对抗华纳神族和冥斗士,这样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吗?”

齐格鲁德忽然笑道:“哈哈,看来我好像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答应你们,要么就是被你们杀死。”

斯莲娜把长笛放到嘴边,轻轻地说:“阁下一表人才,小女子真的不忍心伤害你,可是,你如果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齐格鲁德道:“可惜,我齐格鲁德向来不喜欢走别人给我安排好的道路!”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形一晃,斯莲娜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齐格鲁德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他左手一翻,劈手就把斯莲娜的长笛抢在手中,接着右臂圈转,一下子就把她夹在在怀里,手臂紧紧地压住她的咽喉。斯莲娜立时觉得全身酸软,呼吸困难,她双手握住齐格鲁德的手臂,拼命地想把他的手臂掰开,齐格鲁德喝道:“你再敢乱动,我马上就扭断你的脖子!”手臂微微发力,斯莲娜只觉得一阵窒息,她脸色惨白,却不敢再反抗了。

齐格鲁德道:“哼哼,就算我连百分之一的小宇宙都发挥不出来,要收拾你们这些海将军还是轻而易举!”他对着普罗透斯大声说:“海将军,你要想海魔女平安无恙,就立刻把天马释放,送我们回去冰原,否则,你们就等着用她的血祭奠海王吧!”

普罗透斯又退了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忽然门外人影一闪,又有两位身穿金色盔甲的海斗士走了进来,前面一人大声说道:“是哪里来的野蛮人,竟然敢在亚特兰蒂斯的神殿里撒野,你就没听说过海马布狄斯这个名字吗?”

齐格鲁德也不答话,他右手夹紧斯莲娜,身形一晃,便向布狄斯扑了过去。布狄斯大声喝道:“你方才靠着偷袭侥幸挟持了斯莲娜,你以为这一招对我也有用吗?……万箭穿心~~!!”一时间,千万条水柱犹如弓箭一样向着齐格鲁德射去。齐格鲁德并没有放慢速度,他左手挥动长笛,将射向斯莲娜附近的水箭一一挡开,却任由其他水箭射在自己的身上,他忍着剧痛,迅速欺近布狄斯的身边,长笛一伸便向布狄斯的眼睛点去。布狄斯没想到自己的绝技打在对方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效果,大惊之中,急忙向后倒跃,谁知齐格鲁德速度之快,还是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身体刚刚一动,齐格鲁德已经来到了他面前,长笛一拍,打在他的右臂上,臂骨登时折断,齐格鲁德接着踏上一步,长笛脱手而出,笔直地向着另一个海斗士掷去,同时左手伸出,已经卡住了海马的喉咙。

那个海斗士看到长笛来势汹汹,不敢抵挡,连忙向一旁跳跃躲避,谁知齐格鲁德早已猜到他跳跃的方向,他虽然手里提着两个人,但速度还是快捷无比,身体一跃,便已经来到那名海斗士的前面,右腿飞起,踢中他的前胸,那人哎呀一声,摔倒在地,齐格鲁德踏上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斯莲娜忽然颤声道:“齐……齐格鲁德,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格劳科斯,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

齐格鲁德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名海斗士,只见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方脸大耳,脸上有一些细细的胡须,看起来颇有男子气概,齐格鲁德笑道:“你就是格劳科斯?”脚上使劲,那名海斗士立刻眼前发黑,口吐鲜血。斯莲娜尖声叫道:“不……不要这样……”

普罗透斯眼见齐格鲁德在小宇宙受损的情况下,仍然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打倒了己方三员大将,手段干净利落,心里也不禁大为佩服:难怪海王大人如此看重他,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加盟,真是胜过其余六将军了。他于是拍掌笑道:“佩服佩服,冰原第一勇士,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理由再扣押着天马了。斯库拉!”斯库拉在门外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躺在地上的格劳科斯忽然说道:“斯库拉,你小心点,不要走过来,这个人……这个人很厉害。”齐格鲁德笑道:“你这个人,本事不怎么样,倒是一个多情种子,这里有一个斯莲娜对你情深意重,那边你还盯着一个斯库拉不放,嘿嘿,今天让你在意中人面前出丑,真是抱歉了!”说着,脚上用力,格劳科斯拼命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但痛苦的表情,却已经在脸上表露无遗。

斯库拉却没有看格劳科斯一眼,她跪在普罗透斯面前,说道:“大人,请问有何吩咐。”普罗透斯道:“你去把天马带来这里吧。”斯库拉答应了,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忽然回头对着齐格鲁德笑了笑,说道:“以前海将军大人和我说你英勇无敌,我总是不相信,今天看到,才知道你原来和传说中的一样厉害。”说完,飘然而出。

过了一会儿,斯库拉果然扶着一个人进来了,齐格鲁德看到那人身上穿着天马圣衣,手上还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正是刚才和巨蛇搏斗之后掉进了冰海的一帆。他心中一喜,但跟着就看到一帆低着头,身上现出一层黑气,知道他中毒很深,刚才海将军说他危在旦夕,并不是虚言,不禁心里又是一沉。

斯库拉对普罗透斯躬身道:“启禀大人,天马已经带到。”普罗透斯道:“很好,他身上中的是蛇毒,你替他解毒吧。”斯库拉把一帆的身体平放在地上,解开他前胸的圣衣,把手按在他的胸部,身上现出了一阵淡黄色的光芒。齐格鲁德看着一帆身上的黑气渐渐退去,不禁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姑娘费心了。”斯库拉淡淡一笑:“不必客气,能够见到你这样的英雄,才是我的福气呢,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一帆慢慢睁开了眼睛。刚一张眼,就看到一张俏脸出现在眼前,同时感到体内一股温柔的小宇宙在四处游走,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一时之间,他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死是活,便问:“这位……姐姐,你……是仙女吗?”

斯库拉微微一笑:“我不是仙女,你中了毒,我把你救了回来,这里是海王的宫殿,你的朋友齐格鲁德也在这里。你觉得怎么样,恢复了吗?”

一帆把头偏了一下,看到齐格鲁德左手右手各抓住一人,脚上还踏着一人,知道刚才肯定又有一番打斗了,可是现在难得有一个漂亮姑娘的手按住自己胸膛,他也不想这么快就站起来,于是说:“这……还是有一点头晕……”斯库拉“嗯”了一声,便又继续用小宇宙替他治疗,一帆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温水里一样,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斯库拉看到他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脸上一红,啐道:“你这人……快起来吧……”

一帆讪讪地站了起来,说道:“其实刚才确实有点头晕,不过你治疗的本事很厉害,一下子就治好了……仙女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斯库拉听他叫自己仙女姐姐,心里欢喜,又听见他感激自己救了他,便也不再生气了。

普罗透斯道:“好了,现在可以把海马他们放了吧?”

齐格鲁德心中一动:此人现在对我客气,是因为我手里拿住了他们三位将军。如果我把他们三人放了,现在我的小宇宙受损,能不能敌得过眼前这个海将军也是个问题。他刚才和普罗透斯的小宇宙相接,知道此人的实力不俗,自己就算没有受伤,要战胜他也得费一番功夫,更别说现在的状态了。想到这里,他脚上一松一踢,把格劳科斯踢到普罗透斯面前,说道:“一个换一个,剩下两人,等我们平安离开了再还给你。”

格劳科斯站直了身体,满脸通红,不敢看众人一眼。

普罗透斯道:“实不相瞒,海马布狄斯是在下的爱徒,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把他们一起放了吧。”说完,他转过身来,单膝跪在波塞冬的三叉戟前,大声道:“我海将军普罗透斯向海王起誓,今天一定不会伤害齐格鲁德和天马座一帆,并且会把他们送回冰原,如有违背誓言,就请海王大人粉碎我的肉体和灵魂!”

齐格鲁德见他向着波塞冬的三叉戟起誓,知道他确实是诚心诚意要和自己和解,如果自己还扣着对方的人不放,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左手一推,将布狄斯推到普罗透斯的身前,右手松开,将斯莲娜轻轻放在地上,又拾起长笛,交到她的手中,说道:“得罪了,还请海魔女不要见怪。”斯莲娜接过长笛,脸色苍白,她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格劳科斯身边,柔声问道:“你还好吗?伤得重不重?”格劳科斯怒道:“我技不如人,不需要你来可怜我!”斯莲娜低声道:“这个人很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你不要太灰心……”

那边布狄斯跪在普罗透斯面前,说道:“老师,弟子无能,丢了你老人家的脸了。”普罗透斯扶起布狄斯,安慰他道:“不要这样说,你能够击中齐格鲁德,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个世界上,能够和他一战的人,除了圣域的巨蟹座,没有第二个了,他拥有可以挑战天神的力量,你败给他,也不用灰心。”

齐格鲁德简要地和一帆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一帆听说他在小宇宙受损的情况下仍然擒住了对方三人,不禁大为赞叹。齐格鲁德道:“你的身体既然已经恢复,那我们还是快走吧,英灵殿那边不能再耽搁了。”

普罗透斯忽道:“两位请留步,在下还有一点事情想和你们商量。”

齐格鲁德停了脚步,问道:“不知海将军还有何指教?”

普罗透斯道:“阁下的风采,实在让人仰慕,虽然阁下不愿意加盟,但是在下斗胆,想和修罗神族的王国结盟,大家共同进退,不知你觉得是否可行?”

齐格鲁德问一帆道:“天马,你觉得呢?”

一帆道:“结盟?那样好啊,大家互相帮助。就好像三国的故事一样,刘备和孙权的力量比较弱,他们就结盟,一起对付曹操,终于把曹操消灭了。”

普罗透斯道:“你说得对。目前我们的力量,都不足以和冥王哈迪斯抗衡,但如果我们结盟,那么实力就不比哈迪斯弱了。”

齐格鲁德心想:结盟的话,倒是不妨的。这些海斗士的实力不弱,像这海将军和海魔女,也不比其他三大神将差,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协助,也许我们就能把英灵殿夺回来了,不过这件事我也不能作主,还得和安得斯大人商量。于是,他对普罗透斯说道:“和海王结盟,我是赞成的,不过这件事我必须先禀告我们的国王,然后才能真正答复你们。”

普罗透斯道:“既然天马和你都答应了,那结盟一事就绝对没问题了。那么,我就等着两位的佳音。”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此外,我还有一事相求。日后如果我们的联军攻破芬布尔,拿到了丰收之环,不知可否把这个指环借给我们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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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 15: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才伟 于 2012-9-2 15:23 编辑

二(1)、

齐格鲁德一愕:“丰收之环?你们生活在海底,有神的小宇宙庇护,为什么还要这个指环?”

普罗透斯道:“现在冥王已经复活,他的手下兵多将广,再加上有众神协助,吞并大地只是早晚的问题,一旦哈迪斯消灭了雅典娜,他们下一步就会对我们动手。那时,虽然我们结了盟,但海王大人的身体还在沉睡中,虽然再过100年才能复活,单纯凭借我们人类的力量,是无法阻挡神的。我听说,丰收之环内拥有巨大的生命力,因此,只要将丰收之环的生命力注入海王大人的身体内,那他就能提早复活,到时就算哈迪斯亲临,我们也不用畏惧了。”

齐格鲁德道:“让神的身体复活,这恐怕需要消耗很强大的小宇宙吧。”

普罗透斯道:“不错,如果要让海王大人的身体复活,丰收之环的生命力将会被全部耗尽。”

齐格鲁德脸色一变,说道:“丰收之环是我们两个神族在冰原生存的依靠,如果没有丰收之环,冰原就如同一片荒漠。你的意思,是要用我们两个神族全部人的性命,来换你的主子复活吗?”

普罗透斯淡笑道:“以你们修罗神族的血统,就算有丰收之环,难道就能开荒耕作吗?”

“你说什么?”齐格鲁德双拳紧握,虎目圆睁,踏上了两步。

普罗透斯道:“阁下请先不要动怒。丰收之环对于你们来说,就好像太阳和空气一样重要,可是如果我说,我有能力将你们的国土变成一片肥沃的绿洲,那么你们肯用丰收之环来交换吗?”

齐格鲁德犹豫了一下,他心里也真是拿不定主意了,如果眼前这个海将军真的能帮助他们开垦耕地,就如同阿斯忒里亚所做的一样,那么丰收之环对于他们来说,也确实没有什么用了,但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吗?为了开垦荒地,狄俄涅几乎连性命都搭上了,这个人的实力就算再深不可测,难道就能轻而易举地把整片冰原变成沃土?他想了一下,说道:“冰原的冻土,并不是单纯用小宇宙融化就可以耕作的,需要注入强大的生命力才行,你真的能够让我们王国的土地充满生机?”

普罗透斯指着波塞冬座椅旁的三叉戟道:“这把三叉戟,是海王大人的宝物,只要用它击碎大地上的冰层,地面上就会流出清泉,海王大人也就会保佑你们五谷丰登。”他见齐格鲁德还在沉吟,便接着又说:“阁下如果还是信不过我,到时我们可以先为你们开垦土地,待得万顷良田出现的时候,你们再把丰收之环交给我,不知这样你觉得如何呢?何况,如果海王大人复活,我们要对抗哈迪斯,保卫自己的国土,就更有把握了,不是吗?”

齐格鲁德点头道:“阁下所言甚是,既然你们答应先为我们开垦土地,那我想你们要取去丰收之环,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障碍,但此事我不能作主,一切都要等我禀告安得斯大人之后,再作定夺。”

普罗透斯道:“这个自然了,但是阁下是安得斯大王的重臣,只要你一力支持,我想安得斯大王也不会反对的。”

齐格鲁德对众人行了一个礼,说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了,他日待我和安得斯大王商量决定之后,再来拜访,告辞了。”

普罗透斯道:“如此,我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斯库拉,你送两位贵客回冰原吧。”

斯库拉对齐格鲁德笑了笑:“将军请跟我来吧。”于是齐格鲁德和一帆跟着斯库拉,离开了海王的神殿。

二人跟在斯库拉后面走着,一帆忽然说道:“这些海斗士看来实力也不弱,如果能够得到他们帮助,击败华纳神族和冥斗士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刚才他们劝你投降,为什么你不先假意答应,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冥王呢?”

齐格鲁德道:“我这个人有一股牛脾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既然是修罗神族的臣民,无论真也好,假也好,投降了海王,就等于背叛了修罗神族;如果我只是假意投降,日后反悔离开海王的话,那就相当于第二次背叛主人了,如此不忠不义的事情,我齐格鲁德虽然没什么本事,也决计不做。”

一帆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兵不厌诈,如果日后你真的消灭了华纳神族,统一了冰原,大家都会认为你是英雄,又有谁会在意你曾经投降过海王呢?”

齐格鲁德道:“大丈夫行事处世,须得问心无愧,就算别人不怪责我,我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欺诈的事情。而且,那个海将军普罗透斯深谋远虑,我投降之后,他一定会暗中布置一股力量牵制着我,让我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哼哼,照我看来,海王的野心,还远不止守卫着他的领土那么简单。”

一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想,我们圣域剩下的圣斗士也不多了,如果能联合你们和海王一起和冥军作战,也许这场圣战就有获胜的希望了。”

齐格鲁德道:“请小兄弟放心,我决不容许哈迪斯在大地上建立永恒黑暗的世界,无论如何,修罗神族都会和哈迪斯对抗到底的。”

三人走了一会儿,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明亮,周围的景物却渐渐变淡了。斯库拉对他们说:“这是亚特兰蒂斯和大海连接的亚空间,离开了亚空间,就重新回到冰海里了。”果然,再走了一会儿,亮光中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阴影,齐格鲁德和一帆知道马上就要回到冰海了,便燃烧起小宇宙,保护着自己。

斯库拉带着他们游到了浮桥对面的冰原上,齐格鲁德对着斯库拉行礼作别:“姑娘辛苦了,请多保重。”斯库拉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齐格鲁德抬起头,只见远处的海面上升起了三道亮光,直冲天际,这一片寂静的夜空,此刻也仿佛添上了绚丽的色彩。一帆兴奋地说:“看,他们把神鹰和魔狼都打败了,这下子四头猛兽都死了,英灵殿马上就要出现了!”齐格鲁德也是十分高兴:“没想到克罗普斯真的把魔狼打败了,这也太难为他了,希望他受伤不重才好。”一帆道:“我们也赶紧把最后一扇门打开吧,他们只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齐格鲁德答应了一声,举起拳头刚要击出,忽然身体晃了一下,坐倒在地上,这一拳竟然发不出去。一帆吃了一惊,问道:“你……你还好吧?”齐格鲁德喘着气说:“斯莲娜的长笛,实在厉害,我的小宇宙被她的笛声压制,力量只能发挥不到百分之一,刚才在海王殿里以一敌三,看来还是超过了身体的极限。现在只有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了。”

斯库拉忽然走上两步,握住了齐格鲁德的手,霎时间,齐格鲁德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小宇宙从斯库拉的手上传了过来,他身体里那被笛声压制着无法燃烧的小宇宙,又渐渐开始恢复了活力。斯库拉低声道:“我不会格斗,但是我的小宇宙可以帮助别人疗伤,恢复体力。你……你觉得好点了吗?”齐格鲁德不愿意斯库拉耗费太多精力,他觉得体内的小宇宙已经恢复了一点,足够打开面前的殿门了,便连忙抽出手来,对斯库拉说道:“谢谢姑娘费心了,我一介武夫,受伤是难免的,不过幸好我皮粗肉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说完,他站了起来,对着英灵殿大门猛击一拳,一道光流从他的手上发出,打在殿门上,殿门立刻被震得碎裂成几片,四散开来掉在地上,接着,一道亮光从门后升起。

当这道亮光飞到天空的时候,其余三道亮光仿佛也产生共鸣,忽然变得无比明亮。四道亮光在空中聚集在一起,宛如旭日初升,霞光普照,黑色的天空渐渐变成了蔚蓝色,本来死气沉沉的海面,现在也渐渐有了生气:冰海里的鱼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片光明,都浮到了海面上,有的甚至跃出了水面。斯库拉看着海面,仿佛在自言自语:“对于光明的渴望,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同样是那么强烈……这就是宇宙的规律吗?”

天空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忽然,大地晃动,在光芒的照耀下,前面不远的海面上逐渐出现了一座神殿。这座神殿在七色的霞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让人捉摸不定,在神殿里隐约传来一阵阵的弦乐之声,弦乐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成千上万人的低沉的合唱,这些歌声好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带着深沉的回音,让人分不清哪些是主音,哪些是伴唱。

“就是那里吗?太好了,费了那么多力气,我们总算看到英灵殿了!”一帆大声说道。

“这就是英灵殿……我们神族的圣地。”齐格鲁德单膝跪倒,右手放在胸前,弯腰躬身,向着英灵殿默默祝祷。

仿佛是感应到了齐格鲁德的祝祷,英灵殿里的弦乐声和歌声更响亮了,音乐之声似乎已经不单纯是地下传出来,而是从天上,从冰海里,或者说,就像从他们的身边周围的所有空间里响起一样。

齐格鲁德站了起来,对一帆说:“天马,我们走吧。”一帆点点头,二人正要起步前行,斯库拉忽然在后面叫道:“等……等一下!”

二人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斯库拉快步追了上来,走到齐格鲁德身边,低声说道:“齐……齐格鲁德,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一起去英灵殿吗?”

齐格鲁德道:“英灵殿是我们神族的圣地,你是外人,我想还是不太方便吧。”

斯库拉听到齐格鲁德说她是外人,身体晃了一下,脸色有点发白,她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我,我只是担心你……你的小宇宙还没有完全恢复,万一待会儿在英灵殿遇到了敌人,那么怎么办呢?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了这个神殿之后,心里就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担心你……你们会遇到危险。我虽然不会格斗,但如果你们受了伤的话,我可以替你们治疗。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负累的。”

齐格鲁德摇头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你说得没错,这个英灵殿,杀机四伏,待会儿也许真的会有一场血战,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你身涉险境,你不是我们神族的人,没有必要纠缠在这些争斗中。”

斯库拉道:“可是,可是……”齐格鲁德打断她的话:“姑娘还是请尽快回到海王神殿吧,你是海王的侍女,没有得到海王的许可就私自在外面走动,只怕是不合适的。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相信自保还是可以的,请你不必担心。”

斯库拉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齐格鲁德见她不再说话,便转过身去,迈开大步向前飞奔。忽然,斯库拉大声叫道:“我,我们还会相见吗?你还会来阿特兰蒂斯吗?”齐格鲁德也不回头,大声应道:“待我回到阿瑟加德,把海王结盟的意思禀明国王之后,就会到阿特兰蒂斯和你们签订盟约,到时我们就会再见了。”

斯库拉看着齐格鲁德和一帆渐去渐远的背影,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双手掩面,低声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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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 15: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才伟 于 2012-9-2 15:32 编辑

二(2)、

一帆和齐格鲁德跑了一会儿,眼前越来越明亮,天空也渐渐从蔚蓝色变成一片白色,地上的坚冰反映着英灵殿的光辉,照得一帆眼睛酸痛。齐格鲁德忽然道:“天马,看,我们到了。”一帆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冰原的尽头又是一片冰海,冰海的上空,横亘着一道彩虹,彩虹的尽头,就是他们的目的地,英灵殿。现在距离近了,英灵殿的轮廓就看得更清楚了:这座神殿,坐落在漂浮在半空的一座高山的山顶,神殿四周放射出七色的光彩,殿的顶部金光闪闪,似乎是用金子铺成,神殿里除了弦乐声和合唱声之外,还隐隐约约传来呼号和呐喊的声音,似乎里面有千军万马在冲锋交战。一帆自言自语道:“原来英灵殿在半空中啊,真是邪乎,那让我怎么进去呢?”一边说,一边就向前走去。

忽然,身后有人说道:“天马,等一下,不要过去。”一帆回头一看,只见克罗普斯搀扶着克甫斯,正慢慢地向这边走来。一帆和齐格鲁德看到他们身受重伤,都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走过去扶着他们。齐格鲁德问道:“两位还好吧,你们的对手是芬里厄吧,难为你们了。”克甫斯受伤很重,身上的圣衣也已经残破不堪,刚才勉强和克罗普斯走到这里来,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克罗普斯笑道:“还好,死不了,魔狼名不虚传,能战胜芬里厄,实在是战士的荣耀。”他转头对一帆说:“天马,英灵殿前有一层结界,如果你随便走过去,身体就会被结界吞噬,非常危险。”一帆一下子想起了古尔维格的话,便说:“我们必须打破这个结界,才能进入英灵殿,对吗?”克罗普斯道:“不错,正是如此,而且,就算结界打破了,也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去。英灵殿是战死的勇士的灵魂栖息的地方,我们活着的人是进不去的,但你手上有永恒之枪,那就没有问题。”

这时,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站在那道彩虹前面。一帆高兴地说:“阿卡斯,你也来了,你身上穿上了圣衣,你果然是圣斗士。”克罗普斯问道:“这位少年是我们的朋友吗?”一帆道:“他是我们去英灵殿途中遇到的伙伴。他叫阿卡斯,是弗雷的儿子,但弗雷把他和他母亲赶出了王宫,娶了自己的妹妹弗蕾亚,还派了好多人追杀他们母子。后来金牛座的黄金圣斗士救了他们,杀退了追兵,他就拜了金牛座做老师,自己也成了牧夫座的白银圣斗士。”克罗普斯道:“原来如此,刚才我和克甫斯就一直疑惑,杀退神鹰,打开殿门的人小宇宙异常强大,但我们却不熟悉,没想到是一位少年人。”

那边阿卡斯的身上逐渐现出了明亮的白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双腿微微弯曲,左手向右一划,右拳雷霆万钧地向着英灵殿的结界击出,这正是他那让神灵敬畏的绝招,大角轰击。只听见“轰隆”的一声巨响,众人眼前白光乱舞,同时一股巨大的反冲力从结界那边反击而来,一帆站立不稳,身体被这股大力一下掀到了半空,齐格鲁德连忙拉着一帆,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克罗普斯也挡在克甫斯前面。这时候,四面的空间好像开水一样,不停地波动。克罗普斯赞道:“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凌厉的攻击力,看来日后一定能继承金牛座的圣衣了。”齐格鲁德笑道:“别说金牛座圣衣,再过几年,我这个冰原第一勇士的头衔,只怕也要让位于他了,哈哈哈哈~~”

光芒散退,空间又恢复了平静,半空中的英灵殿依旧光芒四射,似乎大角轰击对它全无影响,阿卡斯伏在地上,不断地喘气。

“果然还是不行”,齐格鲁德看了一帆一眼:“看来只有借助永恒之枪的力量了。”

一帆提起永恒之枪,走到阿卡斯身边,说道:“小哥你先退下,让我来试试。”他闭上眼睛,尽量地集中精神,感受体内那股由爱念而产生的连续的光流,渐渐地,他的身上升起了一片金色的光芒,他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大喝一声:“破!”一枪向着结界猛刺过去。

枪尖和结界接触,立刻又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然而与刚才阿卡斯的大角轰击不同的是,永恒之枪并没有造成整个空间的横向的波动,它的力量似乎聚集在一点上,所产生的波动也是自外而内的纵向的波动。可是,一阵晃动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永恒之枪的力量,竟然也无法冲破英灵殿前的结界。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帆十分懊丧:“难道我的小宇宙还没有达到第七感吗?”

齐格鲁德走上前来,说道:“刚才这一击,你的小宇宙已经很接近第七感了,你所欠缺的,只是最后一步,就是必须迅速地提升小宇宙到极限,而不是这样慢悠悠地闭着眼睛冥想,因为,只有急促地燃烧小宇宙,才能让小宇宙的全部力量在瞬间爆发出来,这样的威力,比你缓慢燃烧小宇宙放出的力量要强很多。”

“我在战斗中明明能做到的,可是,不知为何,现在我就算集中精神感觉到了第七感,也没有办法立刻把小宇宙提升到极限。”

齐格鲁德道:“和在战斗中相比,你现在欠缺的,就是危机感,只要你的性命受到威胁,你的力量就能发挥出来!”他忽然抓住一帆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现在,我用全力将你掷出去,如果你不能及时把小宇宙燃烧到第七感,你就会撞在结界上,粉身碎骨,但是,只要你能把小宇宙提升到第七感的层面,永恒之枪就能穿过结界,你也就能进入英灵殿!……去吧~~!!”说完,齐格鲁德右手一甩,一帆的身体在一道白光之中,犹如闪电一样飞向英灵殿的结界。

这一下,一帆只吓得魂飞魄散,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齐格鲁德的声音:“天马,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你肩负着两个神族的命运,所以,你必须超越自己,克服内心的软弱和恐惧,成为真正的战士。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理会周围的一切,第七感永远都在你的体内,燃起你的小宇宙,向着结界全力一击!”

“是齐格鲁德,他还在指导我,就像在和耶梦加得战斗的时候那样,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会提醒我,指点我,教导我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齐格鲁德!”他挺起长枪,努力把身体里所有的小宇宙集中在手里,奋力向前直冲。猛然间,长枪似乎碰到了一道无形的柔软的墙壁,这道墙壁在永恒之枪的冲击下,忽然急促地向内旋转扭曲,一帆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被扭转,他拼命地想稳住自己,可是,这种扭转的力量,不但来自身体的外面,而且也发自他的体内,他的内脏,肌肉,血管,似乎也随着这股力量一起被扭曲了。鲜血从他的嘴巴和眼睛里不断冒出,永恒之枪上也传来了剧烈的震动,似乎马上就要脱手飞出。“一切都完了吗?”一帆想:“不,绝不!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我还要见黛丝小姐一面!赐予我力量吧,黛丝小姐!”


“雅典娜大人,你怎么了?”

“啊,老师,我刚才似乎做了一个恶梦,现在我心里很不安,心跳得很厉害……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不,这不是普通的梦境,空间出现了波动,一股邪恶的力量就要觉醒了。”塔夫看着北方的天空,脸色凝重:“天马座和仙王座仍然在北极,现在大批的冥斗士也正赶往北极,看来,北极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邪恶的力量?那……天马座和仙王座,不是会很危险吗?”黛丝着急地说。

“不错,看来,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北极,十几年前的恩怨,现在也该了结了。”

“不,老师,我不要你走。”黛丝拉着塔夫的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万一你有什么不测,我,我……”黛丝的声音哽咽了。

塔夫目光温柔,他抚摸着黛丝的长发,说道:“黛丝,你这个傻孩子,不要难过。我是一名战士,在这场圣战中,本来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战斗,只要能够驱散黑暗,让大地恢复和平,牺牲我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脸上露出了微笑:“我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这个花花世界,还有我很多放不下的东西,我听说东方有一种葡萄酒,是百年佳酿,可惜上次去东方的时候不曾喝到,嘿嘿,为了这瓶好酒,我说什么也会活着回来的。”

黛丝破涕为笑:“老师,你就喜欢说笑,不过我还真的希望不要那么快喝到那种葡萄酒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大地震动。黛丝吓了一跳,刚想问塔夫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教皇厅的大门被人推开,安利雅特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塔夫皱眉道:“安利雅特,怎么这么失礼?”

安利雅特喘着气道:“女神大人,塔夫先生,实在抱歉……方才,水瓶宫出现异动,水瓶座黄金圣衣忽然离开水瓶宫,向着北方飞去了。”

“原来是这样”,塔夫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斯加特前辈,你还没有忘记我们,是你的灵魂在召唤这件圣衣吗?”


齐格鲁德看着一帆的身体隐没在结界的后面,心中默默地说道:“天马,拜托了,一切小心,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克罗普斯走到齐格鲁德身边,问道:“天马闯进去了吗?”齐格鲁德点点头,克罗普斯说道:“那我们等在这里就行了,这件事总算办妥了。我原先以为弗雷一定会派人阻拦,也许还会和华纳神族发生冲突,可是没想到事情还算顺利。”

齐格鲁德道:“哼哼,顺利?战斗才刚开始呢。”他忽然左手一挥,一阵烈风直卷海面,他高声喝道:“混帐!出来!别以为躲在海里我就不知道!”

克罗普斯吃了一惊,却见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然后,一股黑气从漩涡中升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本来想让你们不知不觉地死去,没想到还是被齐格鲁德发现了我的行踪,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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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 15: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才伟 于 2012-9-2 15:40 编辑

二(3)、

一帆趴在地上,不断地喘气,手里还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过了很久,他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擦去脸上的鲜血,揉了揉肚子,直到现在,肚子里面的心肝脾胃,似乎还在翻腾着。他向左右看了看,只见天上艳阳高挂,自己站在一个悬崖的边上,一道彩虹悬崖边一直划向半空,半空中浮着一座巨大的宫殿,那就是英灵殿了。

“看起来就是这里了,不过要怎么进英灵殿呢?难道要从彩虹上走过去?”一帆饶饶头,自言自语地说。

忽然身旁有人“扑哧”地笑了一声,一帆吓了一跳,连忙挺起永恒之枪,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大声喝道:“谁?谁?快出来!”

岩石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妙龄女子飘然来到一帆前面,向着他盈盈下拜:“伯伦希尔特意前来迎接阁下,吓着你了,真是抱歉呢。”她抬起头,一帆看到她头戴银盔,一头金色的长发从头盔里垂下,披在肩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左右流盼,身上穿着无袖的紧身银甲,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臂,下面穿着短裙,双腿又白又长,她左手拿着金色的盾牌,右手拿着长矛,正向着自己微笑。一帆看到来人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叫做伯伦希尔?你知道我要来?所以来这里迎接我?”

伯伦希尔笑道:“我是英灵殿的侍女,负责为前来英灵殿的亡魂带路,刚才我在天上看到这里金光闪闪,就知道一定是有贵客来了。到这里一看,原来是永恒之枪的主人光临,实在是太好了。”

一帆也笑道:“嘿嘿,你们一看到这永恒之枪,不管男女老少,都对我又是恭敬又是讨好,想我一帆来冰原之前,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哪想到有一天会成为天上的太阳那样受人瞩目。看来我真应该一辈子留在冰原,哪里都不去了。”

伯伦希尔挽着一帆的手臂,浅笑着说:“你就留在这里,我们这里有最好的肉,最好的酒,还有最好的侍女,保管你称心如意。”

一帆嘻皮笑脸地说:“最好的侍女?那包括姊姊你吗?”

伯伦希尔笑道:“只要你不厌烦,我当然可以每天都陪着你。”她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过了一会儿,一匹白色的骏马从彩虹上飞驰而来。伯伦希尔翻身上马,对一帆说:“天马,上来吧。”一帆也跟着翻身上马,坐在她后面,伯伦希尔一抖缰绳,白马放开四蹄,跑上了彩虹。一帆十分惊奇,说道:“原来这道彩虹真的可以行走骏马啊?”伯伦希尔道:“这叫做彩虹桥,是连接英灵殿和尘世的桥梁,普通人或者英灵都不能在彩虹桥上行走的,只有这些白马可以。所以英灵殿的侍女们每天都要在英灵殿周围巡逻,如果看到有新来的英灵,就要去接引他们过来。”

一帆道:“姊姊,其实我……我并不是英灵,我还没有死的,我来这里其实……”伯伦希尔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英灵,英灵是不能把永恒之枪带进来的。可是你既然拿着永恒之枪,我们也会把你当作上宾款待。每一个英灵来到这里,都要先去参拜戒律中者赫尔,不过你既然不是英灵,我想也不必去见她了吧?”

一帆听到赫尔这个名字,心里跳了一下,他想起了古尔维格的话,要救心马,就必须打倒赫尔,打碎她的座椅,这样就能从座椅后面的通道进入妮克斯之镜。想到这里,他对伯伦希尔说:“这个,其实我这次来,就是要找赫尔的。”

伯伦希尔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见到赫尔的时候要小心点,她知道你不是英灵的话,也许会对你不利的。”

一帆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地说:“原来赫尔这么可怕,早知是这样我就不来了,不过外面的朋友好不容易才把我送了进来,我如果贪生怕死的话,就对不起他们了。”想了一想,他又问道:“对了,你知道阿斯忒里亚吗?”

“阿斯忒里亚大人?我当然知道了,她是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的主母,二百多年前,为了平息两个神族的战争,她孤身一人来到英灵殿,请求用自己的身体,替两个神族赎罪。”

“啊,这么说,她现在就在英灵殿了?你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伯伦希尔又有点犹豫了:“这……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只能远远看她一眼,为了赎罪,她的灵魂正在受着烈火和寒冰的双重折磨,你是不能靠近她的。”

一帆道:“唉,这怎么办呢?姊姊,你知道吗?二百多年前,阿斯忒里亚的身体变成了石头,从此之后,修罗王国就永远没有了晚上,而华纳王国也没有再看到过太阳,他们互相都说这是对方的黑魔法,而修罗神族也不知道阿斯忒里亚是在英灵殿里面为他们赎罪,只是认定了华纳神族把他们的女神石化了。现在两个神族虽然没有打仗,但互相之间仍然是非常敌对,所以,我必须找到阿斯忒里亚,让她出来平息两个神族的矛盾啊。”

伯伦希尔也吃了一惊:“你说,阿斯忒里亚的肉体石化了吗?这不可能的,阿斯忒里亚的灵魂来到了这里,那么她的肉体要么就是沉睡着,要么就变成一个普通的少女,但绝对不会因此而石化的,这里一定另有别情。如果她的身体石化了的话,就算她回到尘世,也是不能复活的。”

一帆道:“这倒不用担心,前几天我已经用阿斯忒里亚的姐姐,黑夜女神勒托给我的手镯,把她石化的身体软化下来了,现在只要阿斯忒里亚的灵魂回到尘世,她就能复活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把勒托的手镯交给了弗蕾亚,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寒:糟了,看来这个手镯也关系着阿斯忒里亚是否能复活,现在这件宝物落入了弗蕾亚手里……这个女人对这个手镯这么热切,只怕……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的。没办法了,现在只能尽快把阿斯忒里亚带走,然后去把手镯要回来,大不了和她大战一场,我们这边有齐格鲁德,应该不会输给他们的。

这时,他们的白马已经跑过了彩虹桥。彩虹桥的另一边是一片翠绿的草地,上面开满了鲜花,草地上有很多蝴蝶飞舞,还有白兔,松鼠等小动物不时出没。一帆看到这片草地,忽然想起了勒托,又想起了达拉多,不管是囚禁勒托的那个山洞,还是达拉多隐居的地方,似乎都有这样一片美丽的草地,不过天下的草地,原本就是差不多的,这几个地方看起来都差不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一帆正在东张西望,忽然迎面一队白马跑了过来,白马上都是金发银盔的女子,这些女子一看到伯伦希尔和一帆,都笑着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哎呀,伯伦希尔姊姊,天马和你这么亲热啊,你真是有福气了。”“看来姊姊很快就可以离开英灵殿,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姊姊回到尘世之后,可不要忘了我们啊。”伯伦希尔笑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天马有要事在身,我只是刚好路过,就把他带来了,人家是拿着永恒之枪的大英雄,怎么会看上我这样出身低贱的侍女呢?”

一个金发少女笑道:“姊姊说笑了,我们都是王族的公主,怎么会是出身低贱的人呢?”另一个金发少女道:“姊姊,我听说上一次有侍女离开英灵殿,回到尘世,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说实在的,虽然我知道父母早已经不在了,可是我还是想回去看看,看看我以前住过的宫殿,走走我小时候走过的巷陌,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姊姊,这个天马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人,你要好好把握啊。”有一个金发少女干脆走到一帆身边,轻轻地搂住了一帆的肩膀,媚笑着说:“小哥哥,我叫葛蕾,我带着你到英灵殿四处游玩,好吗?”说着,轻轻地在一帆的脸上吻了一下。另外几个金发少女也围了上来,娇声道:“天马,伯伦希尔姊姊说不喜欢你,我们喜欢你,你来我们这里吧。”一帆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貌的姑娘,更别说这么多美貌姑娘都对他这么温柔这么一意地讨好他,他只觉得全身酸软,头昏脑胀,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任由这些女子拉扯着他的身体。

伯伦希尔有点生气了,她将手上的长矛一摆,喝道:“你们干什么?天马是来这里做正经事儿的,你们不要打扰他!”伯伦希尔似乎在这群侍女面前有点权威,那些少女看到她发火,便不敢再围着一帆了,一个侍女笑道:“哎呀,姊姊,还没做人家的妻子,就已经这么关心体贴了,怪不得天马一直坐在你后面,我们拉也拉不动。”另一个侍女也说:“还说自己不在乎,看到天马要跟着我们走,就急得连长矛都亮出来了,哼。”

待那群侍女走远了,一帆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伯伦希尔说:“姊姊,刚才真是抱歉了,我长这么大,这回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女孩子围着,我,我刚才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办。”

伯伦希尔笑道:“不要紧,我看得出你心地善良,不像以前有些人,拿着永恒之枪来骗我们这些侍女,得到了她们的身体之后就一走了之。唉,不过我们这些人,其实都想回到尘世中,所以虽然明知别人没安好心,可是只要还有万一的机会,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尝试的。”

一帆问道:“刚才她们说的话,说什么离开英灵殿,回去看看啊之类的,都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你们以前都是公主吗?”

伯伦希尔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错,我以前是修罗神族的公主,不但是我,我们这里所有的侍女,都是修罗神族或者华纳神族里王族的女子。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可是,按照神族的规矩,神族的国王过了而立之年,就必须将自己的一个女儿送上祭坛,进行活祭,以答谢上天赐予王位,并祈求以后风调雨顺。父王不舍得我,可是他又没有其他女儿,于是便拖了两年,结果在那两年里面,每一年王国里都发生瘟疫,死了很多人,父王知道这是上天惩罚他没有及时祭祀,没有办法,便只好把我送上祭坛,将我烧死了,那一年,我才十六岁……”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一帆心有感触,想起希芙,又想起丝卡蒂,不禁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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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 15: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4)、

伯伦希尔接着说:“但凡是活祭的女子,死了之后,就会来到厄坦大人身边。厄坦大人能够看到我们的内心,如果我们在祭坛上是心怀感激,虽然身受烈火焚烧,仍然坚持着祝福臣民,并且向上天祈祷的话,厄坦大人就会让我们成为英灵殿上接引英灵的侍女,身上穿着盔甲,骑着白马,在天空中巡逻;可是,如果我们死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怨恨,那么,他就会把那些女子贬为英灵们的奴婢,供英灵们淫乐。唉,其实,这能怪她们吗?一个少女,在自己最美丽最动人的时候,被活活地烧死,而烧死她们的,更是她们的亲人,是她们最尊敬最喜爱的父母,她们怎么可能心里没有怨恨呢?可是,这些可怜的女子,被贬为了奴婢,等待她们的命运,就是被千百个粗鄙不堪的英灵反复地糟蹋,而且,她们永远不能复活,永远不能离开英灵殿……

像我们这样的侍女,命运就比她们好多了。我们不需要伺候英灵,只需要在天上巡逻,把英灵带到大殿上就可以了。可是,我们的生活也很无趣,日子长了,谁都会对每天在同样的地方来回巡逻感到厌烦的,更何况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上千年了,千年以来,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情,看着同样的景色,每天都没有一点变化,分不清哪一天是昨天,哪一天是今天,更不知道什么是明天,无论是谁,都会因为这样的枯燥而崩溃的。所以有的侍女就故意和英灵相好,然后让厄坦大人来惩罚她们,将她们变成最下等的奴婢,但是,更多的侍女还是选择了等待,因为厄坦大人答应过我们,他对我们说,我们都是最纯洁的女子,也是对他最忠心的侍女,我们为了他而死,所以他也给了我们一个复活的机会:只要永恒之枪的主人来到英灵殿,看上了我们,我们就可以跟着那个人离开英灵殿,回到尘世,但是,我们必须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说到这里,伯伦希尔忽然满脸通红,她在马的肚子上踢了一脚,白马吃痛,立刻就狂奔起来。

跑了一段路,伯伦希尔勒住了缰绳,让白马慢慢前行,她继续说道:“我们复活了之后,厄坦大人就会把我们的身体赐还给我们,也就是说,像我这样十六岁的时候死的,如果复活了,就能从十六岁开始活下去,直到终老。我们在英灵殿的时候,生命是永恒的,可是回到尘世,却只能活几十年了,尽管如此,我们都愿意回到尘世,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而不愿整天在这里不停地巡逻。

很久以前,英灵殿还是中立的地方,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的国王都会来这里拜祭。修罗神族的国王因为拿着永恒之枪,便不时进来英灵殿里寻欢作乐。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侍女们虽然明知那些国王不怀好意,可是你不知道,我们是多么渴望复活,所以,只要那些国王看中了某个侍女,她们多数都不会拒绝的,虽然,她们明知道,如果那些国王欺骗她们的话,她们就会被贬为奴婢,永远受着英灵的折磨。唉,在我来到这里后,我亲眼看到的,都有不下七八十位姐妹被永恒之枪的主人始乱终弃了,而真正找到幸福,能够复活的,也只有聊聊数人,可是,也正因为真的有人复活了,这就更坚定了姐妹们的决心,唉,这真是作孽啊。幸好,近二百年来,英灵殿被华纳神族占领,修罗神族的国王不能来了,而华纳神族的国王没有永恒之枪,也不能进来,这样,受伤害的姐妹才没有那么多。可是,我们依然期盼着,有一天,有一位真正的英雄拿着永恒之枪来到英灵殿,把我们解救出去……今天,你终于来了……”说到这里,伯伦希尔转头看了一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欣慰的神色。

一帆心里有点为难了,他想:原来这些公主,生前饱受烈火煎熬,死后却也不得安息,还要受各种各样的痛苦,我如果不救她们,还能算是男子汉吗?可是,要救她们的话,就得和她们结婚,这个……为了救希芙,我已经答应娶她了,现在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跟这位公主纠缠不清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好色之徒?他抬起头,和伯伦希尔的目光相接,只见她的眼神里分明透出一丝期盼的神色,不禁胸口一热,大声说道:“姊姊,啊,不,好妹子,你放心,等把事情办完,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伯伦希尔脸上一红,低声道:“那我先谢谢你啦。”

白马放开四蹄,没多久就穿过了草地。草地的尽头,就是英灵殿了。只见这座神殿高耸入云,宫殿的外墙矗立着一束又一束的巨大的长矛,宫殿的顶上闪闪发光,伯伦希尔告诉一帆,英灵殿的墙壁,都是用长矛做的,而这里屋顶,上面都铺着黄金盾牌,宫殿的大厅上,不论是地板座椅,还是英灵们使用的杯子碟子,也都是黄金打造。一帆听了,不禁眼前一亮,笑道:“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黄金,这可比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的王宫更漂亮了。”

伯伦希尔道:“厄坦大人敬重孔武有力的战士,英灵们都是这里的上客,所以我们都为他们提供最好的酒肉,最好的器具,还有最好的房间,你看看那边,那里就是竞技场了。”这时他们跑上了一个小山岗,伯伦希尔往前面一指,一帆看到山岗的下面是一片宽阔无边的空地,空地上无数的壮士正举着长矛和大盾,在拼命地厮杀。一帆吃了一惊,问道:“他们是仇敌吗?怎么厮斗得这么凶狠?”伯伦希尔道:“他们就是英灵,都是两个神族在战场上战死的战士,他们的神族本来就是世仇,说他们互相没有仇恨,那是假的。但是现在他们这样厮杀,倒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说,所有英灵进入了英灵殿,都会变成这样吧:不管他们原来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心里的所有感情就会被美酒和婢女洗得干干净净,脑子里所能剩下的,就只有战斗。白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互相残杀,一直战斗到所有人都死光了,只有最后一个人站在血泊中,那样战斗才算结束。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到厄坦大人的神像前,接受厄坦大人赐给他的勇士勋章,对于英灵来说,这种勋章就是他们最高的荣耀。日落之后,所有战死的英灵就会复活,这时,大殿上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酒菜,还有美丽的婢女服侍,所有英灵就在大殿上喝酒吃肉,尽情地狂欢,然而,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又重新开始战斗,每天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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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 15: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天才伟 于 2012-9-2 15:56 编辑

二(5)、

一帆“哼”的一声,不屑地说:“不是战斗就是喝酒,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也不知哪来那么多酒肉,他们怎么吃也吃不完吗?”

伯伦希尔道:“唉,其实不管是英灵们还是我们这些侍女,生活都是非常单调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任何变化,如果英灵们还有感情,还没有忘记尘世的事情,就像我们这样,那他们也许也会感到厌烦吧。可是这些人早已经变成了只知道战斗和狂欢的傀儡,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就是他们的生命的全部了。他们吃的肉,都是来自一只叫做沙赫利姆尼尔的野猪,这头野猪很肥很大,而且无论割下多少肉,都能立刻重新长出新的肉来;这里的酒是羊奶酒,是由一头叫做海德伦的羊来提供的,这头羊也很神奇,它的奶似乎无穷无尽,无论怎么取,也取不完。我想,这一定是厄坦大人的法力吧。”

一帆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齐格鲁德,他是修罗神族的战士,如果他死了,也会进入英灵殿,变成这种野兽一样的英灵吗?”

伯伦希尔道:“不管是谁,只要在战场上牺牲,都会进入英灵殿,变得和其他英灵一样。”

一帆咬牙切齿,心想:真是可恶,说什么这里是英灵的天堂,让他们免去轮回的痛苦,其实他们在这里受到的痛苦,丧失一切感情,不断地被杀和复活,比地狱里面烈火和寒冰的煎熬,也没差多少。像齐格鲁德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也要变成这样猪狗不如的英灵,那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哼,你们都把厄坦当作当作天父,我一帆可没吃过他一颗米喝过他一口水,待会儿要是有机会,我就和心马把这里砸个稀巴烂,顺便把这些可怜的侍女都救出去,大不了厄坦就把这永恒之枪收回去,那我也正好不用再管这些公主,一心一意地保护黛丝小姐。

伯伦希尔自然不知道一帆心里的宏图大计,她指着竞技场尽头的几个石像,对一帆说:“那里就是厄坦大人和阿斯忒里亚大人的石像了。”一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竞技场的尽头是一座险峻的高峰,山峰顶上环绕着一圈金色的光芒,山下竖立着几个巨大的石像,正中央的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脸上满是胡须,身材高大,赤裸着上身,身材十分健美,他右手握着永恒之枪,左手抱着一个女子,腰间插着胜利之剑,这就是冰原上两大神族之父,厄坦大人;厄坦大人旁边靠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坐在一块石头上,长发垂肩,脸上带着笑意,一帆认得,这就是他在修罗神族王宫的居室里见过的阿斯忒里亚,在阿斯忒里亚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孩依偎着他,而在厄坦大人的永恒之枪旁边,也站着一个小孩,想来这就是他们的两个孩子,修罗和华纳了。

一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伯伦希尔:“这里是不是保存着亚兰神谕的真迹呢?嗯,就是厄坦用我们看得懂的文字重新写的亚兰神谕。”

伯伦希尔道:“你也听说过亚兰神谕?那是用神用亚兰文字写的,你说那是厄坦大人的手迹,可是我想这八成是厄坦大人的父亲,宇宙之神借厄坦大人的手写下来的,因为根据传说,里面记载的东西,有些连厄坦大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亚兰神谕只有一份,我从来没听说过英灵殿上还有别的拓印品的。”

一帆怒道:“看来弗蕾亚那婊子果然在骗我,她就是存心想让我进来英灵殿……”说到这里,忽然心里觉得奇怪了,她把我骗进英灵殿,那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伯伦希尔道:“据说,亚兰神谕上记载了两个神族的创世传说,可是,从来没有人真正看懂过这些文字。这个神谕保存在华纳神族的宫殿里,华纳神族的学者和长老为了研究上面的文字,可谓呕心沥血,可是到头来,由于意见分歧,还产生了几个派别,争执不休;修罗神族则一致信奉阿斯忒里亚,这样倒少了不少纷争。每一个英灵来到英灵殿,都会到石像之前参拜,顺便也希望从石像上找到自己神族创世说的证据。其实,就这样一个石像,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可是他们不管,华纳神族的人看到厄坦大人的石像面向东方,就说这就是他想念启明仙子的证据,修罗神族的人看到厄坦大人和阿斯忒里亚大人还有两个孩子十分亲热,就说阿斯忒里亚大人背叛厄坦大人,和蛇交合生子是子虚乌有,就连这两个孩子到底谁是修罗,谁是华纳,他们到底是男是女,两个神族的英灵也争执不休。说到后来,就动手打架,反正他们死了也能复活,所以打得再凶,也没有关系的。”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石像旁边,一帆仔细看看那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都十分俊美,一个显得英姿勃勃,另一个则带一点书卷气,他想:这两个孩子,真是怎么说都可以,站在永恒之枪旁边的孩子,也许就是修罗了,可是他脸蛋粉嫩,看上去还有点像女孩,远没有阿斯忒里亚身边那个孩子那么英气逼人,而且阿斯忒里亚一直都帮助修罗神族,你说他才是修罗,我也相信,可是偏偏他又站在胜利之剑旁边,嗯,厄坦抱着阿斯忒里亚的左手上还带着一个指环,应该就是丰收之环了,丰收之环和胜利之剑,都在华纳神族的手里,这么说,这个孩子应该是华纳才对……

伯伦希尔看到一帆在低头沉思,就笑着说:“你也糊涂了,对不对?不但是你,所有来到这个石像前的人,最后都会像发了狂一样大喊大叫。其实,这有什么难为的,石像是死的,人是活的,关键不在于石像要传达什么信息,而是在于我们的立场。我是修罗神族的公主,所以我就相信阿斯忒里亚大人身边的那个孩子是修罗,永恒之枪旁边的那个孩子是女孩,是华纳,我知道姐妹们未必同意这个看法,可是她们怎么看是她们的事情,我只相信我们神族的教导。”

一帆道:“哼,也不知道亚兰神谕和这个石像到底是谁做的,难道这些神灵就不可以把话说得清楚点,把石像做得明白点吗?”

伯伦希尔道:“神的意图,我就不敢评价了,可是我想神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许神觉得,我们人类最重要的,是对他的崇拜,而不是去理解他的一切,所以他故意把神谕和石像都做得模棱两可,让那些自以为很有智慧的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这也算是对他们不敬神灵的一种惩戒吧?”

白马掠过石像,一直向山峰上跑去。一帆问道:“好妹子,我们现在去哪里?”伯伦希尔道:“我们到山峰上,阿斯忒里亚的灵魂就在那里。”

白马跑了一段路,一帆觉得眼前的光芒越来越强,光芒中隐隐透出无比强大的小宇宙,这个小宇宙非常巨大,就像浩瀚的大海一样。一帆问道:“这就是阿斯忒里亚的小宇宙,对不对?”

伯伦希尔道:“是的,阿斯忒里亚大人不断燃烧自己的小宇宙,为两个神族祈祷……其实,要是他们真的爱惜阿斯忒里亚大人,就不应该再互相争斗了,你看。”一帆抬起头,只见远处的山顶上,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她双手互相握着,放在胸前,身上不断地发射出金色的光芒,可是,在她的身边,却是一片熊熊的火焰,火焰的颜色不断改变,从红色变成黄色,从黄色变成蓝色,又再从蓝色变成红色,交替不断。伯伦希尔道:“当火焰变成蓝色的时候,火焰的温度就是绝对零度,然后,火焰的温度迅速提高,到了黄色的时候,就比恒星的核心还要热上千百倍了。阿斯忒里亚大人要替两个神族赎罪,请求上天把一切的责罚都施加在她身上,所以,上天就降下来这些火焰,她受着这样的折磨,已经两百年了。”

一帆跳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一阵热浪向他袭来,一帆只觉得一阵灼热,身上的衣服竟然立刻燃烧起来。伯伦希尔大吃一惊,连忙将他拉开,替他扑灭了身上的火焰。

一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骂道:“这……这地方真是邪乎。”

伯伦希尔道:“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那里的高温,会把你的身体融化的。”

一帆大声说道:“我不管阿斯忒里亚是女神也好,主母也好,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我堂堂男子汉,绝对不能看着一个女子受着这样的折磨而坐视不理,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解救出来!”一帆轻轻地推开了伯伦希尔,提着永恒之枪就要向前走去。

忽然,天上传来一个声音:“伯伦希尔,是永恒之枪的主人来了吗?你带他到我这里来。”这个声音十分难听,就像用刀尖在玻璃上雕刻时发出的噪音一样。伯伦希尔脸色变了一下,应道:“是,赫尔大人,我马上就来。”转头对一帆说:“赫尔大人知道你来了,我们去见她吧……你待会儿要小心点。”

二人骑着白马下山,一路上伯伦希尔一言不发,一帆见她神色凝重,脸色苍白,似乎十分担忧,就笑着说:“她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吗?你放心,我只是去见见她,她总不会把我吃了吧?”

伯伦希尔还是没有说话,二人绕过了一个巨大的大厅,一帆看到大厅后面有很多房屋,想来就是英灵们居住的地方了。房屋的后面,又是一座小小的宫殿,和其他宫殿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墙壁不再是一排排的长矛,而是漆黑的石头,整座宫殿都是一片黑色,在周围金光闪闪的殿堂之间,显得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就是这里了”,伯伦希尔下了马,对一帆低声道:“你……你不要冲撞她,我就在这里等你。”

一帆心想:我岂止要冲撞她,我这次来就是要把她打倒的,不过他不动声色,只笑嘻嘻地说:“你放心,我去去就来。”他握住伯伦希尔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像冰一样寒冷,知道她非常担心自己,就说:“不用担心的,我说过办完事之后,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我绝不失信,你要不相信,咱们击掌立誓吧。”说着,伸出了双掌。

伯伦希尔低下头,伸出手掌轻轻地在一帆的手掌上拍了一下:“我……我自然信得过你……你真好……”忽然一下子扑到一帆的怀里,一帆抱着她的肩膀,只觉得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似乎还是十分担心害怕,就安慰她说:“我们已经立过誓了,我不会忘记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一帆走进了宫殿,殿里十分阴暗,一个硕大的大厅,只有几根柱子的烛台上点着蜡烛,蜡烛的火焰一明一灭,更使这个大厅显得阴森恐怖。大厅的一头隐隐坐着一个人,不过由于相隔很远,一帆看不清楚。于是他大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戒律者赫尔吗?嘿嘿,久仰久仰。”

那个人阴沉沉地说:“不错,我就是赫尔,永恒之枪的主人,天马座的圣斗士张一帆,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一帆笑道:“我么,来这里当然有一点贵干,其实,我是有点小事想和你商量商量。”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向着赫尔走去。

赫尔冷冰冰地说:“你这次来,不是要和我商量事情,而是要行刺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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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8 17:50: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1)、

一帆确实是打算突然袭击。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有限,而且时间紧迫,不能在英灵殿耽搁太久。面前这个女人,既然身为英灵殿的戒律者,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平庸之辈,正面交锋,自己难有胜算,但如果趁其不备,突然出手,永恒之枪的凌厉一击,或者就可以将她置之死地。谁知他刚进大殿,诡计就被赫尔识破了。

一帆收住了笑容,把永恒之枪一摆,身上升起了金色的光芒,喝道:“不错,今天我就是来取你性命的,你这个坏蛋,作恶多端,实在是死有余辜!”

赫尔冷冰冰地说:“哦,我作恶多端?那你说说,我到底作过什么恶?”

一帆张口结舌,这几句话,是他从戏文里学来的,但凡武戏,英雄好汉锄强扶弱的时候,总是要说对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然后几个回合就砍下了对方的脑袋,他看到赫尔的宫殿阴森恐怖,伯伦希尔对她也是又敬又怕,想来这个戒律者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说她作恶多端,是绝对不会错的,谁知赫尔一句反诘,竟然让他哑口无言。

赫尔继续说道:“你这个毛头小子,拿着永恒之枪,就以为自己是英雄,还想伸张正义。哼哼,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正义?”

一帆大声道:“你说什么,我被人利用?我被什么人利用了?我来到北极,就是为了解救我的朋友心马,只要能救他,无论什么危险我都不怕,而你,就是解救他的最后一个障碍。”

赫尔的声音依然十分平淡,甚至连声调也没有半点起伏:“你被什么人利用,你自己知道。不过,你既然来到这里,还想行刺我,就不要想回去了。”说完,她竖起了左手食指,食指的指尖上显出了一点绿光:“英灵们,快来消灭入侵者天马~~!!”

一道亮光从赫尔的食指上发出,照亮了整个大殿,亮光之中,忽然出现了无数头戴银盔,身穿铁甲的战士,他们举着长矛,口里发出“嗷嗷”的叫声,向着一帆猛冲过来。一帆眼见对方人数众多,料想自己敌不过,虚晃一枪,转身便想逃出宫殿,谁知刚一转身,就发现宫殿的门口也站满了全身披挂的战士,他们看到一帆,眼睛里立刻露出了凶光,举起手中的长矛,怪叫着向他扑了过来。一帆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提起永恒之枪迎了上去。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战士举起长矛,向着他劈头猛打,一帆举起长枪,奋力一格,只听见“啪”的一声,一帆只觉得双手发麻,脚步踉跄,他勉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忽然腰间一痛,原来已经被一名战士踢中,这一脚的力度非常大,他被踢得整个人腾空而起,摔在大殿中央。十几名战士跟着扑到,长矛并举,向着他的身体一阵乱刺。生死关头,一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躺在地上,舞起永恒之枪,奋力挡开众人的攻击,同时身体一滚,滚到一根柱子旁边,刚想站起来,忽然大腿上一阵剧痛,一根长矛贯穿了他的大腿,将他钉在地上。一帆长声惨叫,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这时,又有两名战士举着长矛欺近他的身边,这时一帆早已痛得冷汗淋漓,头昏眼花,看到两根长矛刺了过来,连招架都忘了,只是本能的把身体一缩,“噗噗”两声,一根长矛插在他的左肩,另一根长矛插到了他的后背,幸好这两个地方都有圣衣保护,长矛虽然刺穿了圣衣,他受伤却不算太重。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大喝,一名高大的战士挺起长矛,连人带枪地直扑他前胸要害,这一击势度十分凌厉,一帆的前胸就算有圣衣保护,眼看着也要被刺穿一个大洞了。危急之中,一帆丢下永恒之枪,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长矛。但是一帆终究是年少力弱,那名战士双手发力,长矛便一点一点地向着一帆的胸口刺了过去。一帆屏住呼吸,拼命支撑,忽然一抬头,看到那名战士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嘴角还带着一种残忍的笑意,心里一惊,双手略松,长矛立刻急促前进,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胸口。

一帆只道今番自己死定了,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闭上了眼睛。

叫完之后,殿上一片寂静。一帆觉得胸口有点异样的感觉,但不疼痛,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那一群战士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低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那杆长矛的一头还插在他的胸前,面前那个战士咬牙切齿,正在出尽全力地把长矛往他的身体里插进去,但不管他怎么使劲,长矛依然纹丝不动,一帆身上的天马圣衣,现在忽然变成了金黄色,发射出万道金光,就犹如黄金圣衣一般,大殿之内,忽然飘起了一阵淡淡的花香,霎时间,在这个阴沉沉冷冰冰的宫殿里,竟然似乎有了一点生气。

“怎么会这样?”这个念头只在一帆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马上就想到:“机不可失,我的圣衣变成了黄金色,或者我就有了黄金圣斗士的力量了,现在出拳的话,也许就能打倒他们。”想到这里,他急忙左手握住胸前的长矛,却把全身的小宇宙集中在右手,大喝一声,对着面前的战士的胸口猛击一拳。一道强大的金光顺着他的拳头直射而出,面前的战士一声惊呼,身体接触到了金光,竟然立刻烟消云散,消失得无影无踪;金光的去势不减,继续向着站在他前面的其他战士横扫而至。那些战士见状,纷纷举起长矛盾牌挡格,可是无论他们如何抵挡,如何挣扎,只要身体被金光照耀着,就立刻全身乏力,然后灰飞烟灭。大殿上其他的战士看到这一招如此厉害,一时间都吓得呆在原地,不敢上前进攻。

赫尔“咦”的一声,似乎也有点吃惊,但她的声音依然十分平淡,她说:“天马座,你的圣衣,原本已经死去,因为得到神的血液的洗礼,还曾经沾上了黄金圣斗士的鲜血,这样才复活过来。刚才你在生死关头,小宇宙提升到第七感,激发起圣衣的潜能,借助神的血液复活的青铜圣衣,也就能在短时间内拥有顶级圣衣的力量。但是,这是没有用的,就算是黄金圣斗士亲临,也无法将我击倒,更何况你这个冒牌货?”说着,她又举起了食指,光芒之中,又出现了几十名战士,一下子又把一帆团团包围,赫尔冷冷地说:“无论你怎么杀伤他们,英灵们都可以复活,所以,你一定会死在他们的手上。”

一帆拿着永恒之枪,紧紧地咬着牙齿:是的,这种熟悉的花香,一定是你,心马,你一直都在帮助我,照顾我,就算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也没有把我忘记,我知道刚才是你在保护我,是你的小宇宙唤起了我圣衣的力量。为了你,我一定要冲过这一关!他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亮,身上的圣衣和手上的永恒之枪仿佛也被他的决心感染,同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他高声大叫:“就算要死,也要拿你这个恶女人来陪葬!”说话声中,身体已经跃起,连人带枪向着赫尔猛扑过去。十几名战士急忙抢上前来,拦在一帆的面前,谁知一帆这一击的去势十分猛烈,几十名战士被他一冲,竟然纷纷倒下,首当其冲的几个战士更是被永恒之枪刺穿了身体,当场毙命。一帆的去势不减,犹如掷月飞星一般扑到赫尔身前。这个时候,一帆看清楚了,只见赫尔一头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地上,黑色的眼睛,里面没有眼珠,脸上像僵尸一样,没有一点表情,她坐在椅子上,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下身却已经完全腐烂发黑,一帆看到赫尔这种模样,心里一寒,却见赫尔举起右手手掌,手掌上射出万道青色的光芒,“英灵咒壁~~!!”青光之中,一帆忽然觉得自己前面好像多了一道厚实而有弹性的墙壁,猛向前冲的力量一下子就被完全反弹回来,这样的反弹,就是相当于把一帆刚才前冲的力量的两倍反作用到他身上了。一帆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仿佛一起翻转,身体就像腾云驾雾一样飞到了大殿的中间,然后像一条死鱼一样“啪”的摔在地上,这一下,一帆摔得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眼看着几名战士举起长矛冲到他的身边了,可是他甚至连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了。

猛然,在这些战士的身后寒光一闪,血花飞溅,一帆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名战士已经身首异处了。血光之中,一名身披白色披风男子冲到一帆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这时又有两名战士攻到了他们身后,那人头也不回,右手长剑向后一挥,两名战士急忙举起长矛抵挡,却听见“唰”的一声,精钢制成的长矛在这把长剑面前就像竹篾腐木一样,一下子就被劈成两段,接着两声惨叫,他们还没来得及后退,身体就已经被拦腰砍断。

一帆看得目瞪口呆,不错,这名男子出手快捷狠辣,他的宝剑锋利无比,这些都已经让一帆惊讶得合不上嘴巴,可是,最让他吃惊的,还是这个男子的脸。这个男子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面目清瘦,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书卷气——此人竟然是华纳神族的国王弗雷,而他手上的长剑,就正是华纳神族的宝物,和永恒之枪齐名的胜利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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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8 17:50: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2)、

一帆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弗雷国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弗雷微笑道:“小兄弟,英灵殿内危险重重,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照应,只怕会遇到不测,所以我特意前来帮助你。你只管去对付赫尔,这些英灵,我替你抵挡。”说完,舞动长剑,挡在一帆的身前。

一帆道:“可是……你,你是华纳神族的国王……”一时间,他的脑海里想起了很多事情,可怜的卡莉斯托和阿卡斯母子,狡诈阴险的弗蕾亚,还有那些可怕的冥斗士,英灵殿前凶残的猛兽,他不断地在问自己,怎么他会在这里,怎么他会来帮助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尔冷冷的道:“哦,原来是华纳神族的国王也来了,胜利之剑和永恒之枪并肩作战,这一千年来都不曾见过。不过,不管你的武器有多厉害,也敌不过我的英灵。”她双手合拢,双掌之间放射出无数的青色的光芒,光芒之中,成千上万的英灵战士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大殿里,把一帆和弗雷一层又一层地围在中央。

弗雷喝道:“戒律者,你以为人多就有用吗?”他左手拉着一帆,右手挥动胜利之剑,直向人群中冲去。那些战士看到他冲过来,便纷纷举起长矛向着他的身上乱刺,弗雷也不看对方的招数,自顾把长剑舞成一个光环,战士们的长矛一碰到这个光环,便立刻折断,光环之中,忽然寒光闪闪,无数道剑气从光环里激射而出。这些剑气,就如同暴雨中的闪电一样猛烈,站在前排的战士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被洞穿,然而剑气的势度仍然没有减弱,继续向第二排战士飞去。这些战士看到站在前面的战士的惨状,不敢怠慢,急忙十几人一组地站在一起,把长矛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要把弗雷的剑气挡住。只听见一声巨响,剑气和长矛的屏障碰撞,震得大殿的屋顶和柱子不停地晃动,接着,一连串的“啪啪啪”的响声,长矛折断,战士们被剑气击中,纷纷倒下。第三排的战士看到集合多人之力,仍然无法地方这凌厉的剑气,不敢硬接,便纷纷向两旁跳跃躲避。弗雷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挥,只见漫天的剑气就像忽然长了眼睛一样,方向一转,便追着往两旁躲避的战士飞去,一时间,大殿里的惨叫声惊天动地,越来越多战士被剑气刺穿身体,倒在地上。

猛然间,人群中有人大声喝道:“华纳神族的国王,你休得在这里逞凶,看我希格蒙德来收拾你!”只见一条大汉从人群中一跃而起,此人身高一丈,上身赤裸,身上没有穿盔甲,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锤,猛向弗雷扑了过来。弗雷长剑圈转,无数的剑气聚在一起,对着希格蒙德的胸口直刺过去,希格蒙德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铁锤一挡,只听见“隆”的一声,光华乱舞,希格蒙德站立不稳,连续后退了几步,弗雷也是身体摇晃,他发出的剑气也被铁锤的猛击完全抵消,消散得无影无踪。弗雷刚刚站直了身体,人群中又有两人一左一右夹攻过来,左边一人身材高大,手上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凸出,十分结实,此人拿着一柄大斧,一边挥舞兵器,一边大声叫道:“华纳神族的小贼,今天就让修罗神族的神将伏尔松格来收拾你!”右边那人脸色苍白,身材瘦削,手里拿着一支长戟,默不作声地向着弗雷连刺七戟。弗雷舞动长剑,将两人的招式一一挡开,这时,希格蒙德也已经冲上前来,他举起铁锤,对着弗雷当头猛砸,弗雷举剑相迎,“铛”的一声,剑锤相交,弗雷后退了一步,希格蒙德跟着踏上一步,又是一锤对着弗雷的脑袋砸下,弗雷奋力挡格,无奈他并不以膂力见长,这一下对方使出了十成力,只把他震的手臂酸麻。弗雷后退两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伏尔松格和那名使长戟的战士也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大斧横扫,势沉力猛,长戟急刺,快如闪电,弗雷招架不及,“嘶”的一声,右腰被长戟擦过,带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一帆看到弗雷受伤,连忙挺起永恒之枪,便要过来相助。弗雷左手捂着伤口,大声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些人都被赫尔控制着,你只要把赫尔打倒,自然能替我解围,否则,他们不论被杀死多少次,都照样会复活过来!”

一帆见鲜血从弗雷的手指间不断冒出,看来他的伤势不轻,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你自己小心,我一定会把赫然打倒的!”弗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嘿嘿,华纳神族和修罗神族积怨甚深,没想到今天我竟然会和你联手对敌,而我们的敌人,竟然也是两个神族的联军,真是有趣之极。”一帆奇道:“你说……这几个人也是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的人?”弗雷道:“不错,我在历史书上看过他们的事迹,希格蒙德和伏尔松格都是修罗神族历史上有名的神将,曾经在冰原上所向披靡,至于那位拿着长戟的战士,就是我们华纳神族的名将希吉尔。这些人,都在两个神族的战争中牺牲,没想到今天能和他们相遇,这些传说中的神将的风采,果然让人折服。”

一帆问道:“既然那个用长戟的希吉尔是你们神族的人,为什么还会向你攻击?”

弗雷道:“进入英灵殿之后,英灵们不断在格斗中死去又复活,生前的一切情感,意识,性格,都会渐渐被磨灭,变成了一群供赫尔驱使的战斗机器,如果想让他们得到解脱,不用每天都受着死亡的折磨的话,就一定要打倒赫尔。”

这时,希格蒙德等三人又攻了上来,弗雷不再说话,挺起胜利之剑,和他们缠斗在一起。一帆看着这三名战士,这些人,也许在几百年前,都是驰骋冰原的勇士,他们也曾为自己的战友牺牲而悲伤,为自己的神族胜利而欢喜,可是现在,他们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情,仿佛都完全消失了,原本犹如彩虹般色彩斑斓的生命,现在也似乎只剩下了黑白二色:战斗,狂欢,这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面目狰狞,目露凶光,可是眼神中却是空洞洞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既没有敌人的影子,也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们挥动着兵器,疯狂地向着弗雷攻击,可是,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战斗,为了什么而战斗吗?

一帆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转过身,面向着赫尔,大声说道:“你这个妖怪,这些英灵在生的时候,每一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没想到死了之后却要被你这样折磨。嘿嘿,刚才你问我你如何作恶多端,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玩弄战士的灵魂,让他们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就是你的罪状,老妖怪,看招!”说着,他挺起永恒之枪,就要向赫尔冲过去。

赫尔的脸上依然冷冰冰地没有一点表情,她说:“你这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正义和邪恶,他们变成这样,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生不如死呢?”

一帆喝道:“住口!如果一个灵魂的一切记忆和感情都丧失了,他又怎么会觉得快乐?”

赫尔道:“哦,看来你很重视自己的感情,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感情,到底会让你的人生变得更丰富,还是更痛苦。”说到这里,赫尔竖起左掌,手掌上渐渐现出一片绿光,她接着说道:“天马座,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各种感情吧,欢笑~~!!”

一道绿光射在一帆的身上,在绿光之中,一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可是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有趣,那么可笑,弗雷和三名战士的搏斗让他大笑不已,赫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让他忍俊不禁,就连大殿上的柱子,屋顶,都显得那么滑稽那么荒诞。开始的时候,一帆的内心深处还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笑,不能让自己的感情被赫尔控制了,可是到了后来,就连这个念头也变得可笑起来。“铛”的一下,永恒之枪掉到了地上,一帆弯下腰,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断地打滚,一边打滚还一边在狂笑,笑到后来,他的声音全哑了,呼吸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他仍然在不停地笑。

赫尔说道:“凡人在觉得幸福和满足的时候,就会欢笑,你刚才一定很幸福了,对吗?焦躁~~!!”绿光之中,一帆只觉得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他心里很着急,他觉得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到底应该先做哪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做,他却全然想不起来,他拼命地用手抓自己的头发,似乎要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扯下来,他的脸渐渐开始扭曲,口里发出一阵阵低声的吼叫,双手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乱抓,一下子就抓出了无数了血痕,他趴在地上,拼命地用脑袋撞着地板,他的额头撞破了,鲜血长流,可是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痛苦,继续像发了疯一样乱撞乱抓。

绿光闪动,一帆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忧伤,是的,这些天来,他经历了太多悲伤的事情了,母亲死了,自幼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死了,甚至自己的村子里所有人都死了,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战友们,阿修,心马,克甫斯,他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了,自己竭尽全力,却连一个朋友也救不了,以后还会有更多人为了自己而牺牲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帆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的这些感情,悲伤,遗憾,后悔,愤怒,无助,本来一直压在心底,他一直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着其他圣斗士东奔西跑,和修罗神族的战士们并肩作战,在珠穆朗玛峰上和毒龙战斗,在卡帕多奇亚峡谷前枪挑冥斗士,在冰海上苦战耶梦加得,看起来,过去的伤痛,早已变成了他战斗的决心,为了不让其他无辜的人们和他受到同样的伤害,他坚决地战斗到底,可是,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心中的伤痕,其实从来都没有愈合过,在每次战斗中,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同伴倒下,心里的伤痕也就变得更深刻更疼痛,他对黑暗力量越是仇恨,他的战斗的意愿越是坚决,他心里的痛苦,也就越是刻骨铭心。

一帆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他还在不停的哭泣,鲜血从他的眼睛里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赫尔说道:“爱欲,你们人类引以为豪的东西,那就让我看看,人类的爱欲,到底有多伟大。”在一片光芒里面,一个女子慢慢地走到一帆面前,一帆认得,那就是刚才在外面拉扯着他,对他说喜欢他的侍女葛蕾。这时,葛蕾已经卸下了盔甲,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她浅笑着来到一帆面前,轻轻地抚着他的脸,说道:“一帆哥哥,我喜欢你。”一帆闻着葛蕾身上的香气,看着她那若隐若现的躯体,不禁心摇神醉,他走上两步,握住了葛蕾的手,低声说道:“我记得你,你叫做葛蕾,我也喜欢你。”葛蕾“嗯”的一声,一下子倒在一帆的怀里,她左手搭着一帆的肩膀,右手轻轻地擦去一帆脸上的鲜血,心疼地说:“好哥哥,你刚才很伤心吗?怎么哭得眼睛都流血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都不会让你流泪的。”一帆忽然放声大笑,他一下子紧紧地抱住葛蕾,大声说道:“哈哈,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是最快乐的人!”这时,一帆的周围忽然出现了几十名侍女,她们一色的金色长发,身穿纱衣,带着动人的媚笑扑到一帆身边,娇声说道:“一帆哥哥,我们也喜欢你,你好偏心,只抱着葛蕾,不理我们。”一帆的双目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来了,他左手依然紧抱着葛蕾不放,右手一把抓起另一名侍女,把她拉到身前,狂笑着说:“我爱你们,你们每一个人我都喜欢,你们全部都是我的女人,哈哈哈哈~~”他将两名侍女紧紧地抱着,头一低,就要向葛蕾的嘴唇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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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8 17: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3)、

忽然,人影一晃,一个人斜斜地从旁边冲了过来,肩膀在一帆的胸前狠狠一撞,一帆好像虚脱了一样,一撞之下,竟然整个人飞了起来,摔在台阶的旁边。那人似乎有点吃惊,急忙跑上前去,扶起了一帆。

赫尔“哦”的一声,声音中略微带着几分惊讶:“是你?伯伦希尔。”

一帆靠在伯伦希尔的手臂上,好像刚刚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说道:“啊……好妹妹,原来是你……我,我怎么了?”

伯伦希尔扶着一帆,向赫尔躬身行礼道:“赫尔大人,天马是永恒之枪的主人,刚才他冲撞了你,可是,请你念在他是厄坦大人的使者的份上,饶恕他吧。”

赫然冷冷地说:“哼,饶恕他?他要行刺我,罪大恶极,难道这样我也要饶恕他吗?”

伯伦希尔脸色苍白,她问一帆道:“天马,你,你说要来这里办的事,就是要刺杀赫尔大人吗?”

一帆渐渐回过神来,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又是惭愧又是愤怒,他大声说道:“我这次来英灵殿的目的,是要解救我的一位朋友,他被困在妮克斯之镜中,但是我知道,在英灵殿内,有一条通道可以从塔耳塔罗斯到达妮克斯之镜的结界里面,而这条通道,就在这个赫尔的宝座的后面。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有点犹豫,因为我不知道赫尔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要打倒她,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正义的。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个赫尔就是恶魔的化身,她不但操纵着英灵,剥夺了他们的感情,让他们变成了战斗的机器,还控制着你们侍女,利用她们的身体作为武器,挑逗男人的爱欲,像你这样的邪魔外道,别说我今天是非要找到塔耳塔罗斯不可,就算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我也要消灭你!”

伯伦希尔颤声道:“不,天马,不是这样的,赫尔大人她不是坏人,她虽然相貌凶恶,可是她的法律,对每一个人都十分公平,从来没有偏私。你不要相信别人的话,那些英灵丧失了感情,也不是因为赫尔大人的法力,他们来到这里,渐渐地就会变成那样了……至于说他们向你攻击,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敌人,所以不但是英灵,还有其他侍女,都会用各种方式不停地伤害你,直到把你杀死……”

一帆怒道:“你还为她说话?你也觉得我被人利用了吗?可是,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这个恶魔,她能够随意玩弄别人的意识和感情,你觉得像这样的人,还会是好人吗?”

忽然,一滴鲜血溅在一帆的脸上,一帆抬头一看,只见弗雷长剑飞舞,还在和希格蒙德三人苦苦纠缠,他一边抵挡,一边不住地后退,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手臂上,大腿上飞溅而出。弗雷奋力挡开三人的合力一击,大声说道:“天马,你不要被这些女子诱惑,她们都是赫尔的傀儡,不管是刚才那个葛蕾,还是现在这个伯伦希尔,她们所做的,就是用各种办法扰乱你的思维,让你没有办法发挥小宇宙的力量。你如果真的为她们着想,就赶快把赫尔打倒,这样他们才会真正获得自己的思想,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伯伦希尔急得不断地跺脚,她紧紧地抱着一帆的腰,声音中带着哽咽:“不是的不是的,天马,你不要相信那个人,他,他不是好人!你绝对不能杀死赫尔大人,赫尔大人如果死了,不但英灵殿里会发生变乱,甚至在尘世中也会出现浩劫,你……”一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伸手在她的腰上一推,伯伦希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一帆大声道:“你还叫她赫尔大人?你还说你没有被她控制?”一帆这一推的力气非常大,伯伦希尔的腰撞在台阶的边角上,疼得不住地呻吟。一帆不再看她,挺起永恒之枪,向着赫尔直扑过去。伯伦希尔忍着痛楚,刚刚想站起来阻拦一帆,忽然脚上一紧,双腿已经被人按住。她回头一看,只见葛蕾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她狞笑着说:“你帮助天马,背叛了赫尔大人,我今天要处决你!”伯伦希尔急忙扭住葛蕾的手,想将她的手掰开,谁知几名侍女一拥而上,将她牢牢地按在地上。葛蕾用膝盖压着伯伦希尔的胸口,双手紧紧地卡住她的脖子,伯伦希尔登时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只听见葛蕾冷笑着说:“天马是我的,他已经答应我了,你别想把他抢走……”

这边一帆已经冲到赫尔的身前,他身上金光流转,圣衣上也再次出现了金色的光辉,赫尔说道:“很不错的悟性,只是一次,就掌握了让圣衣变成金色的小宇宙,不过,这样的程度,是不能击倒我的。”绿光一闪,一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捉住,身不由己地飞了起来,停在了半空中,他拼命地挣扎,可是身体似乎已经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无论他怎么使劲,还是连一个小指头也动弹不了。赫尔说道:“尘世间的俗人,时常受着自己的感情的折磨,他们却还以为这些是他们值得珍惜的东西,这就是凡人的无知之处。只有抛弃了各种情感,净化自己的灵魂,这样才能获得永恒的幸福,就像这里的英灵一样。天马,你既然是厄坦大人的使者,那就让我来帮助你解脱吧。”说完,从赫尔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圈耀眼的绿光,这些绿光渐渐地汇聚在赫尔的手上,赫尔喝道:“去吧~~!!”绿光从她的手上激射而出,向着一帆的身体射去。

“啊~~!!”一帆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摔倒在地上,身上全是鲜血。

伯伦希尔伏在一帆的胸膛上,她紧紧地抱着一帆,不断地喘着气,她的背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伤口里流出,流在一帆的身上,染红了他的天马圣衣。

一帆惊道:“你……你……”在刚才赫尔的绿光就要射到一帆身上那千钧一发的时候,伯伦希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葛蕾和其他侍女的纠缠,然后扑到一帆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替一帆挡下了赫尔的一击。

伯伦希尔断断续续地说:“天马……你现在相信……我真的没有被赫尔大人控制吗?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一帆抱着伯伦希尔,用手捂住她的伤口,想替她止血,可是鲜血依然不断地从他的手指之间流出。伯伦希尔道:“没有用了……我,我不行了……你快走,快离开这里……你不是赫尔大人的对手,我,我不要你在这里送了性命……”

一帆的眼泪不断地在眼眶里滚动,他声音哽咽,说道:“你别说话……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又要这样救我……”两滴眼泪终于从他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伯伦希尔艰难地举起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珠:“傻瓜……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一切……你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你死了,我就算拥有永恒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赫尔说道:“哦,这就是人类的爱情?为了和尘世中的凡人相爱,宁愿放弃自己永恒的生命,果然是可歌可泣,不过,难道这不正是人类愚不可及的地方吗?”

一帆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强,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他一手抱着伯伦希尔,另一只手举起永恒之枪,一步一步地向赫尔走去:“愚不可及?伯伦希尔连命都不要地保护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吗?可是,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我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正是因为我们心里执着于我们的爱恋,阳光才变得如此明媚,大地才变得如此美丽。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冷若冰霜,像那些英灵一样每天都只知道厮杀,那尘世的大地,早就变成了一片荒漠。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们人类的情感,那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情感的力量!”忽然,永恒之枪上现出霞光万道,一帆挺起长枪,大喝一声:“赫尔,今天我要替伯伦希尔报仇!”说着,一枪向着赫尔的胸膛猛刺过去。

“不~~天马,不要~~!!”伯伦希尔忽然挣开一帆的手臂,伸开双手,挡在一帆的身前。

“扑”的一声,永恒之枪从伯伦希尔的前胸刺了进去,再从她的后背穿出,这一枪,正正地刺中了她的心脏。

一帆只惊得目瞪口呆,这一瞬间,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好妹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

伯伦希尔扶着永恒之枪的枪杆,抬起头看着一帆,她的眼里充满了温柔的爱意,嘴角带着微笑,她轻轻地说道:“天马,你叫我好妹妹,我好喜欢……你可以以后,以后永远都这样叫我吗?”

一帆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都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不敢和伯伦希尔的眼神接触,握着永恒之枪的手不断地颤抖。“对不起……好妹妹,我对不起你……”

伯伦希尔的脸上又泛起了微笑,她的脸上带着红晕,就像一朵在初春绽放的芍药花那样明艳动人,她轻声说道:“天马,我的好哥哥,你不要觉得难过,也不要觉得内疚……每一个生命,总有他凋谢死亡的时候,人是这样,灵魂也是这样,所谓的永恒的生命,其实是不存在的……见到你之后,我就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妻子,和你一起在人间生活,一起老去,最后,在你的怀里合上眼睛,现在,我的愿望总算实现了……”她忽然向着一帆的怀里一扑,永恒之枪一下子完全贯穿了她的身体,可是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她扑在一帆的怀里,双手搂着一帆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一下一帆的脸:“天马,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会喜欢我吗,你愿意娶我为妻,带我回尘世一起厮守吗?”

一帆看着伯伦希尔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脸上又是兴奋,又带着一点娇羞,就如同她初次向自己表白内心时的神态。一帆的心好像被刀割一样,他抱着伯伦希尔,大声说:“好妹妹,我,我喜欢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一个女孩,我这就把你带回人间,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

伯伦希尔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轻轻地抚摸着一帆的脸,说道:“好哥哥,你真好……听到你说喜欢我,听到你答应娶我,我……我很高兴……虽然……我知道,其实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伯伦希尔的头靠在一帆的胸前,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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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8 17:51: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4)、

一帆的心里空空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这里要干什么。伯伦希尔的身体依然靠在他的怀里,她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刚才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不久之前,这还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红着脸对自己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可是,现在,这位少女已经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柔声地和自己说话了。

伯伦希尔的身上忽然升起了一片金光,光芒之中,她的身体逐渐变淡,变得透明起来,然后她的身体,就随着这一片光辉飞散,消失在空气之中。赫尔说道:“可怜的孩子,本身已经是灵魂的状态,被杀之后,就只能前往塔耳塔罗斯,永远不能复活了。”

一帆张开双手,看着手上伯伦希尔的鲜血,这些血迹,也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这些血迹,也随着伯伦希尔,一同前往塔耳塔罗斯吗?自古以来,人世间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阴阳相隔,跪在爱人的坟前,明明二人已经近在咫尺,却又是远隔天涯,今生今世,永远不能相见;然而,尽管如此,自己心爱的人,还有一个坟墓,一块墓碑,自己还可以坐在坟前,陪伴着她的灵魂。可是,伯伦希尔呢,她的肉体,早已经在一千年前的祭坛上,被烈火烧尽,而她的灵魂,此时此刻,也已经去到一个连神也不能触及的空间,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可以供人怀念,让人凭吊了。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为什么?是因为她的身体被赫尔控制着,她身不由己地替赫尔挡住了我的攻击?还是因为她身受重伤,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那么,与其死在赫尔的手上,还不如死在情人的枪下?我一帆有什么好,我就是手上拿着永恒之枪而已,如果我没有永恒之枪,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待我?她只是为了获得重生,回到尘世生活吗?可是,她这样做,连灵魂都飞散了,又怎么能复活?她对自己情深义重,可是自己的心里,却爱着另一个姑娘……

赫尔看着一帆,一帆的身体不停地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她双手合拢,说道:“你亲手杀死了伯伦希尔,现在心里到底有什么感情?愤怒?伤心?后悔?自责?每一种感情激化起来,又会变得如何强烈,如何歇斯底里呢?让我见识一下吧。”说着,一道绿光从她的手掌飞出,罩在一帆的身上。

谁知绿光散开之后,一帆依然站在那里,他没有痛哭,没有发狂,甚至连姿势也没有改变。赫尔微微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我放大了他的自责,他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说,他的心里,对于伯伦希尔的死,连一点自责的感情都没有吗?她的手上又射出了几道绿光,这分别是激发一帆心里伤心,愤怒,后悔的情感的力量,可是,绿光散开之后,一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他的心里,就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感情。

赫尔越发惊奇,她看着一帆,她能看到一帆的内心,那里就像一锅沸水一样,汹涌澎湃,各种感情不断地翻滚着,燃烧着他的内心,可是,她连续放出的绿光,要将这些感情激化起来,让一帆发狂,却全无作用。这种情况,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她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地抬起了头,忽然,她的身体僵住了。

眼前的景象,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只见大殿上的一切都现出了金色,柱子,灯台,地板,甚至连英灵们的身体,呆立着的侍女们的身旁,都呈现出一片金色。希格蒙德三人仍然在围攻弗雷,可是他们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了。“这是为什么,这些光芒是从哪里来的?”赫尔把身体挺了一下,想站起来看个究竟,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在她的身上,也渐渐升起了一片金光。这一惊非同小可,赫尔连忙想把小宇宙燃烧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小宇宙连一丁点都燃烧不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赫尔左右看了看,忽然,她的目光集中在一帆的身上,她忽然想起了,千年以前,当英灵殿刚刚建立,她被派到英灵殿上作为戒律者的时候,宇宙之神曾经警告过她:“如果日后你遇到一个能把自己第七感的小宇宙发挥到极限的战士,那你就赶快后退,切不可和他战斗,因为,他的力量,足可以将你毁灭。”

“如果对手只是凡人或者普通的英灵,又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凡人的力量,也是来自于小宇宙。如果他对于自我的执着到了极点,就会发挥出无穷无尽的力量,赫尔,你一定要记着,切不可轻视人类,否则,你就会失败。”

千年前的对话,如今像雷鸣一般,在耳边轰然响起。是的,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一帆身上的小宇宙,看到了他身上的光芒,他身上发出的光芒,早已把整个大殿,不,甚至是整个英灵殿都笼罩起来了,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的小宇宙覆盖着,正因为如此,乍一看来,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光辉——所有的光辉,都必须在黑暗作对比的时候才能看到的,如果一个人处身在纯粹的光明之中,那么对于他来说,和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一帆的小宇宙,不知怎什么时候,已经发挥到了第七感的极限,整个英灵殿,都处于他的小宇宙的光辉之中,只有在物体和空间交界的地方,才隐约透出一丝亮光。

一帆抬起了头,看着赫尔,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一丝奇特的光芒,那不是愤怒的颜色,也不完全是伤心和后悔,也许,那就是所有感情交融在一起的光芒吧。

“不可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还没能完全领悟第七感,为什么能够把小宇宙燃烧到这种境界?难道,难道……”赫尔心里一寒,她突然明白了:一帆确实不能把小宇宙提升到极限,因为他对于自身还不够执着,可是,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激发起他内心的伤痛,想让他受尽内心的痛苦折磨而死去的时候,自己其实是在不断地放大他内心的执着,到了最后,他的执着到了极点,那么,他的第七感的小宇宙,也就强大到了极点。

一帆举起了永恒之枪,他对赫尔说道:“赫尔,这就是你一直看不起的人类的感情,也是你一直在玩弄着的人类的喜怒哀乐,今天,我就要用这种力量,给你最后一击。这一击不但包含着我的全部情感,还带着伯伦希尔和心马对我的期望,还有这里千千万万个英灵和侍女们对你的怨恨,所有的这一切,就是人类的感情,去吧,永恒之枪~~!!”

永恒之枪的速度并不快,金色的枪杆划过大殿,向着赫尔的胸口飞去。赫尔尽力张开英灵咒壁,希望能够阻挡永恒之枪的来势,可是,她的一切的挣扎,都已经变得徒劳无功了。永恒之枪就像穿过一张薄纸一样刺穿了她的保护壁,然后穿过了她的胸膛,将她钉在座椅之上。

“啊~~!!”赫尔长声尖叫,身体不断地扭曲着,忽然永恒之枪上发出了强烈的白光,紧接着“轰隆”一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赫尔身后猛扑过来,大殿上的柱子,台阶,还有大殿里的英灵和侍女们,都被这一股冲击波吹到了半空,这股冲击波的余势并没有减弱,继续向外面冲去,霎时间,英灵殿上的绿草,鲜花,还有众多的宫殿,竞技场,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股力量夷为了平地。

一帆伏在宫殿的瓦砾中,不住地喘气。弗雷挣扎着站了起来,走过去扶起一帆,说道:“天马,恭喜你,你成功了,你终于打倒了赫尔,这样一来,英灵殿里的所有英灵都能得到解脱,而这些侍女,也不用在这里受着折磨了。”

一帆的眼泪不断地滴在地上,他咬着牙说:“可是,伯伦希尔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复活了,就算我打倒了赫尔,这又有什么用?伯伦希尔是为我而死的,我对不起她……”

弗雷道:“天马,不要这样说。赫尔的力量强大,我们都没有办法,伯伦希尔被她杀死,我和你一样,都觉得很难过。但是,如果你不把她打倒,她就会继续控制着英灵殿,这样,就会有更多像伯伦希尔这样的好姑娘会被她折磨,最终惨死在刀剑之下。你现在打倒了赫尔,那么她的姐妹们都能离开这里,进入轮回,也许,不久就能在人间出生,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些不正是伯伦希尔一直期望的吗?我想,如果她知道她的姐妹们最后都能离开英灵殿,回到人间,她的灵魂在塔耳塔罗斯里也会觉得欣慰的……更何况,你的朋友,还在妮克斯之镜里等着你,不是吗?”

一帆听他提起心马,心里一惊,连忙站直了身体,说道:“你说得对,我还要救我的朋友心马,事不宜迟,我们要立刻找到塔耳塔罗斯的通道才行。”

弗雷道:“不用找了,那个通道已经出现。”说着,他向前一指,只见在瓦砾之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穴,这个洞穴的入口在半空中飘忽不定,似乎十分不稳定。一帆问道:“这就是塔耳塔罗斯的通道吗?”弗雷道:“不错,就是那里,这个入口受到刚才的冲击,变得有点不稳定,如果不快点的话,万一入口关闭了,你就回不来了。”

一帆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快去快回。”他吸了一口气,当先冲进了洞穴,弗雷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进去。

洞穴里没有一点亮光,一帆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脚踏实地,而是飘着前进。他分不清方向,也搞不这个洞穴到底有多大,只是一直低着头往前猛冲。突然,远处亮光一闪,他心里一喜,“是那里吗?”,变向着亮光的方向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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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8 17:51: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5)、

跑了一会儿,那点光芒越来越亮了,一帆正要加快脚步直奔过去,忽然手臂一紧,弗雷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天马,小心,前面就是塔耳塔罗斯和英灵殿的交界了。”

一帆急忙停步,他定了定神,抬起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只见眼前亮光闪闪,有一些小球形状的东西不断地从上方落下,这些小球一明一灭,那就是他刚才看到的光芒了。弗雷说:“这些小球,就是从妮克斯之镜坠下来的灵魂了,它们马上就要进入塔耳塔罗斯,永不超生。我们的前面,就是塔尔塔罗斯的入口,你再往前走几步,也就会落入那个空间,永远不能逃脱了。”

一帆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他看了看那些下坠的小球,果然,这些小球刚越过自己站立的地方不远,就突然失去了光彩,然后就消失在下面的一片黑暗之中,仿佛那里的黑暗有一种魔力,连光线都能吞没。弗雷道:“任何东西只要进入塔尔塔罗斯,它和我们的空间中的一切联系就被切断了,所以,就连这些灵魂的发出的光芒,我们也看不到了。你再看那边”,他指着远处的黑暗:“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地方的黑暗有一点不同?就好像,颜色浅一点一样?那里就是冥界和塔尔塔罗斯的连接处。据说,在冥界的灵魂失去了活力之后,不会立刻进入塔尔塔罗斯,而是积聚在某一个地方,等到灵魂的数目到达一定的时候,才突然像井喷一样喷涌而出,这时,在我们这个地方,就会看到一道持续的亮光从那边流向塔尔塔罗斯,有时这道光流很历时很长,这也算是这个幽暗的空间里的一个奇景了。”

一帆吐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得真多,可是,为什么只有冥界的灵魂是这样进入塔尔塔罗斯呢?”

弗雷道:“这些都是书本上说的,可是书上并没有讲述原因。我想,冥界也是塔尔塔罗斯建造的,他特意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让灵魂喷涌出来时留下一点光辉,给这个漆黑的世界带来一点亮色吧?”

“灵魂进入塔尔塔罗斯之后,就真的没有办法逃脱了吗?”

弗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曾经有文献记载,在宇宙刚刚建立的时候,盖亚曾经和爱乐思一起,要建立一条连接空间和空间反面的通道,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后来塔尔塔罗斯迫于另外两位主神的压力,这才在这个空间里建立了冥界,让死去的灵魂不用直接进入塔尔塔罗斯。后来,不少上古时代的伟大的神灵也曾作过这方面的努力,希望打开塔尔塔罗斯,不过,按照书本记载,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看来,塔尔塔罗斯的力量,确实不是这个空间里的一切生命可以抗衡的。”

一帆抬起头,看着不断下落的灵魂,说道:“那么,妮克斯之镜的入口,就在这上面吗?”

弗雷道:“不错,你只要顺着这些灵魂下落的方向逆向而上,就能看到妮克斯之镜的入口,不过,除非你身上长了翅膀,能在空间中飞行,否则,只要你离开这里,往上跳起,就会掉进塔尔塔罗斯里面。”

一帆急道:“这……这怎么办?难道到头来,你还是要告诉我,我不可能进入妮克斯之镜吗?”

弗雷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系在一帆的背后,微笑着说:“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这件披风是一件宝物,叫做苍鹭之衣,你披上了它,就能在空间中飞行了。”

一帆心中感动,想着自己开始还对他颇有敌意,没想到他一再帮助自己,先前替自己阻挡英灵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现在更是毫无疑忌地把苍鹭之衣交给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手里拿着永恒之枪,站在修罗神族的一方,和他们敌对。他握着弗雷的手,说道:“大王,我,我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没想到你的胸襟这么宽广……你这样帮助我,日后我救了心马,一定会再到你的宫殿,向你当面道谢。”弗雷笑道:“天马不必客气,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我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神的旨意,能帮助你,是我的荣幸。只是希望你能结束冰原神族的战斗,让两个神族握手言和。要是真的能够获得和平,别说是苍鹭之衣,就算是我的王位,我也可以拱手相让。”

一帆道:“大王太客气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自相残杀。我一定会尽我的能力,让冰原恢复和平的。”他刚想往前走,忽然又停住了,问道:“大王,你介意我问你一件事情吗?”

弗雷道:“天马还有什么吩咐?”

“你……还记得卡莉斯托吗?”

弗雷吃了一惊,他一下子捉住一帆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卡莉斯托?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见过她,是不是?她……还好吗?”

一帆见他神色关切,不像是作伪,便说:“不错,在来英灵殿的路上我见到了她。她一直被困在冰海上十七年,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弗雷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吗?”

一帆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王,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卡莉斯托告诉我,十七年前,是你亲自下令,要处死他们母子,她带着儿子离开王宫,在路上遇到追兵,最后虽然被圣斗士救了下来,但也受到冥斗士的束缚,不能离开冰海。这些事情,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弗雷道:“我,我怎么会下令杀她,她是我的妻子,又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我那时还想着,让她的儿子继承我的王位。后来她忽然不辞而别,我一直挂念着她,还派人到处去找,可是一直没有音信。没想到她原来一直就在冰海……”

一帆冷冷地说:“你一直挂念着她?你不是娶了自己的妹妹弗蕾亚吗?”

弗雷脸上一红,说道:“是,是,我确实和弗蕾亚有肌肤之亲,可是,我是一国之君,有几个姬妾,也很平常吧?”

一帆心想,弗雷这样说倒也有道理,别说他是一国之君,就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他们的家事,我还是不要缠夹得太多为妙,于是他说:“好吧,我也不想追究你们的家事了,而且卡莉斯托已经死了,这些事情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弗雷“啊”的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他松开了捉住一帆的手臂,双手抱头,神情十分痛苦。

一帆见他这样难过,心里不忍,便说:“大王,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的儿子,阿卡斯,已经长大了,他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如果你心里爱着卡莉斯托的话,有空就去看看她的孩子吧。”

弗雷忽然解下腰间的胜利之剑,交到一帆的手里,说道:“天马,谢谢你告诉我卡莉斯托的去向,这一把胜利之剑,日后你见到阿卡斯,就交给他……告诉他,我……已经把王位传了给他……”弗雷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不住地喘气,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

一帆吃了一惊,问道:“大王,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弗雷摇摇头,继续说道:“当年……我在卡莉斯托临盆的那个晚上,受不住诱惑,占有了弗蕾亚的身体……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恨我……我没有面目再去见她……十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没想到,她一缕香魂,已经先我一步,渡过了三途川……卡莉斯托,你能够原谅我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逐渐化成了一道金光,消失在黑暗之中。


弗蕾亚抚摸着希芙的头发,柔声说道:“天马已经打倒了赫尔,他马上就要进入妮克斯之镜了。待他从妮克斯之镜回来的时候,他就是你的丈夫了,你高兴吗?”

希芙靠在母亲的怀里,轻声答道:“一切但凭母亲作主,我只希望,天马能早一点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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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2 18:0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1)、

漆黑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一帆披着苍鹭之衣向上飞行,灵魂的光球不断从他身边掠过,可是他一直没有看到妮克斯之镜的入口。

他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有苍鹭之衣,不然镜子的入口这么高,我贸然往上跳的话,一定会掉进塔耳塔罗斯了。他摸了一下身上的苍鹭之衣,忽然想起了弗雷:这次能得到他帮助,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对我很客气,没有一点国王的架子,但后来在讲述神族创世故事的时候,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又十分让人生厌;在冰海里遇到卡莉斯托,听她说起十七年前的往事,我就更觉得此人可恨,和自己妹妹通婚,喜新厌旧,还要追杀前妻,简直是一个负心薄幸的好色小人,那时我甚至恨不得扭断他的脖子。可是,今天和他并肩对敌,看着他的言谈举止,尤其是他对卡莉斯托的态度,和传说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帆左右看了看,灵魂的小球发着亮光,依然不断地从上面慢慢落下。“没想到灵魂是这样的,我的灵魂也是一个光球吗?”他束了一下腰带,左手碰到了插在腰间的胜利之剑:弗雷的身体化成了一道金光,然后就消失了,就像伯伦希尔那样。那么,他是死了吗?对了,自从他听到卡莉斯托已经死了之后,他就有点不正常了,难道他是因为爱妻的死,深感自责,所以,所以不惜自杀来赎罪?不,不可能,他是一国之君,搞不好早已经三十妻四十妾了,他对卡莉斯托的感情再深厚一百倍,也绝不会因此而自杀的,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皇帝会因为妃子的死而自杀的?

“这一把胜利之剑,日后你见到阿卡斯,就交给他……告诉他,我……已经把王位传了给他……”一帆的耳边响起了弗雷临死前的这句话。“他那样说,似乎已经有托孤的意思了,那他是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了?唉,弗雷,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是华纳神族的国王,卡莉斯托就在你的国土之上,被困了十七年,难道你真的完全没有知觉?可是,如果说你是在撒谎在掩饰你的负心,你为什么听到卡莉斯托的死讯之后又这么懊悔,甚至,甚至一心求死呢?他在英灵殿里丧命,身体化成了金光,那他应该是和伯伦希尔一样,进入了塔耳塔罗斯,永远和这个空间隔绝了……

一帆抽出胜利之剑,拿在手中,他想起当时弗雷的身体化成了一道金光,消失在黑暗中,胜利之剑就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刚好落在他的手上。这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剑身很薄很轻,但却十分坚硬,剑刃碧森森的寒气逼人,整柄长剑都闪耀着七色的光芒,就像永恒之枪那样。“也许,胜利之剑也和永恒之枪一样,主人的小宇宙越强大,它自身也就越能发出超强的威力来。弗雷拿着胜利之剑,勉强能和那三个英灵打成平手,但却挡不住齐格鲁德的一击……如果齐格鲁德能和我一起进来英灵殿的话,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输给赫尔,那么伯伦希尔也就不会送命了,只是可惜他的小宇宙虽然强大,但没有永恒之枪,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英灵殿……不对,不对!”

一帆忽然心里一寒:没有永恒之枪,是绝对不能进入英灵殿的,这句话,古尔维格,齐格鲁德,还有伯伦希尔都和他说过,那么,弗雷是怎么进来的?

一时间,一帆的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他的脑筋拼命地转着,似乎在想着很多重要的事情,但到底在想什么,他却一点都抓不住。内心深处,隐隐约约产生了一丝恐惧:自从在冰原上,古尔维格从希芙的身体里冒出,告诉他英灵殿的秘密之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一步一步地按照某种自己不知道的方式发展着,而自己所做的一切,看似都是为了解救心马而不得不付出的努力,但仔细想想,自己走的每一步,好像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这次自己硬闯英灵殿,到底是不是真的做对了?

一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他在回忆有关英灵殿的所有细节:第一次听到英灵殿这个名字,是在修罗神族的宫殿里的那个小居室中,在阿斯忒里亚眼睛里那个幽灵告诉自己的,之后就是听狄俄涅讲他们神族创世的故事,说厄坦大人为了他的子孙的灵魂不用在地狱里受折磨,就建立了英灵殿,让这些灵魂可以在英灵殿安息。后来,古尔维格也告诉我,英灵殿外面有一层结界,除了死人,没有人能突破这层结界。弗雷既然没有永恒之枪,那么……难道说,他已经死了?不,不可能,他是华纳神族的国王,怎么会轻易丧命,就算芬布尔被攻破了,也会有无数的侍卫保护着他,而且齐格鲁德和克罗普斯一直跟我在一起,修罗神族也不可能有力量进攻华纳神族的。赫尔说,灵魂如果被杀死了,就会进入塔耳塔罗斯,弗雷如果不是灵魂的话,那他就算在英灵殿上死了,灵魂应该还存在于某个空间吧……也许是去了冥界吧。想到这里,一帆觉得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安慰,弗雷对他一直都十分尊敬,也十分亲切,内心深处,他是不愿意弗雷的灵魂陷入塔耳塔罗斯的:现在卡莉斯托多半已经在冥界和阿特拉斯相遇了,要是弗雷也去了冥界,他们三个人,啊不,三个灵魂之间,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卡莉斯托恐怕是左右为难了吧。想到这里,一帆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

一帆把胜利之剑插好,又继续向上飞了一段,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不管别人有什么阴谋,我也要救心马,这一点绝对不会错的。”

可是,这条窄窄的通道似乎真的永无止境,一帆又飞行了好久,依然没有看到这些灵魂的小球是从哪里落下来的。一帆的心里开始有点急躁了,别说妮克斯之镜的入口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这么多灵魂小球,怎么知道哪个是心马?

这时,一个小球从他的面前滑过,一帆无意中向小球看了一眼,只见明亮的小球里出现了一些景物,似乎里面还别有洞天。一帆好奇心起,便轻轻地那个小球捧在手里,把眼睛凑过去仔细观察。小球里面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金碧辉煌,宫殿的中央坐着一个大胖子,他穿着绫罗绸缎,面前放着山珍海味,他的嘴里塞满了食物,手上拿着金杯,旁边还有几个美女的侍女在给他倒酒,在宫殿的下面,还伏着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正战战兢兢地向他禀告着事情。忽然,胖子不知为什么大发雷霆,接着,一群侍卫冲了过来,挥动大刀,把那群人的脑袋都砍了下来,胖子看着这个场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帆又飘到另一个小球前,小球里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穿着各种华丽的衣服,颜色的搭配显得十分不协调。这个女人走在路上,路边的男人一看到她,就纷纷跪倒在地上,匍匐着爬到她的脚边,亲吻她的脚趾,女人抬起头,压根不看这些男人一眼。这时,迎面走过来一名男子,这名男子的长相还算英俊,但打扮却相当奇怪,头上戴着皇冠,身上穿着红袍,脚上却穿着草鞋,男子看到女人,便单膝跪倒,握着女人的手,轻轻地亲吻。

一帆看得兴起,便又拿起几个小球仔细观看,那些小球,有的是强壮的男人舞刀弄枪不停地厮杀,有的是文弱书生加官进爵,也有的小球里堆满了金山银山,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一帆心想:这些景象,八成都是那些灵魂的主人在生的时候的心愿,是他们理想中的生活状态,嘿嘿,看来想过权贵生活的人还真不少啊。

想到这里,一帆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兴奋:不知心马那个娘娘腔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一帆抬起头,看着从上面缓缓落下的小球,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心马的灵魂:看来心马的灵魂里一定能看到他的影子,或者起码能看到玫瑰花,我把每个小球都看一眼,一定能找到他的。不过,想是这样想,但看着络绎不绝的小球,一帆心里又有点不耐烦了:这么多小球,要全部都看一遍的话,明年也未必能看完,我还得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对了!忽然,一帆眼前一亮:希波克拉底曾经说过,心马的灵魂,被一层厚厚的障壁包裹着,因此,他的灵魂很快就会坠到镜子的最深处,被自己的障壁压碎。希波克拉底说的镜子的最深处,一定就是指塔耳塔罗斯,那么,他这句话,也许就是说,心马的灵魂因为比别的灵魂多了一层障壁,而这层障壁还会不断加厚,所以它下坠的速度要比普通的灵魂快,因此,那时他就估计,不到半个月,心马的灵魂就会掉进塔耳塔罗斯,对于一个灵魂来说,掉进塔耳塔罗斯,不正是意味着灰飞烟灭吗?

这样一想,一帆立刻精神一震:这些小球下坠的速度看起来都差不多,决计不会是心马的灵魂,我只要一直向上飞,如果遇到下坠得特别快的灵魂,就捧过来看一眼,这样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对了,其实我也不用刻意去找妮克斯之镜的入口,反正镜子里的灵魂最后都会从这条通道落入塔耳塔罗斯,我只要顺着通道向上走,就绝对错不了,没准,这条通道也是妮克斯之镜的一部分!

一帆于是继续往上飞,一边飞,一边留意着身旁的小球,看到下坠得比较快的,就凑上前去看个究竟。这些小球里的景象,就不再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了,而多数是一些比较真实的场面,有的是战场上战友替自己抵挡箭矢身亡,有的是父母积劳成疾卧病在床,也有的景象比较触目惊心,是一家几口全部被强盗所杀,暴尸荒野。一帆想:这些小球的主人,看来在生的时候心里都是充满了自责或怨恨,这些感情变成了他们的负担,所以他们的灵魂也显得比其他人沉重,下坠的速度也就快得多了。唉,这样看来,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内心有愧的人,想来也不会是十恶不赦的人,可是他们的灵魂反而更快地毁灭,反而那些庸庸碌碌,一心想着发大财做大官,鱼肉乡里的庸人,他们的灵魂倒可以存在得更久。

一帆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忽然头上出现了一道亮光,一帆的心跳了一下:那就是妮克斯之镜的入口吗?他急忙向着亮光飞去,飞到近处,这才发现,亮光是从一个灵魂的光球里发出来的,这个光球比普通的光球大得多,也亮得多,在漆黑的通道里,这个光球就像天上的一轮明月,而其他的光球,则似乎变成了月圆之夜的星星,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一帆看到这个光球,心里突然“怦怦”乱跳,他手里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手心全是汗水:是这个光球吗?这就是心马的灵魂吗?错不了的,它的下落的速度比其他的光球快得多,而且,也只有黄金圣斗士的灵魂,才会如此灿烂夺目吧!

他用双手捧着这个光球,轻轻地,不敢使一点劲,似乎生怕损伤了这个灵魂。他把脸凑到光球旁边,向着里面仔细一看,心里又是一阵狂跳:光球里面,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的栏栅后面,一个人伏在地上,此人黑发垂肩,容貌秀美,正是他时时刻刻挂念着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心马。

一帆心情激动,捧着光球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他对着光球里叫唤了两声:“心马,心马!”心马伏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似乎昏迷着。

“怎么办?”一帆暗自思量:“我是直接把他的灵魂带到英灵殿,再从英灵殿回到冰原吗?还是想办法把那扇铁门打开,把他救出来?嗯,现在他的灵魂还在不断地往下坠,情况危险,我还是应该先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再说。”想到这里,一帆捧着光球,就想向下飞去。

谁知他的身体刚刚移动,突然从光球里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把他整个人高高地弹起,在一股力量的反作用下,光球也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急剧下坠。一帆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扑到光球下方,轻轻地把它托住。一开始,光球的下坠速度依然非常快,一帆再也不敢胡乱使劲,只是用手靠着光球,一点一点地增加力量,一旦觉得光球里出现抗拒的力量,就立刻松手。过了一会儿,光球的速度果然慢慢减缓下来,一帆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只觉得汗流浃背,身体酸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竟然好像全力战斗了两天一样。

一帆拔出胜利之剑,他想:光球里面的这股力量,也许就是妮克斯之镜的结界发出的,这个结界,在心马的灵魂,应该就是实体化成那一扇铁门了。看来我应该把光球里的铁门打开,这样才能把心马救出来。他举起了长剑,忽然又有点担心:如果我一剑下去,会不会就这样把心马的灵魂劈碎了呢?转念又想:不,不对,伯伦希尔,还有那些英灵,他们也是灵魂的状态,可是他们的身体外面就没有这一个光球,只有从妮克斯之镜里掉下来的灵魂,外面才被光球覆盖的。希波克拉底说过,在妮克斯之镜的灵魂都是被结界覆盖着的,这个光球,应该就是妮克斯之镜的结界。是的,错不了,心马的灵魂不是被结界和障壁厚厚地覆盖着吗?所以他的光球才特别大。只要把光球劈开,心马的灵魂就能解放出来了。他拿定了主意,身上升起了一片金光,胜利之剑高高举起,大喝一声,一剑向着光球猛劈下去。

胜利之剑和光球接触,忽然从光球里发出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异常强烈,一帆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他的眼睛竟然在这一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大惊之下,一帆急忙紧紧地闭着眼睛,这时,他周围的空间也发生了波动,他的身体仿佛被几百个铁锤同时砸打,他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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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2 18:05:3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2)、

不知过了多久,一帆慢慢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还好,眼睛还能看到东西,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上面是漆黑的天空,周围的环境昏暗。他翻身站了起来,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面前矗立着一扇顶天立地的铁门,铁门后面,心马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

“这……我,我是进入了光球里面吗?我也被妮克斯之镜的结界困住了吗?”一帆心里有点发慌了:“要是我也被困在光球里面,那,那岂不是也会一起掉进塔耳塔罗斯了吗?这,这可怎么办啊?”他纵身跃起,向着漆黑的天空猛冲过去。谁知刚刚飞到半空,身体就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再也不能前进。一帆右手挺起永恒之枪,左手挥动胜利之剑,向着前面一阵乱刺乱砍。可是,不管他如何使劲如何燃烧小宇宙,那道无形的墙壁根本没有一点损伤,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可恶!”一帆趴在地上,不断地喘气:“那到底是什么结界?就算是英灵殿前面的结界,在永恒之枪的冲击下,也会不断波动,可是现在,永恒之枪和胜利之剑反复攻击,竟然连一点效果也没有,这,这,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吗?”

一帆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他也不是胆小怕死的人,在战场上,他也经历过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可是,此时此刻,他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自己距离死亡也就更近一点,但是他却没有能力逃脱结界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随着这个光球一点一点地向塔耳塔罗斯移动——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只有等待死亡的时候,才是最恐怖最折磨人,更何况,在这一段不知还有多长的时间里,他根本没有办法努力,没有办法挣扎。

一帆忽然纵声狂叫,他一跃而起,扑到那扇铁门前面,举起胜利之剑,发了疯地向着铁门乱砍乱削,一边砍还一边狂叫着:“心马,心马,你醒来啊,快醒来啊!我不想死!你快醒来救我啊!”可是,这扇铁门也和半空中那道无形的墙壁一样,不管他怎么砍怎么削,仍然完好无缺地立在那里,胜利之剑锋利无比,可是在铁门上却连一道细细的伤痕也没有划出来。一帆的狂叫渐渐变成了哀号,哀号又渐渐变成了嚎哭,他跪在铁门前面,双手抓住铁门的栏栅,胜利之剑掉在他的脚边,他一边哭一边叫喊着:“心马,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你也是圣斗士,竟然哭成这个样子,真是连我都替你觉得羞耻!”

一帆吃了一惊,急忙回头转身,只见半空中升起了一团金色的火焰,在火焰中,一个穿着黄金圣衣的人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

“你,你是黄金圣斗士?你是谁?”一帆猛然看到,来人的头盔两侧各有一只弯弯的山羊角,心里不由得“噔”地跳了一下:“你是山羊座黄金圣斗士切达?”

来人冷冰冰地说:“不错,我就是山羊座切达,你这个胆小鬼也知道我的名字?”

一帆脸色苍白,后退了两步:“我当然知道……离开圣域之前,心马带着我,到你的……你的坟前拜祭过……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哼哼”,切达冷笑了两声,慢慢走近一帆。一帆用胜利之剑指着切达,颤声道:“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切达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一帆身前,一帆大叫一声,一剑对着切达的胸口猛刺过去,切达既不退让也不挡格,他右肩微微一沉,左手自右向左一掠,将一帆的长剑压在左侧,然后手腕一翻,便已经捉住了一帆的左腕。一帆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一个巨大的钳子紧紧钳住,腕骨“格格”地乱响,痛彻心肺。切达右手顺势挥出,将一帆头前脚后地向着铁门掷了过去。一帆眼见这一掷力度甚猛,如果自己的脑袋撞在铁门上的话,非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不可,百忙中他把永恒之枪向地下一插,右手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不放,枪杆被一帆的前冲力拉成半个弓型,一帆手一松,永恒之枪“嘣”的一声,一下绷直,一帆的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向着切达急冲过去,他将胜利之剑交到右手,剑身上逐渐出现了耀眼的金光,他高声大喝:“管你是什么妖怪,也要让你吃我一剑!”

切达的眼中寒光一闪,他依然不闪不避,待得一帆将要扑到身前的时候,猛地右手四指并拢,迎着胜利之剑的剑刃一格。一帆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他全身一阵乱颤,长剑脱手飞到了半空,自己的身体也被切达这一格之力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铁门上。冰原上的两大神兵利器的合力一击,竟然也伤不到切达的手臂半分!

这一下撞得一帆眼前金星乱舞,他趴在地上,刚喘了一口气,忽然腰上一痛,却是切达已经来到身前,一脚踩在他的腰上。切达的声音依然是冷若冰霜:“十年之前,我奉命征剿黑精灵之国,途中受到黑精灵袭击,和同伴失散,身陷重围。当时,我在百万军中,连斩七个黑暗精灵的族长,救出所有同伴,最后杀入黑精灵的王宫,取下他们国王的首级,大获全胜。那一年,我才十七岁。你现在也是十七岁,却像一头丧家之犬,遇到一点困难,就像女人一样大哭大叫。哼哼,你竟然也能成为圣斗士,看来圣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心马身陷绝境,一定也是被你这个胆小鬼连累,像你这样的人,掉进塔耳塔罗斯,永世不得超生,就是最好的下场!”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一帆越听越生气:“别以为自己是黄金圣斗士就可以胡乱吹牛,心马确实是为了救我才被困在这里,可是,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就算要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也不在乎!”说话之间,一帆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他的圣衣渐渐变成了金黄色。他双手托着切达的脚,一点一点地举将起来:“把你这只臭脚移开,我要你为你刚才说过的话后悔!在救出心马之前,我要先收拾你!”说罢,一帆一声大喝,双手用力向上一举,切达的身体,竟然一下子被他抛到了半空,一帆不等切达在空中调整身体,右手一挥,地上的永恒之枪突然飞起,直向切达的后背刺去。

切达在空中一个翻身,想把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一帆,可是永恒之枪的去势十分快,切达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转过来,永恒之枪就要刺中他的身体了。一帆心中一喜,刚刚叫了一声“好啊!”,谁知切达反手向身后一抄,势如闪电的永恒之枪,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就握在手中。切达接着一个翻身,轻轻巧巧地落在一帆面前。

一帆脸色煞白,第七感的小宇宙,再加上永恒之枪的全力一击,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化解了。

“这一下还像一点样子”,切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把永恒之枪抛还给一帆,说道:“你太过依赖手上的兵器,自己的小宇宙反而不能完全燃烧起来,这就是你屡战屡败的原因。”

一帆脸上一红,心想:怎么他忽然说起教了来了,难道他不是敌人?他接着永恒之枪,想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撑一下面子,可是切达已经转过身面对着那扇铁门,不再看他一眼。

“永恒之枪和胜利之剑,都是上古神兵,它们自身就蕴含了神圣的小宇宙,如果运用得当,就能无坚不摧。别说是这扇铁门,就算是妮克斯亲临,也不能将你封禁”,切达的右手渐渐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但是,正是因为这些兵器上本身就存在强大的小宇宙,所以,当一名战士拿到了这些兵刃,他就以为,只要把兵器上的小宇宙激发起来,他们就能战无不胜了,于是,他们所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小宇宙去激发神兵上的潜能,然后,再用充满了神圣小宇宙的兵器去攻击敌人。”

“难道不是这样吗?”一帆问道:“当我燃烧起小宇宙的时候,永恒之枪也会相应地发出七色的光辉,我的小宇宙越强大,永恒之枪的光彩也越强烈,那么,当我进行攻击的时候,敌人也就越难抵挡。嘿嘿,不说你还不知道,就算是英灵殿的戒律者赫尔,也挡不住我第七感小宇宙的全力一击。”说到这里,一帆的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了。

“对于你这种无知小儿来说,这样确实足够了……”

一帆听他把自己称作“无知小儿”,心中有气,心想:臭僵尸,三句话不到就要讽刺我一下,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你一见到我,就要口出恶语呢……啊哈,是了,一定是你恼我杀了你的老相好赫尔,你跟赫尔两个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哈哈~“

切达不知一帆心中的歪念头,继续说道:“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战士,他所要做的,并不单是激发神兵上的小宇宙,而是用自己的小宇宙驾驭它,让兵刃上的小宇宙,成为你自身小宇宙的一部分。”

一帆心头一震:“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的小宇宙必须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压倒永恒之枪的小宇宙,这样才能真正发挥永恒之枪的威力?”

切达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微笑:“不错。你是一个活人,所以,无论你手上拿着什么兵刃,都是你在使用兵刃,而不是兵刃在使用你!”

这几句话,只说得一帆血脉扩张。他本身并不是战士,用小宇宙的力量来战斗,也不是每一次都灵光,可是,自从拿到了永恒之枪之后,借助这件上古神兵的威力,一般的角色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一直所想的,就是如何充分激发永恒之枪的潜能,把长枪威力完全发挥出来,然而,他现在忽然明白到,一个真正的战士,根本不需要考虑如何激发自己手中的兵刃的潜能,因为,他和自己的兵刃,本来就是一体的,他挥动长枪攻击敌人,就像指挥自己的手臂一样随心所欲。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是我在使用兵刃,而不是兵刃在使用我……这,这就是真正的战士的境界吗?”

“真正的战士?哼,你以为把神兵利器操纵自如,就算得上真正的战士吗?”

“什么?就算小宇宙变得比永恒之枪还要强大,也不能算真正的战士吗?”一帆不禁惊呼起来。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瞪了切达一眼,骂道:“臭僵尸,你又在绕着圈子骂我现在连战士都算不上吗?”

“真正的战士,手上根本不需要有兵刃,因为,宇宙中最强的兵刃,就在他们的手中。”切达慢慢举起了右手,他手上的光芒越来越淡,到了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了:“你如果想成为真正的战士,就要抛弃永恒之枪,让自己的手臂超越一切,成为无坚不摧的最强之刃!”

“无坚不摧的……最强之刃?那是什么?”

“老师,你说,这就是最强之刃吗?”

“不错,最强之刃,就是你自己的手臂……切达,把小宇宙集中在右臂上,把这块石头劈开。”教皇指着面前一块比切达还高出一头的石头说道。

“是,老师。”切达举起右手,四指并拢,手臂上光芒四射,他大喝一声:“开!”右手一挥,手刀自上而下看着石头猛劈下去。

“嚓”的一声,鲜血四溅,切达的腕骨折断。切达痛得满头大汗,但他紧紧的咬着牙,没有半点呻吟。他举起左手,左臂上渐渐升起了一片光芒。

“住手,切达!你再这样下去,连左臂也要折断!”

“是,老师”,切达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弟子学艺未精,小宇宙太弱,所以不能击碎大石。我一定会勤加修炼,三天之后,我一定会把这块石头击碎。”

教皇摇头道:“切达,我知道你的悟性很高,虽然修炼的日子不长,但小宇宙的成长却十分迅速。然而,尽管如此,以你现在的力量,要用小宇宙的力量将这块大石击碎,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并没有让你击碎大石,我只是说,劈开这块石头,不是吗?”说着,教皇走到峭壁的前面,慢慢举起了右手,他的手上没有一丝光芒。

“老师,难道你……你要劈开这面峭壁吗?”切达瞪大了眼睛,在他们面前的峭壁有几丈高,即使修炼了一段时间的战士,也不能一跃而上,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空手把这面峭壁劈开吗?

“切达,你知道铁铸而成的刀剑,为什么能切开同样是用铁做成的盔甲吗?”

“是。刀剑的锋刃很薄,使用刀剑的人只要力量足够大,速度足够快,那么,刀剑劈下去的力量就会全部集中在那薄薄的锋刃上,因此,锋刃之上,便有千钧之力,就算盔甲再坚硬十倍,也会被刀剑劈开。”

“很好,削铁如泥的刀剑,其力量的根源,就是能把强大的力量集中在几乎没有厚度的锋刃上,那么,如果你想要让你的手臂成为无坚不摧的最强之刃,成为保护这片大地,劈开一切邪恶和黑暗的圣剑,你也就必须学会把你全部的小宇宙聚集在你的锋刃之上。当你的内心完全不为外界所动摇,当你的小宇宙完全不被情感所分散,当你抛却一切爱恨和欲望,无限地把小宇宙集中到你手臂的锋刃上,你手上的锋刃,就能劈开一切,就算是神创造的空间,也不能将你拦住!”说到这里,教皇手起剑落,自上而下向着山崖劈去……


“在我的心里,只有圣剑的锋刃,除此之外,别无一物,这就是无坚不摧的最强之刃——圣剑!”切达右手一挥,手刀猛向铁门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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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2 18: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3)、

“嗤”的一声,山崖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一道亮光从裂缝上透了过来,照在切达的脸上,然后“轰隆”一声巨响,几丈高的山崖一下子倒塌了下来。烟尘之中,碎石落在切达的头上脸上,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呆呆地看着前方:这就是无坚不摧的圣剑吗?

切达站在铁门前面,没有一丝动作,切达的手刀劈下之后,甚至连空间也没有一丝波动。一帆走前了两步:“怎么了……还是没有办法吗?”忽然,铁门上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接着,这一丝亮光逐渐变成一条细线,又再从细线变成了粗粗的光柱,猛地,一帆眼前一片金光,周围的空间也剧烈地波动起来。

光芒散退,出现在一帆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盛放着各色的鲜花,蛱蝶翩翩,鸟鸣阵阵,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

“这是什么地方?心马呢?我们已经回到人间了吗,还是在英灵殿里?”一帆惊疑不定。

“我们仍然在妮克斯之镜的结界里面,这里是心马灵魂的深处。”切达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喂喂,僵尸大哥,你等一下”,一帆快步赶上去:“你说,我们还在那个小球里面吗?那个球这么小,怎么会有这么宽阔的草地呢?对了,还有蓝天白云和太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达没有回答,只迈开大步向前飞奔,一帆无奈,只好也快步跟了上去,心里不断咒骂:呸,刚才劈开了一扇铁门,很了不起吗?连话都不屑跟我说。要是我穿上黄金圣衣,没准也能把那铁门劈开,说不定还劈得比你好看呢。

二人跑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几间茅屋。一帆看到这些茅屋的布局,心里忽然一动:这些屋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中间茅屋的门打开,一个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左右,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巾,身上穿着黑色小褂,一头秀发中分下垂,扎成了两条乌黑的长辫子,她看到一帆,便笑道:“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

一帆张大了嘴巴,用手指着这个女子,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那位女子又笑道:“怎么了,我们还曾一起出生入死呢,现在就不认得人啦?”

一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小美?”

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在密米尔之泉边,为了破解冥斗士的不死之身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的小美姑娘。

小美拍手笑道:“哈,你果然没有忘记我。”说着,伸手便要拉一帆的手。

一帆情不自禁地把手向后一缩,颤声道:“你……你不是已经……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句话,他终于还是说不出口,心想:这下好了,来了一个僵尸还不够,还有一个鬼魂,嗯,还是女鬼,听说女鬼比男鬼还凶恶,这里就我一个活人,看来这回想活着离开是没可能了。

小美看到他的脸色苍白,便笑了笑,说道:“这里是我和外子隐居的地方,你是来探望我们的吗?”

“外子?是你的孩子吗?还是外甥?”一帆问道。

小美抿嘴笑道:“外子就是丈夫的意思,我和心马结婚了,一直住在这里。”

一帆越发惊奇:“你和心马结了婚?你们一直住在这里?”

小美一下捉住了一帆的手臂,笑道:“你这么吃惊干什么?快进来,心马大哥等着你们呢。”一帆觉得她的手掌温暖,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屋里的陈设简陋,但十分干净,一道屏风把屋子间隔开来,前面是客厅,后面就是卧室。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子,桌子旁边还有几把椅子,屋子的窗户上放着兰花,花香袅袅,只见心马站在桌子旁边,长发垂肩,身上没有圣衣,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他看到一帆,便笑道:“天马,你也来了,很久不见了,密米尔之泉一别之后,我还不时想念着你,你最近还好吧?”

一帆道:“你真的是心马?什么叫做密米尔之泉一别之后?密米尔之泉发出的力量,和拉达曼迪斯的最大警告冲击波互相撞击,空间发生了扭曲,我们都掉进了亚空间,在那里我们被墨利诺和一个娘娘腔围攻,你为了保护我,灵魂被妮克斯之镜的结界封住了,难道这些事情你都忘记了吗?为了救你,我特意来到北极冰原,九死一生,才闯进了妮克斯之镜里面。心马,你平安无事就好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圣战的形势十分严峻,你必须回去啊!”

心马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和小美已经结了婚,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早已习惯了和平的生活了。外面的世界,是雅典娜胜利,还是哈迪斯君临,我也已经不在乎了。”

“你说什么?”一帆又惊又怒,不禁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心马胸口的衣服,大声说道:“你真的是心马吗?这样的话,真的会从你的口里说出来吗?你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个是,真个是……”一时之间,一帆竟然说不下去,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着,说不出的愤懑。

心马轻轻地将一帆的手推开,他把小美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淡淡地道:“我只知道,我要用我的力量,保护我爱的人。小美为了救我而牺牲,她对我如此情深义重,我决不能辜负她。她的愿望,是一辈子和我厮守,永远不要分开,为了她,就算要我放弃一切,我也心甘情愿。”

“混帐!这是什么话?小美为了我们,连性命都不要,难道她不是为了圣战吗?难道她会希望看到你蜷缩在一角,过着这种混球一样的与世无争的生活,看着大地被哈迪斯的黑暗吞没吗?你还记得达拉多吗?他就是想避世而居,可是,结果呢?结果不是一家上下惨遭灭门?在乱世中,独善其身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道理吗?”

“砰”的一声,客厅的大门被震飞,大门之外,一个人冷冰冰地站在那里。

心马看到来人,不禁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前去,拉着来人的手说道:“切达,是你?我,我真的很想念你……”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切达冷冷地看着心马,没有说话,忽然左手向着心马的前胸猛击一拳,心马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得飞了出去,撞倒了客厅的屏风,摔倒在内室。

一帆和小美都吃了一惊,小美急忙上前扶起心马,对着切达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是心马大哥的朋友吗?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打人?”

切达走到小美面前,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就像刀一样锋利。

心马急忙把小美拉到身后,对切达说:“切达,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妻子?哼哼”,切达一声冷笑:“心马,你让开。”

心马咬了咬牙,一拳对着切达的胸口击去。切达左手一格一扭,心马“哼”的一声,手臂已经被切达扭住,切达顺势一甩,把心马摔到了一旁。他不再看心马一眼,举起右手,冷冷地对小美说:“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心马有多爱你,只要你是他成为真正的战士的障碍,我就要消灭你!”说完,手起剑落,山羊座的圣剑,一下子就把小美的身体劈成了两段。

一帆不禁“啊”的一声惊呼,然而小美的身体里,并没有鲜血流出。一道亮光从小美的体内射出,一下子就把她的身体笼罩起来,光芒之中,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着说:“切达大哥,好久不见了。”

亮光中逐渐出现了一个女子,此人也是十七八岁左右,身材娇小,相貌甜美,身上穿着银光闪闪的圣衣,一帆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却听得切达说道:“格妮斯,是你?”

格妮斯对着切达笑了笑,便走到心马身边,扶起了他,将他轻轻抱在怀里。只见心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昏迷过去。格妮斯抚摸着心马的脸,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你把我藏在你内心的最深处,对吗?”格妮斯的手指从心马的脸上缓缓向下滑动,轻轻地扫过他的胸部,腹部,手指所过之处,立刻就出现了一层薄冰。

一帆看着心马身上的冰层越来越厚,不禁着急起来,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你想把心马用冰封起来吗?”

格妮斯双手紧紧地抱着心马,她用自己脸贴着心马的脸,柔声说道:“我是心马大哥心里唯一的女子,虽然我已经死了,可是,十年以来,他依然想着我,依然爱着我,我就是他的灵魂的全部,所以,他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也不能再爱上其他人,他的心灵,在十年前,当我在他面前永远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冰封起来了。”

一帆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小美是绝对不会成为心马的羁绊的。你知道她和你一样,也是为了心马而牺牲,你害怕她也会在心马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所以就故意变成小美的模样,纠缠着他,让他永远跟你生活在一起,对吗?”

格妮斯浅浅一笑,脸上露出了两个酒靥:“变成小美的模样缠着心马大哥?我又不是妖怪,怎么能改变自己的模样呢?这一切,都是心马大哥内心的反映。自从十年前,我中了他血液的毒而死之后,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内疚和悔恨,他觉得我是为他而死的,是他亲手杀了我。后来,小美也为他而死,也许,小美希望用她的死,来融化心马大哥心里的坚冰,可是,事与愿违,心马大哥因为小美的死,心中的悔疚和痛苦却变得越来越深,他不愿意辜负小美,但也不愿意对不起我,所以,他就把我们二人幻化成一体,我既是格妮斯,也是小美。可是,我并不介意,因为小美给他带来的痛苦,都只是加在他原有的痛苦之上的,在他内心深处那挥之不去的悔疚和罪恶感,依然是因我而起的。所以,和他在一起厮守的,仍然是我,他从来也没有离开过我。”

一帆挺起永恒之枪,大声道:“呸!你这个邪恶的女人。心马内心的痛苦挥之不去,你觉得很兴奋吗?为了得到他的心,你甚至宁愿他一辈子被深刻的悔恨折磨,你,你还是人吗?看来一切的祸害都是因你而起,只要把你杀死,心马能解脱了!”

格妮斯仍然是淡淡地笑着:“天马,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如果你把我杀了,心马大哥就永远不会醒过来了,因为,我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你知道吗?”

一帆拿着永恒之枪的手不断在颤抖,枪尖上的光芒不断地在格妮斯的脸上晃动。格妮斯抱着心马,合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微笑:“心马大哥,能够和你死在一起,我,我觉得很幸福……”

一帆“啊”的一声大叫,猛地把长枪插在地上,拼命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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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2 18: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4)、

忽然,大门那边出现了灿烂的霞光,一帆和切达都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察看,格妮斯也睁开了眼睛。霞光之中,一个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皮肤白皙,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巾,把头发束了起来,黑色的头巾上还缠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带,身上穿着杜鹃座圣衣。一帆看到她,又惊又喜,叫道:“小美,是你……又是你?”

小美向一帆扮了一个鬼脸,笑道:“一帆,我们又见面了,我就是我,什么‘又是你’啊?”她走到心马身边,跪倒在地上,用手握着心马的左手,轻声道:“心马大哥,你快醒过来吧,你不能把自己锁在内心悔恨之中,因为,你深知道,在大地上生活的人们,他们渴望和平,为了他们,你一定会战斗到底的,不是吗?”

格妮斯看着小美,笑道:“小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很美丽,也善解人意,不过,心马已经属于我了,你不管怎么做,也不能把他抢走的。”

小美道:“姊姊,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不想和你争夺心马大哥,他是属于你的,永远都是。我只是希望,他能摆脱心里的阴影,重新站起来,像一个战士一样去战斗,去保护这片开满鲜花的大地。姊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心马大哥,不要再缠住他了,好吗?”说着,两滴眼泪从小美的眼眶里流了下来,滴在心马的身上。心马身上的坚冰,碰到了小美的泪水,竟然渐渐开始融化了。

格妮斯的脸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小美,你,你竟然想破坏我的好事?”眼看着小美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滴在心马身上,覆盖着心马身体的坚冰融化得越来越快了,格妮斯猛地右手一翻,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一下子扑到小美身前,右手一伸,匕首便插进了小美的身体。

一帆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扑上前去想把格妮斯推开,切达一把拉住一帆的手臂,摇了摇头。

格妮斯的脸上充满得意的微笑,她柔声地对小美说:“小美姑娘,你我都是心马内心的幻影,可是,我就能把你杀死,你却不能伤害我半分,这不正说明了,在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吗?对于心马大哥,你终究什么也不是,哈哈!”

小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抬起头看着格妮斯,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全部……这就够了,我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从内心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好好的活下去……”她双手握着格妮斯的的匕首,用力向着自己的胸口猛插下去,一股热血从小美的胸前喷出,洒在心马的身上,霎时间,心马的身上泛起了一片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光芒之中,格妮斯和小美的身体都逐渐开始变淡了。格妮斯尖声叫道:“小美,你,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想和心马大哥终身厮守吗?”小美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飘渺了:“姊姊,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心马大哥重新站起来,和大家一起战斗,保卫我们的家园……因为,这也是他的愿望啊……”

格妮斯的身体在光芒中不断地扭曲着,就好像荡漾的湖面上的倒影一般,她的声音也愈发微弱了:“心马,只有小美和我变成一体的时候,你才愿意和我亲热……我早该知道了,我早该知道了……你这个负心人,我恨你……”格妮斯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小美的身体,也消失在亮光之中。

光芒渐渐消散,躺在地上的心马,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黄金圣衣,但他依然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看上去还是像熟睡着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心马已经穿上了圣衣,就是说他已经重新变成战士了吗?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一帆一边说,一边走到心马身前,想将他扶起。

谁知他刚俯下身去,忽然无数的藤蔓从心马的身上升了起来,向着他直卷过来。一帆大吃一惊,“怎么心马会向我攻击?”头脑一下子完全懵了,竟然连后退闪避都忘记了,切达见状,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那些藤蔓并没有追击,只是自顾向上生长,最后在心马的身前形成了一道藤蔓的墙壁。

“为什么会这样?”一帆着急地问切达:“穿上了圣衣的心马,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我们隔开,他不愿意和我们见面吗?”

切达尚未回答,就听得背后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着说:“那就是因为心马的内心,依然被悔疚紧锁着啊,天马小弟弟。”此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后,完全没有一点声息,甚至连一点小宇宙也没有暴露;一帆和切达都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一个深红色发头的女子站在他们后面,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帆一见此人,不由得咬牙切齿,大声喝道:“墨利诺,原来是你!”

墨利诺对着一帆浅浅一笑,说道:“天马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你有没有想念我呢?”她向切达看了一眼,微笑道:“这次陪着你的,又是另一位像山岳一样坚强的俊美男子,嘿嘿,你真是有福气。”

一帆怒道:“乌龟王八才会想念你!”他挺起永恒之枪,向着墨利诺连刺三枪。墨利诺娇笑一声,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但一帆的长枪却刺了个空。墨利诺走到心马身前,轻轻地抚摸着那一道藤蔓墙壁,轻声说道:“这道墙壁,可以把他和你们隔开,可是,他可没有拒绝我。”说着,便向前走去。说也奇怪,墨利诺的身体,就好像是空气一样,一下子就穿过了藤蔓。一帆一愕:怎么她一下子就穿过去了?他也想跟着墨利诺一起越过藤蔓,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用肩膀撞,用脚踢,用永恒之枪刺,这道藤蔓的墙壁依然纹丝不动。

墨利诺笑道:“天马小弟弟,你是过不来的,只有埋藏在他心底里的人,才能通过这道墙壁,来到他身边。”说着,她抱起了心马,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心马大哥,不管格妮斯也好,小美也好,你心里爱的,其实只是我一个,对吗?”

一帆又急又怒,大声道:“混帐!你这妖妇,快放下心马!”盛怒之下,身上突然光芒四射,他抽出胜利之剑,向着藤蔓的墙壁猛劈下去。长剑和藤蔓一接触,立时出现了耀眼的白光,同时周围的空间不断地晃动。

墨利诺说道:“天马小弟弟,每一次见你,你的小宇宙都有突飞猛进的提升。传说天马是具有弑神能力的战士,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这个空间里,只靠蛮力是没有用的。”她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心马,轻声说道:“这里是心马的灵魂深处,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你最初看到的铁门,后来看到的草地,屋子,还有小美,格妮斯,还有我,其实都不是真实的,都是心马内心的某种形式的反映。你们最先看到的铁门,就是他内心的表层,因为他的灵魂被结界束缚着,所以反映出来的,就是一道厚厚的铁门。当你们劈开了铁门之后,你们就进入到他的灵魂的内部,也就能窥探到他内心的秘密。”说到这里,墨利诺向着一帆嫣然一笑。

一帆听见她说“窥探到心马内心的秘密”,脸上不禁一红,只听见墨利诺接着说:“你们看到的小美和格妮斯,还有这周围的环境,都是铭刻在他心里的情景。心马的内心,不论对格妮斯还是小美,都是充满了悔疚,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她们,正因为如此,他的内心就形成了这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他和格妮斯以及小美的幻影永远在一起,不再和外界交流。在亚空间遇到他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心里的这个空间,于是,我就对此加以利用,想让他因为悔疚而自杀,从而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永远封闭起来。可是,我没有想到,小美的死,除了加深了他原有的悔疚之外,也在这个本来完全封闭的空间中打开了一个缺口……小美这个女孩子,她真不简单,她是真的全心全意深爱着心马的……”

一帆怒道:“我就知道,这全都是你在捣鬼!”

“我在捣鬼?”墨利诺笑了笑:“你不要忘了,在这里,除了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心马内心的反映,也包括了我……你们看到的第一个小美,就是那个已经和心马结了婚的小美,就是心马内心的悔恨的反映。这种悔恨,其实源自十年前,他亲眼看着格妮斯死在他身体的毒血之下,所以,小美的幻象被切达击破之后,你们就看到了这个幻象的本源,格妮斯本人。然而,同样是为了心马而牺牲,小美的温柔和善良,对心马内心的影响非常大,他,真的就正如小美期望的,冰封的内心,渐渐开始融化了,于是,在你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你们看到了第二个小美,就是那个依然是少女装束的小美。她用眼泪融化了心马身上的寒冰,用鲜血驱散了心马内心的悔恨——小美虽然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是帮助心马克服了内心的障碍,真是了不起……可是,在他的内心更深处,还藏着第三个女孩,那就是我”,说到这里,墨利诺的脸上逐渐现出了红晕,眼中却放出了光彩:“没想到,在亚空间一战,他竟然爱上了我,这就是一见钟情吗?我没有想到,我能够在他的内心深处出现,而且,我的位置,竟然还在小美和格妮斯的前面……被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不是吗?”墨利诺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心马的长发。

“够了”,切达忽然走上两步,冷冷地说:“我早就说过,不论是谁,只要是心马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的障碍,我就会将他除去。你是他的爱人也好,是阴谋女神也好,只要你站在我的面前,就是我的敌人!”切达的右手忽然从左下向右上猛力一挥,圣剑锋刃所过之处,藤蔓墙壁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裂缝。

墨利诺赞道:“早就听说山羊座的圣剑无坚不摧,攻击力在88名圣斗士中首屈一指,无论任何结界都不能将你封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话之间,整个空间的一切景物,桌子,房子,外面的天空,草地,甚至连心马的身体,都开始不断地晃动扭曲起来,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黑暗之中,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一帆,切达和墨利诺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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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2 18: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5)、

一帆问道:“咦,心马呢,这又是什么地方?”墨利诺道:“你们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心马灵魂的最深处走去,嘿嘿,偷窥别人私隐的感觉,是不是很有趣?”切达道:“不管接下来要遇到什么,首先把你解决了,这总不会是错的。”右手一挥,圣剑的锋刃划过墨利诺身前的空间,只见空间中出现了一道细长白光,直向墨利诺前胸压去。墨利诺笑道:“利用剑锋压迫空间,把整个空间都变成你的利刃的一部分,啧啧,真是了不起……不过,这样的攻击对于我来说,也是没有用的。”只见这道白光飞到墨利诺身前一尺的地方时,忽然向上升起,然后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墨利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确实很厉害,不过,你的攻击,对于我来说都是徒劳的。我很擅长制造空间,在你的剑压攻到我的身前的时候,我就可以在我身体的周围创建出扭曲的空间,把你的剑压引导到其他地方,所以,除非你的圣剑能够直接劈中我的身体,否则,你就不会有胜算……可是,你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吗?”说着,墨利诺忽然向前急冲,一下子就来到切达的面前。她左手一探,手掌已经按住切达的胸口,切达的右手同时也已向前劈出,墨利诺一声娇笑,身体向后急退,切达只觉得胸口像被巨大的闪电击中一样,全身一阵剧烈的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然而,切达不愧为黄金圣斗士中的好手,败而不乱,身体还在半空中,右手圣剑已经接连挥出,只见几道白光从不同的角度向着墨利诺猛切而下,同时在他的身前也出现了几条细细的光线,却是他用圣剑切断了自己周围的空间和外面空间的联系,以防止墨利诺乘机偷袭。切达在空中一个翻身,已经稳稳地站在地上,那边攻向墨利诺的几道剑压却也被墨利诺通过扭曲空间引导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你跟不上我的速度,你还有胜算吗?”

“最强之刃?哈哈,如果连敌人都不能击中,那就算你的剑能够劈开宇宙,又有什么用?”站在切达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战士,一头黄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尖尖的脸,皮肤白皙,身上穿着的,赫然是天蝎座黄金圣衣。

“连敌人都不能击中?笑话!经过三年的修炼,我的圣剑已经能把空间劈开,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躲过我的攻击!”切达右手的圣剑连续劈出,霎时间,无数的细线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一样向着中年人劈头劈脑地罩下去。中年人的嘴角现出了一线微笑:“圣域中最有潜力的战士,15岁的时候就得到了山羊座黄金圣衣,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不过,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的圣剑虽然厉害,但是,破绽实在太多了。”中年人身形一晃,竟然冲进了圣剑剑压的光网之中。中年人的速度看起来不是很快,可是他每一个侧身,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切达圣剑劈出的剑压无论有多密集,中年人总能从两道剑压的间隙之间找到空档,轻松地穿越过去。切达的圣剑越挥越急,忽然眼前一花,中年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左手食指一伸,在切达的右肩上轻轻一点,切达只觉得全身一阵酸麻,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格兰菲斯,号称有史以来最强最全面的天蝎座圣斗士,他的实力……只怕不在巨蟹和处女座之下……我和他的差距,真的无法拉近吗?”切达趴在地上,心中十分沮丧。

“切达,你的攻击力很强。以你的悟性,十年之后,你的攻击力将会超过我,但是,光有强大的攻击力,并不能让你的右手成为最强之刃,因为,最强之刃,除了狠之外,还必须快和准,让敌人无法躲避的攻击,才是真正的最强之刃。”

“让敌人无法躲避……”切达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他的手脚仿佛不属于他自己似的,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没有办法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

“天蝎座的攻击力,历来都是12位黄金圣斗士中最弱的,因为天蝎座的毒针,除了最后一针大火针之外,没有一针能直接致命,因此,哪怕敌人中了十四针,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坚强,就仍然有可能反败为胜。可是,这些天蝎座的前辈们都不知道,天蝎座十五针,每一针其实都有各自的威力,只要运用得当,刺得足够准,只需要一针,就能制服敌人,就好像我刚才刺在你肩上的钩钤针那样。被钩钤针刺中的人,一天之内,绝对不能动弹,就算是神灵,也不例外。”

格兰菲斯将切达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一块石头坐着:“要想做到准,有两种方式。第一,就是作出合理的预判。只要你能预先知道敌人会怎么出招,怎么闪避,你就一定躲过他的所有攻击,并且击中他,就好像我刚才击中你这样。”

“预先知道敌人怎么出招……可是,不同的敌人,作战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怎么能,怎么能知道……”

“你现在只有十七岁,经历的战斗有限,当然不能准确预判,以后随着你的作战经验增加,对于战场形势的解读就会越来越准确了……而且,就算你真的不能预先知道敌人怎么出招,怎么闪避,难道你就不能通过自己的力量,迫使他按照你的意图来进退吗?”

切达心中一跳,心里似乎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格兰菲斯接着说道:“第二种方式,就是不管敌人在哪里,你只管发招,只要你的攻击面积足够大,敌人就不能躲避,除了硬接,没有别的办法。”说到这里,格兰菲斯忽然双手一分,大喝一声:“蝴蝶星团~~!!”“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切达只吓得瞪大了眼睛:在格兰菲斯身前方圆数百米的地面,现在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仿佛在这一瞬间受到了无数巨大陨石的连续轰击一般。“这一招的威力,甚至可以媲美双子座的银河星暴,而且,出招更快更突然……天蝎座,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招式吗?”

格兰菲斯说道:“切达,你的招式的威力,在于把小宇宙集中在一条线上,所以,这一招并不适合你,但是,你必须记住,你的敌人,有可能隐藏着这样一招厉害的杀着,在战场上,敌人只要还剩一口气,你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格兰菲斯前辈~~”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急冲冲地跑到格兰菲斯身前。

“是安利雅特?有什么事吗?”

“是……教皇大人请你立刻去教皇厅,说是精灵之国的使者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切达行动不便,你把他扶到山羊宫歇息吧。”


“格兰菲斯,没想到当日一别,竟然成了永诀……如果早知道黑精灵要设计加害于你,我一定会和你同去……可是,你当日的教导,我永远不会忘记!”切达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墨利诺,眼睛里似乎有一点泪光,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决。

墨利诺似乎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后退了两步,笑容有些勉强:“切达,你也不用着急着对付我,我们还是一起来看看心马内心,还被什么感情束缚着吧?这一次,和你也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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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18: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1)、

漆黑的空间,忽然像帘幕一样向两边分开,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碎石和断壁残垣。心马倒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流出来,把周围的地面都染红了。一位黄金圣斗士背对着三人,站在心马面前,他高举右手,头盔上一左一右镶嵌着一对羊角。切达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个人,是我?”

墨利诺甜甜地笑了笑,柔声道:“不错,站在那里的圣斗士,就是你,山羊座的切达,那个时候的你,不是正准备残杀自己的朋友吗?”切达咬着牙,一言不发。墨利诺又对一帆道:“小弟弟,你好好地看着,看看你身边的这位黄金圣斗士,当时是怎么对教皇效忠,又是怎么折磨你的朋友的。嘿嘿,如果不是心马拼死一击把他击倒的话,你那个心爱的黛丝小姐,只怕现在也不在人世了。像这样的人,忽然在这里出现,你以为他真的是来帮助你解救心马的吗?你难道没有一点疑心吗?”

“切达……我只想问你,如果你杀了黛丝小姐,万一有一天,你发现黛丝小姐真的是女神,教皇真的是圣域内乱的元凶……你……你会怎么办?”心马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切达,断断续续地问道。

“哼哼,那我就告诉你”,切达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酷:“第一,教皇是最伟大的人,他既然说黛丝是奸细,那黛丝就一定是奸细,绝对不会错;第二,如果万一黛丝真的是女神,这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有力量的人才能成为统治者。黛丝只是一个小女孩,既没威望,也没有小宇宙,如果我们依靠她,又怎么能在圣战中取胜?相反,教皇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只要有他的领导,我们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一帆紧紧地握住永恒之强,转过头大声地问道:“切达,你真的说过这些话?你真的打算对柔弱的黛丝小姐下杀手?”

切达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他们阻挡着我的前路,我就会把他们除去。”

“混帐!这是一个为了正义而战的圣斗士说出来的话吗?难道你连女人和小孩都不会放过吗?”一帆的身上渐渐升起了一片金光。

“圣剑之所以无坚不摧,就是在于我能把所有的小宇宙都集中在一条线上,心无旁骛。我不会去仔细地分辨每一个对手身份和状态,我只知道,在战场上,站在我对面的,就是敌人!只要是敌人,哪怕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我也不会手软!”

“切达大人,不好了,格兰菲斯大人他,他……已经牺牲了……”安利雅特一下子扑倒在切达脚边,放声痛哭。

“不可能!就算哈迪斯亲临,也未必能杀死格兰菲斯,精灵之国怎么可能有人能够伤害他?”

“是诡计……”安利雅特边哭边说:“半人马座的肯塔鲁斯,拼死逃了回来,他说,在路上,格兰菲斯大人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背着沉重的包袱,怀里还抱着婴儿。那个女子不堪重负,摔倒在地上,格兰菲斯大人便替她挽起了包袱,抱起了婴儿,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婴儿,那个婴儿的体内,竟然藏着结界……格兰菲斯大人的力量发挥不出来了……路上的行人,原来全都是战士假扮的,他们一拥而上……”

“啊~~!!”切达纵声狂叫,身体周围刮起了一阵狂风:“精灵之国,我切达如果不能将你们踏为平地的话,就誓不为人!”


“天马,你还不知道战场上的残酷,更没有领略过痛失挚友的悲痛的心情,所以,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对敌人如此坚决。”

“切达大人,快住手吧……王宫里的人,都被你杀光了……”

“这里,没有一个是好人,一个也没有”,切达转过身来,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身上脸上全是鲜血:“邪恶的种族,根本没有资格存在,哪怕是女人和婴儿,也不例外。”


“你……你胡说些什么……”,心马躺在地上,艰难地对面前的切达说道:“难道,难道一切都比不上力量吗?难道作为一个统治者,力量是首要的吗?如果哈迪斯的力量胜过了教皇,那你是不是也要奉哈迪斯为主?”

“胜者为王,从来都是如此,历史是胜利者撰写的,所谓的正义,也是胜利者定义的。没有力量的你我,便只会被一帮顽童打倒在地上,像狗一样趴在他们的脚边。如果你想站起来,如果你想得到自由和尊重,那么你首先就需要力量。如果哈迪斯一开始就战胜了雅典娜,那么现在的圣战,就应该是哈迪斯联合大地一起对抗雅典娜了……现在也一样,我和教皇都有压倒性的力量,因此,正义就会站在我的一边,心马,你觉悟吧!”切达举起右手,手上的光芒骤然消失——他已经把小宇宙高度聚集起来了。

墨利诺笑着对一帆说:“小弟弟,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你看,这个所谓的山羊座黄金圣斗士,所谓的为正义而战的圣斗士,在他的内心,和我们这些被你们说成是邪魔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只有力量才是绝对的,什么正义,公理,在他的心里连一文钱也不值。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了看似力量更强大的教皇,成为教皇的走狗,对你们的女神反戈一击。如果有一天,哈迪斯大人统治了大地,他一定是第一个向哈迪斯大人效忠的人,因为那时的哈迪斯大人,正是代表无穷无尽的力量啊,嘿嘿。”

一帆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焰,他提起永恒之枪,用枪尖指着切达的胸口,喝道:“切达,你背叛了雅典娜大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圣斗士,我,我就要解决了你!”他的圣衣逐渐现出金黄色,枪尖上光芒四射。

“嘿嘿……原来如此……原来人类的一切,正义,爱情,友爱,道德,都比不上你口里的力量”,心马的身体周围渐渐泛起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我从来都不认为我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但我坚信,有一些东西,比力量更重要。雅典娜之所以一直都能取得胜利,并不是单纯因为她的力量比哈迪斯强大,而是因为她代表了正义,因此,即使她的力量比不上哈迪斯,她的战士也能创造奇迹!”无数灿烂夺目的红玫瑰,正一朵接着一朵地在地上绽放着,只听见心马继续说:“因为,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光明一定会战胜黑暗,这片大地是属于正义的人类的,这就是创世之神设定了的规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地面上的红玫瑰越开越多,切达已经被包围在红色的玫瑰花海中。

“哼哼,你以为这些魔宫蔷薇,还能把我限制住吗……”话还没说完,切达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玫瑰花的藤蔓缠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玫瑰花能突破我的空间防御?”

心马慢慢站了起来:“你切断了身体周围的空间作为防御,可是,这些吸食我的血液长大的烈焰玫瑰,却能穿越空间。切达,谢谢你的教导,你让我知道了力量的重要性,但是,你低估了人类追求正义和光明的力量,这就是你的败因!切达,你输了!”地上的玫瑰花,此时忽然变成了熊熊烈焰,切达的身体也立刻被火焰包围了。

“败因?笑话!难道你觉得这样的火焰能让我受伤吗?”切达挥动圣剑,想把身上的藤蔓斩断。

“切达,你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但是……为了雅典娜……请原谅我……”只见心马的身上也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他一跃而起,大声喝道:“切达,圣战之后,我会向你谢罪的,烈焰玫瑰阵~~!!”心马的身体化成了一道火焰,猛向切达撞去……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空地上辐射出来,伴随着一道强烈的白光,一帆用手臂挡住了头部,侧过了脸,不敢正视烈焰玫瑰阵发出的光辉。切达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温柔:心马,我一直觉得你的招式太过纤弱,让你独自上战场,我总是放心不下……可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威猛的绝招……这样,我就放心了。

亮光之中,心马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的身上还滴着鲜血,脚步蹒跚,秀美的长发凌乱地搭在脸上和肩上。他走到切达的面前,忽然跪倒在地上,对切达道:“切达,我对不起你……”

切达看着心马,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的战斗之后,我的内心,无时无刻不被痛苦折磨着,尽管这是为了保护雅典娜大人,可是,我仍然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过,无法原谅自己的双手,竟然沾上了自己最爱的朋友的鲜血。切达,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死在你的剑下……”心马抬起头,看着切达的眼睛。

切达忽然一下子抓住心马的左手,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大声喝道:“心马,你穿上了黄金圣衣,怎么还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你是雅典娜的圣斗士,所有背叛了雅典娜的人,就算是你的亲人,朋友,都是你的敌人,对付敌人的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更不用良心上过不去,就算你的敌人是我!你明白吗?因为你是为了雅典娜而战,为了正义而战!”

“……我做不到……我内心有愧,没有办法……再战斗下去……”心马的右手猛地向自己的胸口重重一击,鲜血一下子从他的胸前喷了出来,洒在切达的脸上和身上,一帆见状,吓得连叫唤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手上的永恒之枪差点掉在地上。只听见心马喘着气说道:“切达……希望你能原谅我……”身体一侧,倒在切达的怀里,然后身上渐渐升起了一片金光,光芒之中,他的身体逐渐变淡,最后完全消失了。

“心马,他……他死了吗?”一帆想起伯伦希尔和弗雷死的时候,也是身体化成了一道金光,不禁声音都颤抖了。

“不,那也只是一个幻影,你看看那边。”切达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一帆抬起头,只见空地上的亮光已经褪去,空地上又出现了两个人:倒在地上浑身鲜血的心马,和站在心马面前,举起右手,冷若冰霜的切达。刚才二人对战的一幕,又一次出现了。

“这,这,究竟……”一帆张口结舌。

“这就是心马内心的写照。你虽然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可是,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这个永远笑脸迎人的美男子的心里,到底有多痛苦吧”,墨利诺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的内心,除了被小美和格妮斯的死的痛苦笼罩着之外,还受着杀害挚友的悲痛和内疚的双重折磨。一方面,他不得不亲眼地看着他最好的朋友惨死在他的面前,另一方面,他自己还不得不成为残杀好友的刽子手,可是,他别无选择。于是,就正如你们现在看到的,他和切达对战的这一幕,不断地反复地在他内心出现,每出现一次,他内心的痛苦就加深一分。也许,就算没有妮克斯之镜,心马的内心,也终究会被痛苦压垮的。”说到这里,墨利诺的眼里闪过一丝惆怅。

心马从烈焰玫瑰阵的亮光中走了出来,跪在切达的面前。

“心马,为什么会这样?当初你在重伤之下,依然坚决地用烈焰玫瑰阵向我攻击,如果你不是有坚强的信念,如果你不是对正义,对雅典娜充满了热爱,你不可能发出那一种力量。可是,为什么在这之后,你的内心竟然会如此痛苦?就算你不得不杀了我,可是,你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这些痛苦,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的。”

心马的右手击碎了自己的胸膛,切达扶着心马的肩膀,心里忽然也涌起了一丝难过。

墨利诺幽幽的道:“你知道吗,当初我们在亚空间相遇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内心的这个空间,可是,我却不忍心加以利用。心马,他,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和我以前遇到过的男人都不相同。他长得比姑娘还要美丽,但他却比绝大多数战士都要坚强和勇敢;他的内心,有坚硬如铁的一面,也有脆弱纤巧的一面,在他的内心的最深处,更是犹如清晨的朝露一样纯洁和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消逝。也许,正是为了保护这个脆弱的内心,所以,在战斗中,他才会表现出让人敬畏的冷静和坚强吧?当我看到了他这柔弱的一面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好像一个顽童看到一张白纸,就有冲动用彩笔在上面画上各种涂鸦一样,一想到我能亲手把他那纯洁的心灵染上各种杂色,甚至可以亲手把它捏碎,我就兴奋得连觉也睡不着了。”说到这里,墨利诺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

“所以,你就加以诱导,让心马永远受着杀害朋友的痛苦的折磨吗?”切达冷冷地问道。

“你不要误会,这个空间,是建立在他那个纯洁的内心的基础上的,我利用的,只是他和小美格妮斯之间的纠葛,因为,我当时并不想完全毁灭他,我只想将他的肉体和灵魂都永远封闭起来,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原来如此”,切达看着又一次跪在自己面前的心马,慢慢地举起了右手:“看来,只要你死在我的剑下,你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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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18:44: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2)、

“切达,你想干什么?你想杀心马?”一帆冲上几步,永恒之枪已经顶住了切达的后心。

“是又如何?心马现在反反复复地受着杀害朋友的折磨,无法解脱,就算我不杀他,他自己的灵魂也终究会被不断加重的痛苦压碎。”

墨利诺嘿嘿一笑,说道:“天马小弟弟,你还会相信这个人的话吗?他是一个只相信力量,视正义为无物的人。他不相信女神,只忠于教皇,所以,他依然在寻找机会,除去眼前一切的绊脚石,最后把女神消灭。你没听到他说吗,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阻挡着他的前路,他就会统统除掉,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会例外……他这一剑下去,心马就永远也不能醒过来了,小弟弟,你心疼吗?嘿嘿。”

一帆高声大叫:“我当然不会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话!”说话之间,永恒之枪猛力刺出。

切达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右手一挥,两道剑压激射而出。

鲜血顺着永恒之枪的枪杆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墨利诺的右手紧紧地握住永恒之枪的枪杆,不住地喘气,长枪穿透了她的胸膛,但却没有刺中她的心脏。一帆笑着说:“妖妇,你害了修哥,也害了心马,这些帐我还没跟你算,你以为我真的会听你话,去把切达杀掉吗?我虽然不喜欢这个臭僵尸,但相比之下,我更讨厌你。”

墨利诺忽然使劲向后急退,把自己的身体从永恒之枪上抽了出来,她捂住胸前的伤口,痛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切达冷冷地说:“墨利诺,你一直都在挑拨我,心马,和一帆之间的仇恨,你想让一帆攻击我,想让我攻击心马,可是”,他看了一帆一眼:“我相信他,所以,在一帆长枪刺出的那一刹那,我选择了向你发出剑压,让你无法左右闪避。如果我不能预先知道你移动的方向,我就迫使你按照我设想的方向移动,所以,你除了挨天马一枪,没有别的选择。”一帆也笑道:“不错,我也相信他绝对不会杀心马的,所以,永恒之枪,当然是向你攻击。”

墨利诺痛得满头大汗,她咬着牙,恨恨地道:“你们……为什么会彼此信任?切达明明只忠于教皇,而你,天马,却把黛丝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你有什么理由相信他?”

“啊哈,我的想法很简单”,一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他忠于教皇也好,忠于雅典娜也好,他依然是圣斗士,而你,害了那么多人,甚至连我的村子里的人杀光了,在你们之间,我当然选择和一个圣斗士并肩作战,把你除掉了,这还有什么疑问吗?而且”,一帆想了想,又接着说:“自从我知道了修罗神族和华纳神族的纷争之后,我就隐约觉得,圣域的内乱,和他们的争斗,也有一点相似,只是两个神族之间的矛盾激化得更厉害罢了。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能够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互相信任,互相体谅的话,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一千多年不断互相残杀的悲剧了。所以,我相信他,就算他忠于教皇,他也同样是我的战友,同样是雅典娜的圣斗士。”

“哈哈,说得好,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天马小弟弟”,墨利诺忽然笑了起来,她挺直了身体,胸前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也是不死之身?”一帆惊疑不定。

“嘻嘻,在这个空间里,你说我是不死之身,也不为过,因为”,她看了跪在地上的心马一眼,妩媚地笑了起来:“我早就说过,我只是一个幻影,是心马心里的秘密爱人,只要他不愿意让我死,只要他心疼我受伤,我就能恢复过来。除非你们把心马杀了,否则,我就是不死之身。”

一帆瞪了心马一眼,一时之间,真恨不得一枪把他刺倒。

心马抬起头,看着一帆和切达,颤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资格成为圣斗士,你们……你们把我处决了吧……”

切达和一帆互相看了一眼,在这一刻,就连切达这样坚定的人,也有点犹豫起来了。

“心马,切达,请你们不要再争斗了,你们是好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战士,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流血啊。”众人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帆,切达,墨利诺,还有心马都是心里一惊,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女孩站在他们的身后,她身材单薄,微风吹拂着她的衣裙,仿佛随时都可以把她吹倒一样,女孩有一把褐色的长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着清澈的光芒,她的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神杖,神杖还比她高出一头。

“雅典娜大人?!”一帆,切达和心马齐声惊呼。

黛丝向着他们笑了笑,然后走到心马身边,弯下腰,将心马扶了起来,说道:“心马,谢谢你当日舍命相救,可是,没有想到,你为了救我,却不得不伤害自己的好友,你的内心,也因此背负着越来越重的罪孽感。早知如此,如果当天我就死在切达的剑下,那你也不用忍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了,是吗?”

心马颤声道:“雅典娜大人,请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那时我不能及时出手,任由你被追兵杀害的话,我内心的负罪感,会比现在更沉重万分……我是一名圣斗士,我的所有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就算明知身体和心灵会受到严重的伤害,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黛丝握着心马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心马,我能够感受到你心里的痛苦,可是,你不用自责,也不用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小宇宙,没有让人信服的决心和气质,那么,教皇和切达他们,也不会反对我的。心马,你是我最信任的战士,我不会让你被痛苦折磨的,一切的罪孽,就让我来承担吧。”说完,黛丝转过身,面对着切达,说道:“很抱歉,我没有表现出让你信服的力量,你要杀我,追随教皇,也是为了圣战的最后胜利而做出了选择,我从来没有因此而怨恨你……如果我的死,能够消除你和心马之间的隔阂,能够让你们恢复友谊,再次并肩战斗,如果这一切都是可能的话,我愿意,用你的圣剑,来结束我的生命……”说着,黛丝跪倒在切达面前,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双手放在胸前,默默地开始祈祷。

“黛丝,就算你真是雅典娜转世,没有小宇宙,你也只是一个凡人,你不可能抵挡得住我的圣剑,你知道吗?”切达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知道的”,黛丝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可是,如果只要牺牲一个完全没有小宇宙的弱女子,就可以唤醒两位最强的圣斗士,这不是很好吗?”

“好,黛丝”,切达的右手高高举起:“看在你主动赴死的份上,你指示处女座行刺我恩师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了。待他日圣战结束之后,我会用哈迪斯的人头来祭奠你的。”

“住手!”一帆大喝一声,挺起永恒之枪,奋不顾身地向着切达猛扑过去。他知道切达的圣剑无比凌厉,连空间都可以轻易劈开,而且出手迅捷,这一剑下去,黛丝必定无幸,因此,这一击,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永恒之枪上,但求逼得切达退让招架,好让黛丝有时间躲避逃脱,至于自己是不是因此而空门大露,被切达趁势反击,他就完全没有考虑到了。

黛丝忽然睁开了眼睛,高声对切达道:“切达,挡住他,不要让他过来!”切达的右手从右上向左下一劈,一道细细的光线在黛丝和一帆之间闪了一下。一帆这一击的速度也非常快,切达的右手刚刚劈出,他也已经来到切达的身旁,永恒之枪一举,便向切达的小腹刺去。谁知这一枪刺出的时候,明明是向着切达的小腹,可是刺到一半,忽然自动拐了一个弯,在切达的身边掠过。一帆又急又怒,接二连三向着切达的胸口背心刺出几枪,可是不论他怎么努力,长枪总是无法靠近切达的身体。切达转过身,不再看一帆一眼。情急之下,一帆扔下永恒之枪,和身而上,想把切达抱住,谁知他的身体也和永恒之枪一样,一靠近切达的身边,便自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无论他怎么跳跃,奔跑,甚至用拳头猛击,他和黛丝,切达,还有心马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壕堑,把他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一帆像疯了一样一边狂叫着,一边不断用头用身体向着切达猛冲猛撞。

黛丝温柔地看着一帆,笑了笑,说道:“天马,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可是,这是我们三人的事情,我不能让你因此而牺牲,你退下去,好吗?”

“不,我不要”,一帆趴在地上,泪如雨下,在切达面前,他又一次体会到这种让他绝望的无力感:“我不能让你死,不,不能……我是天马,今生今世,我的宿命,就是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的……”

“天马,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能让你再为我牺牲了”,黛丝看着一帆的眼睛,轻声地说:“在每一次的圣战,天马都会为雅典娜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说到这里,黛丝转过头,对切达说:“切达,动手吧。”

墨利诺走到一帆身边,蹲了下来,抚摸着一帆的头发:“小弟弟,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弃的滋味,好受吗?”

“你说什么?”一帆“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墨利诺。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墨利诺笑道:“在这个生死关头,雅典娜故意让你离得她远远的……嘿嘿,如果她真的爱你,她就算死,也要倒在你的怀里,就像伯伦希尔那样,不是吗?”

“你,你……”一时之间,一帆竟然不知如何对答,内心之中,似乎也隐隐觉得,墨利诺的话是对的。

“嘿嘿,我有一个办法,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保证能让雅典娜成为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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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18: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五(3)、

切达看着黛丝,只见她双目紧闭,长发低垂,双手合拢放在胸前,脸色虽然苍白,但却没有半点惊慌和害怕。切达举起右手,说道:“我的圣剑,处决过无数敌人,但是,像你这样一个女孩子,死到临头还能面无惧色,也不多见。黛丝,你不怕死吗?”

“啊,我怕的”,黛丝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是,自从圣战开始之后,我就逼迫着自己,要成为真正的雅典娜,像雅典娜一样,和大家一起战斗。我每天都站在雅典娜的神殿前眺望着圣域山下的一切,每天都跪在雅典娜的神像前为每一位战士祈祷,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明白了雅典娜降临人世的真正原因。雅典娜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为了击败哈迪斯,成为大地的统治者,她的降临,其实是为了人类牺牲,用她的血,为人类赎罪。

从小时候开始,老师就教我读了很多书。书里面说,在上古时代,所有人的心地都是善良的,人们之间没有争执,没有欺诈,也没有战争,神和人共同生活在大地上。后来,人类的智慧渐渐觉醒,他们开始变得贪婪,自私,他们为了一些细微的利益不断争斗,却把神赐予他们的美德,爱,谦虚,宽容,善良,都抛之脑后。众神对人类失望了,回到了天界,而没有了神约束的人类,互相之间的争斗就更变本加厉,他们甚至推倒了神的雕像,并用自己的国王取而代之。众神于是震怒了,他们要把巨大的灾难降临人世,要用洪水把大地清洗干净。

在众神中,只有雅典娜仍然深爱着人类,即使人类不再崇拜她,不再爱她,她也没有把人类抛弃。为了替人类赎罪,每隔243年,她就会变成人类,降临在大地上,把她的纯洁的鲜血,洒在大地上——在人间,所有人的血都已经被玷污,只有雅典娜的血才是纯洁的,因此,如果雅典娜成为人类祭祀上天的祭品,为人类献出自己的生命的话,上天就会接受人类的祭祀,允许人类为他们所犯下的罪孽进行忏悔。

所以,当我决心要成为雅典娜之后,为人类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就是我的宿命。不错,我畏惧死亡,畏惧黑暗和孤独,但是,如果我的死亡能给你们,一帆也好,你和心马也好,换来和平和安宁的生活,那么,就算从此之后,我只能生活在永恒的黑暗中,我也心甘情愿……”

“很好,黛丝,不,雅典娜阁下,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成全了你,让你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切达的眼中寒光一闪,圣剑向着黛丝当头劈下。

鲜血洒在切达的身上,脸上,又顺着他的右手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切达的心是冷的,他的剑也是冷的,但是,洒在他身上的鲜血,却是火一样灼热。在他和黛丝之间,有一个人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圣剑。圣剑从他的左肩劈入,右胁拖出,他的身体几乎被劈成了两半,可是他仍然站着,仍然面向着切达站着,把黛丝完全挡在了身后。

“心马……”黛丝捂住了嘴巴,吓得说不出话来。

“心马……你终于站起来了。”切达慢慢地把右手垂了下来。

心马的身体晃了一下,向前跨了一步,身体又晃了一下:“我……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如果,雅典娜的宿命,是注定了要为人类牺牲……那么,请先让我……我把身体内的血液流尽……”心马的身体一晃,就要倒在地上了,切达抢上两步,扶住了他的肩膀。

“心马,站起来!就算死,你也要站着,因为,你是一名战士,真正的战士。”

心马扶着切达,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向前走着,鲜血不断从切达的身上滴出来。

“刚才,如果不是你拼死相斗,我们全部都要死在罗睺的火焰之下了……”心马心有余悸地说。

“斯美卡以一人之力挡住了计都,我切达……咳咳……也不能输给他……”

“可是,你伤得这么重,我几乎以为,你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算死,我也要站着”,切达坚定地说:“我是一名战士,为了铲除一切邪恶的力量,我必须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切达,谢谢你……”心马把头靠在切达的肩膀上,慢慢合上了眼睛,他的身体逐渐变淡,最后化成了一道金光,消失在黑暗中。

“不,心马,应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堕入了魔道,连作为圣斗士的资格都没有了。”

整个空间又开始像水波一样晃动起来,就连黛丝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波动中渐渐融合在黑暗中。一帆冲上前去,想拉住黛丝的手,但他什么也没有碰到,黛丝的身体,就仿佛水中的倒影一样。一帆惊疑不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看到的黛丝小姐,难道也是幻影吗?”

墨利诺哼的一声,扁了扁嘴巴,说道:“她当然也是一个幻影,不过她本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要不是我被永恒之枪刺中,集中不了精神,她根本没有机会乘虚而入。哼,我原来打算把你们困死在刚才那个空间里,现在只能在他内心的最深处解决你们了。”

一帆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一个幻象,我早就该知道,真正的黛丝小姐决计不会对我这么冷淡的。”

墨利诺说道:“虽然说她只是一个幻象,可是,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正是因为她打破了切达和心马之间的平衡,你们才能突破刚才那个空间。”

“打破了平衡?切达和心马之间,还有存在什么平衡吗?”一帆有点不明白了。

“那当然了,他们之间,就是互为塑形者的关系”,墨利诺向着一帆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有的人乐观,有的人悲观,有的人坚强,有的人懦弱,但是,人的性格,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人刚生下来的时候,内心一片空白,那时候,人就像一颗裸露的种子一样,十分脆弱,但也生机勃勃,只需要有一点水份,一丝阳光,它就会蓬勃地生长起来,在这个时候形成的意识,思维,喜好等内心世界东西,就是你的原初性格,也就是最根本,最真实的你。原初性格铭刻在你灵魂的最深处,被一层又一层意识包裹着,最后就构成了你的灵魂。

原初性格很脆弱,很容易发生变化,因为这种性格是来自于婴儿时期的,在这之前,人的内心之中,并没有任何取舍法则,他身边的人所做的每一个动作,所产生的每一种声音,都会影响原初性格的形成。对于婴儿而言,在他身边的人,自然是父亲和母亲了,因此,大多数人的原初性格,其实都是他们的父母塑造的。如果站在灵魂的角度,那么,他们的父母,便是他们最深层次的本我的塑形者。

原初性格形成之后,人的内心对外界的事物就有了最简单的取舍法则,于是,在本我的基础上,就渐渐形成了自我。由于自我的形成受到了本我的约束,因此,对于自我来说,本我也是自我的塑形者之一。自我紧紧地包覆着脆弱的本我,不让本我和外界接触,因为,本我是一个人的根本,如果本我受到了破坏或者发生了变化,那么整个灵魂也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了。

自我将本我和外界完全隔离,因此,它给主体造成了一个错觉,那就是自我就是主体的根本,一切高层次的性格的建立,都是主动的,而又因为自我能够主动取舍,所以,主体就以为自我是不能改变的,于是,主体甚至会通过不断地认识自我来确定自己独特的存在。事实上,自我是可以改变的,只要能深入到灵魂的最深处,当你站在一个人的本我的面前的时候,你就能重新塑造这个人,将他的灵魂,甚至人生,随意蹂躏。

但是,要深入到一个人灵魂的最深处,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随着一个人渐渐长大,在自我的基础上,又不断地建立起一层又一层的意识和性格。这些层次,有的是自我避免伤害而故意设立的屏障,也有的是外界的力量迫使自我以某一种方式发展,但无论如何,这些层次都会按照自我的约束形成,而它们的产生,也需要塑形者,也就是外界的影响。当这些层次建立之后,它们就会以不同的方式保护自我,像一个迷宫一样,把自我和外界隔离开来。一个人年纪越大,经历的事情越多,覆盖在自我之上的层次也就越厚,换句话说,他们的自我和本我,就越难接触到,要改变他们,也就越困难。

当你们突破了禁闭心马的铁门之后,展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心马内心的性格迷阵。在那个空间,你们,也就是客体,对主体的影响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你们在那个的空间的一举一动,都不可能冲破心马建立的各种屏障,直到小美的出现。对于心马而言,小美的死,和格妮斯的死一样,对他的内心造成了深层次的打击,因此,她们都是心马高层性格的塑形者,也就是说,你们在那个空间看到的心马,其实是心马的自我和格妮斯,小美共同创造的,格妮斯的死让心马产生了性格迷阵,而小美的介入则在这个迷阵中打开了一个缺口。

然而,我们面前的这个空间,已经非常接近心马的自我。由于没有性格迷阵的阻隔,这个空间里的客体,就有可能对心马的自我产生影响。但是,由于这个空间依然建立在自我的基础上,所以,并不是任何一个客体都能在这里塑形。能够在这里成为塑形者的客体只有两种,一种是具有强大灵魂诱导能力的人,而另一种,就是和他的自我有密切关系的客体。切达,就是第二种客体。”

一帆插口道:“一种是具有强大灵魂诱导能力的人,指的就是你吧。我早就知道心马不会爱上你这种妖妇,你能够来到这里,不就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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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18:45: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4)、

墨利诺淡淡一笑,说道:“你还真是聪明,不过,我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并且正跟着你们一起走向他的自我,难道我就不能让他爱上我吗?自我虽然有判断能力,但是也是脆弱的,只要我在这里种下一点爱意,心马就会永远成为我裙边的不贰之臣……”说到这里,墨利诺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寒意,她抬起头,只见切达正冷冷地看着她。她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有多面性,心马也不例外。一方面,他的性格中存在着温婉柔弱的一面,这种性格在平时表现为他的温柔和体贴,在战场上则表现为为了保护同伴不惜牺牲自我,以及在他内心中表现为各种内疚和悔恨,这些和他那女孩子般的外貌都十分相称,而小美和格妮斯的死,更是深深地加强了他柔弱的一面。因此,你就看到,被无穷无尽的悔恨折磨着的他,不惜一次又一次跪在切达面前,自杀而死。但是,他的内心,还存在另一种性格,那就是坚强,冷静和果断,这种性格,尤其在战斗中表现得最明显,无论战局如何不利,心马都不会放弃,他总是能够冷静地判断形势,然后果断地给对手致命一击,这种性格的塑形者,就是切达。”说到这里,墨利诺一挥右手,一道亮光划过了黑暗的空间,在一帆和切达眼前,又渐渐开始浮现出一些景物。墨利诺说道:“现在,我让你们看看心马的自我空间吧。”

黑暗中逐渐出现了一条狭窄的街道,街道的两旁是破旧的房屋,一个小孩坐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他的脸上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身上满是泥巴,另一个小孩背对着他们蹲在那个小孩的跟前,正替他擦着脸上的泥污,这个小孩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结实。可是,和前面几个空间不同的是,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看上去,这更像一幅油画速写,记录了某时某地的某一刻所发生的事情。

墨利诺笑着对切达说:“切达,你认得这两个小孩吗?”

切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小时候的我和心马。”

墨利诺道:“不错,这个场景,在你们小时候反复的出现,早已深深地印在心马的内心深处,成为他的自我的一部分。由于身体瘦弱,加上无论是外貌和性格都像女孩子,小时候的心马一直都是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而每一次替他解围的,都是你,身强力壮的切达。于是,在潜意识中,你就成为了他在被人欺负,甚至在遇到困难时的唯一依靠。当你不在的时候,心马就会变得愈发软弱,柔顺,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只知道蜷着身体趴在地上;可是,只要你一出现,他便仿佛也有了勇气,最开始的时候,是能够一下子跳起来,挣开众人的纠缠跑到你身边,到了后来,更是会用手抓用嘴咬那样还击对方。到他长大之后,你的形象,就化为了他性格的一部分,当他站在战场上,面对强大的敌人的时候,你铭刻在他内心的印痕,坚强,勇敢和冷酷,就幻化成他的主导性格,使他成为最冷静也是最难对付的圣斗士之一,嘿嘿,不过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习惯性地依赖你的另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切达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和心马,冷峻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墨利诺继续说道:“心马根本不适合成为一个战士,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不适合,可是,他却以无比强大的毅力,克服了各种旁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成为了双鱼座黄金圣斗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切达说道:“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这一片开满鲜花的大地,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能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这就是他成为战士的动力。”

墨利诺笑道:“这确实是一方面的原因,但这并不是支撑他克服种种困难的力量。他之所以要成为战士,就是因为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负伤或者战死,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切达,你根本不能想象,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你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力量的源泉。为了能在战场上保护你,帮助你,和你并肩作战,他甚至能忍受在他全身的血液里灌注剧毒的痛苦,据我所知,这种痛苦,要比烈火焚身还要疼痛一百倍。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是,你成为了他的敌人,站在他面前。支撑着他战斗的力量的源泉就是你,但是他却要用这种力量来把你杀死,把自己心里的精神支柱摧毁,在那一刻,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在他的灵魂中,就幻化成不断重复出现的你们决斗的场景。他本身的柔弱温顺的一面化成了他自己的形象,而来自你的坚强和冷静的一面就幻化成你的形象,然后,随着他的幻影一次又一次地将你的幻影击倒,这种痛苦也就一次又一次地叠加在他那柔弱的自我之上。这种重复的最后结果,就是他那柔弱的一面最终将会完全压倒他的坚强和冷静,使他彻底崩溃,要么陷入癫狂,要么变成一个颓废消沉的人,完全失去战斗力,就好像英仙座一样。”

一帆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挺起永恒之枪向着墨利诺一阵乱刺。墨利诺一边像穿花蛱蝶一样在枪影中来回躲闪,一边笑着说:“小弟弟,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愤怒?英仙座现在远离战场,过着和平和安逸的生活,不是很好吗?”一帆咬牙切齿地说:“你害了修哥还不够,又想害心马,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你杀死!远离战场,过着和平安逸的生活既然那么好,你怎么不去试试?”

墨利诺忽然伸出右手搭在永恒之枪上,一帆猛然觉得身体像触电一样,不由得一阵乱颤,接着手脚酸软无力,摔倒在地上。墨利诺一边抚摸着永恒之枪,一边笑着对一帆说:“天马小弟弟,你的力量虽然越来越强大,但是,你想杀我,还差得很远。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女神亲自前来,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你不用担心,双鱼座和英仙座不同,因为他的自我性格,并不是简单地从本我而来,因此,当切达站在那个空间的时候,切达就成了切达的幻影的塑形者,他的坚强和冷酷就不断地投影在心马的坚强的一面上,于是,你们就看到,杀死了切达的幻影之后,心马的幻影来到切达面前,下跪忏悔,然后击碎自己的心脏,这样,两种力量取得了平衡,决斗的幻境又重新开始。因此,在那个幻境里,无论是心马的幻影自杀,还是切达把心马的幻影劈开,其后果都是削弱了柔弱温顺的心马的力量,使幻境重新开始,然后心马的幻影带着深深的痛苦把切达的幻影击倒,永无止境。所以,如果不是雅典娜的介入,你们原本是无法逃出那个空间的。

可是,雅典娜突然出现,彻底打破了那个空间的平衡。心马成为战士的原动力,虽然是来自切达,可是,当他成为战士之后,在不断的战斗中,各种新的感情,使命感,责任感,忠诚等等,也在他的灵魂中不断沉积,也正是因为这些感情,所以当切达背叛了雅典娜的时候,心马能强忍伤痛,发出无比凌厉的杀着,击败切达。雅典娜的到来,使得这些被痛苦和悔疚压抑着的感情也全部爆发出来,成为了一股可以抗衡他的柔弱和坚强的力量。于是,当切达挥剑劈向雅典娜的时候,心马的幻影挺身而出,挡下了这一剑。这样一个变故,不但削弱了心马本身的负罪感,而且还使得那从外源而来的坚强性格逐渐融合到他本源的柔弱中,因此,那个空间便坍塌了,而心马的灵魂,却没有崩溃。唉,真是可歌可泣的故事啊。”

一帆忽然颤声道:“难道……黛丝小姐,她,她也具有强大的灵魂诱导能力吗?否则,她怎么能来到这个空间?……该不会,她也是心马的爱……”“她也是心马的爱人”这句话,他终于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墨利诺抿嘴笑道:“小弟弟,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担心如果心马也喜欢黛丝的话,你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吗?你放心,从此以后,心马都是属于我的,至于你能不能成为黛丝的丈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黛丝的小宇宙觉醒了,她要进入这个空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不过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操纵灵魂的好手陪伴着,巨蟹座的塔夫,竟然能把一个外人的幻影送到这个层次的空间,嘿嘿,果然了不起。”

切达忽然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那个静止的场景前面,他说:“心马,你如果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就不应该只为了一个人而战。小时候的你,或者是因为我而变得坚强,但是,长大之后,你必须要找到支撑你灵魂的真正支柱,小时候的景象,只会成为你内心的羁绊,阻止你变得更强大。”说着,切达右手一挥,一剑向着这个空间劈去。

细细的白光一闪而过,空间里完全没有一点动静,所有的一切还是静止不动。切达微觉诧异:“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圣剑无坚不摧,为什么对这个空间竟然连一点作用都没有?”

墨利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切达,没有用的,这个空间,你是不可能劈开的,因为这个空间,就是由于你才存在的。”一道白光从墨利诺的手上发出,射在小时候的切达身上,白光之中,蹲着的小切达的身体渐渐发生变化了,只见他站直了身体,身材也变得高大起来,身上竟然也穿上了山羊座的黄金圣衣。他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切达,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微笑。

“这……两个切达?这是怎么回事?”一帆惊得嘴巴长大了合不起来:“臭妖妇,你又在使什么妖法?”

“嘿嘿,妖法?”墨利诺笑道:“我只是借用心马灵魂的力量而已。在这里,切达的对手,就是他自己,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他,切达,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当然了,在这里,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心马内心的反映,包括一直替你劈开层层空间的山羊座切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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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18:45: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5)、

“你是谁?”切达问道

“你又是谁?”另一个切达也问道。

“我是山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切达。”切达答道。

“我也是山羊座黄金圣斗士切达,我就是你,是更纯粹的你。”另一个切达说道。

“更纯粹的我?”

“不错,我是生活在心马自我之中的切达,在我的灵魂里,只有坚强和勇敢;而你的灵魂,却已经被玷污。你残忍,冷酷,嗜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在战场上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心里信奉的只有力量,所以,你的剑,已经陷入了魔道,你也不再是心马内心的支柱。今天,我就要替心马,将你这个恶徒除去!”说到这里,另一个切达举起了右手。

“束缚着心马灵魂的家伙,我也正要解决你!”切达也举起了右手。

圣剑相交,两道细细的白光闪了一下,一滴血溅到了一帆的脸上。“切达,你……”一帆冲上两步,但却又不知道应该帮助哪一方。

切达的左手捂住了右肩,他强忍着痛楚,没有发出半点呻吟。他的右臂,已被对方的圣剑无声无息地卸了下来。

另一个切达冷冷地说:“圣剑的要诀,就是把小宇宙集中在一条线上,内心越纯粹,越少杂念,圣剑的威力也就越大。你是投影在心马灵魂里真实的切达的影子,你的心里,有着切达的一切感情和性格,而我,却只是坚强的代名词,所以,我比你更单一,我的剑,也比你更快更强。”

“你说……我也只是一个幻影?”切达的鲜血不断从右膊的伤口里流出,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不知是因为流血过多难以支撑,还是被另一个切达的话震动了。

“那当然了”,另一个切达冷笑道:“你早已被心马杀死了,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如果你不是幻影,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个空间的,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你想得起来吗?”

切达的脸色变了一下,心神微分,另一个切达的眼中亮光一闪,忽然身形一晃,已经来到切达的身前。切达吃了一惊,急忙抽身后退,但他身上有伤,加上刚才精神分散,动作已经变得迟钝,他的身体刚刚移动,就觉得前胸和右腿同时一阵剧痛,原来已被对方的圣剑劈中,幸好他有黄金圣衣保护,不然,他的心脏就已经被对方劈开了。

另一个切达说道:“被自己的圣剑处死,这种感觉好受吗?我是心马自我的守护者,像你这种已经被欲望扭曲了的映象,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心马的灵魂中。”说着,他忽然快捷无伦地扑到切达身前,右手直向切达的心脏插去。切达见状,急忙侧身闪避,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另一个切达的手已经插进了他左边的腹部,可是,与此同时,切达的左手一挥,一剑劈在对方的右肩上。

另一个切达后退了几步,右肩上血流如注,可是与此同时,切达的右肩上也多了一道深入骨髓的伤口。

“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被他劈中右肩……为什么也会受伤……”切达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另一个切达狞笑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我都是切达在心马内心的投影,你是切达的全部反映,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包括了所有细节,而我,则像是一张速写图,只保留了切达的本质特征,但是,你我仍然是一体的。我是纯粹的,单一的,我是你的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当你的剑劈在我身上的时候,也就等于劈在自己身上,但是,我却不具有你的灵魂里的大多数特征,因此,我就可以随意杀伤你,而自己不会受伤……现在你明白了吗?你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你的剑没有我的锋利,你的速度没有我快,你甚至不能伤害我,你还有什么办法突破这个空间?”

切达慢慢站直了身体,他的左手平放在胸前,剑刃向外,他冷冷地说:“你的剑刃的确很锋利,但是,你无法战胜我,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挥剑。”

“为什么会这样……我全力一击,竟然也无法劈开斯美卡的保护罩?”切达惊惶不定。

“山羊座的圣剑,将自己的力量集中在一条线上,无坚不摧,可是,这还不是最强之刃。”斯美卡淡淡地说。

“混帐!你不过侥幸挡开了我的一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我都远在你之上!”切达一跃而起,从空中向着斯美卡猛扑而下,借着身体下坠的势度,右手圣剑向着斯美卡当头猛劈。

斯美卡并没有躲避,等切达的圣剑就要劈到头上的时候,左手向上一翻,一下子抓住了切达的手臂:“为了集中小宇宙,山羊座的圣斗士必须抛却一切情感,内心越纯粹,圣剑的威力也就越大。可是,当你真的抛弃了一切情感,把小宇宙无限地集中起来的时候,你也就迷失了自我,因为,你已经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挥剑,你到底是为了谁而挥剑。”

“你……你说什么?”

“再锋利的宝剑,也必须有它剑刃所指的方向,否则,它就犹如掉落在沼泽地中,虽然锋利,却毫无用处。你自以为放弃了一切情感,就能练成最强之刃,谁知道你舍弃了一切,内心不但没有变得更纯粹,却反而陷入了迷惘。在你的剑刃周围,被一层层厚厚的丝线纠缠着,这些丝线,就是你的迷惘。你的剑刃越强,这些丝线也就越厚,所以,你剑上的威力,也就不能发挥出来。”

切达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他冷酷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困惑:“我挥剑的原因……那是什么?”

“那就在你的灵魂的深处。不断在战场上杀敌,不断看到同伴的惨死,使你的灵魂一再扭曲,你看不到你的内心,却被一些表象迷惑,于是,你变成了一个只相信力量的人。现在,让我来替你除去这些障碍,让你看到真实的自我吧。”说到这里,斯美卡双掌合拢,从他的掌心之间,突然发出了万道霞光。在强大的小宇宙之下,切达竟然无法正视斯美卡。

“这个怪物的小宇宙……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光芒之中,切达甚至连身体也不能动弹了。

忽然,斯美卡的小宇宙发生了一点波动,切达只觉得身体一轻,连忙向后退开。一丝鲜血从斯美卡的嘴角流出,在他的身后,站着三名黄金圣斗士,为首一人,正是金牛座的阿特拉斯。

“金牛座的巨型号角,真不愧为速度最快的力量型杀招”,斯美卡擦去嘴边的血迹,说道:“你们三个,也要投靠教皇,和女神为敌吗?那么,你们四人一起上吧。”

阿特拉斯踏上一步,大声喝道:“斯美卡,你不要狂妄!你向教皇出手,那就是死罪!黛丝是奥斯特利斯带回来的奸细,已经被教皇识破,你既然自甘堕落,仍然奉黛丝为主,就休怪我野牛无情!要收拾你,我一人就足够了。”

切达说道:“阿特拉斯,不要轻敌。我现在先去追赶黛丝,你们三人一起上,把斯美卡杀死之后我们再汇合。”


“斯美卡,如果当时你不是受到巨型号角的突袭,是不是你就会让我看到真正的自我?也许,如果真的这样,我就不会和心马战斗了……”

“真遗憾,这就是你最后要说的话吗?”另一个切达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切达走过来:“死到临头还是执迷不悟,你的剑没有我的强大,就是因为你总在考虑出剑的原因,而我的眼中,就只有圣剑。”他举起右手,圣剑快如闪电般地劈向切达。

“心马,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去圣域,我要成为圣斗士,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圣剑已经碰到了切达的头盔,一帆不禁“啊”的一声惊呼。

“切达,你看,这些漫山遍野的桃花,多漂亮啊。”

“你总是注意这些女人的东西,怪不得修炼从来没有进展。”切达皱了皱眉头。

“可是,你不觉得它们很弱小吗?所以,它们需要强者的保护。如果我能成为圣斗士,我一定要用我的力量保护它们,让它们不会再被践踏柔嫩,能自由自在地盛开……”


切达的头盔一分为二,掉在地上。

“我们的力量,并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保护弱者的。”

“你的灵魂一再扭曲,你已经看不到你的内心。”

“心马,我要用我的力量保护你。”

“最强之刃,并不是依靠抛却情感而产生的,恰恰相反,驱使最强之刃的动力,就是刻骨铭心的感情。正是因为情深,所以我的剑凌厉,正是因为义重,所以我的剑坚决,因此,就算对手是我自己,我也不会动摇——这就是最强之刃的真谛!”

一道白光自下而上一闪而过,然后,所有的动作,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切达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丝,圣剑已经把他的额头割伤,但是,对方已经没有力气再把圣剑劈下去了。

“山羊座的圣剑……宇宙中最强之刃……连神灵都畏惧的最强之刃……果然名不虚传……”另一个切达的身体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空间里面。

空间又开始扭曲荡漾起来,而且波动得越来越快,空间里的一切,切达,墨利诺,也随着空间波动着。切达摔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身体各处喷涌出来。一帆连忙走上前去扶着切达,说道:“切达,我们成功了,对吗?你要振作啊!我们一起离开,一起回到人间,这样你就可以和心马相见了。”

切达摇头道:“我早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伴随着这个空间诞生的一个幻影,是心马努力地和自己的怯懦和痛苦抗争的一个实体化投影而已。随着这个空间的消失,我也不复存在了,可是,如果这个空间不消失的话,心马就无法重新站起来。”说到这里,切达忽然大喝一声,左手圣剑在空中一划,漆黑的空间中立刻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外面似乎闪耀着明媚的阳光:“天马,快走,回到人间去,你不属于这个空间!心马马上也会赶来冰原帮助你的。”一帆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裂缝的那边传了过来,他身不由己地向后急飞出去。一帆伸出手,想拉住切达的手臂,可是他却拉了一个空,切达的身体,似乎已经和这个空间融为了一体。切达看着逐渐远去的一帆,默默地道:“一帆,心马,雅典娜就拜托你们了……”

“切达,这个花环,是我昨天晚上做的,你带着上路吧。在圣域里修炼完了,就早日回来吧。”

“放心,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战士的。”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的。你总是为弱者而战,没有人能阻挡正义的力量。”


“心马,谢谢你……”

一帆的身体不断地在空中旋转,他早已经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眼前不断闪过各种色彩的光芒,他的身体不断被各种巨大的力量拉扯翻腾。“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里喷出,接着,他的脑袋似乎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石壁上,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糊之中,一帆只觉得全身上下像被灼烧一样滚烫,喉咙更是干得要冒出烟来。他嘶哑着声音叫喊着:“水,水……”忽然,一碗水送到他的嘴边,接着,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天马,你觉得好点了吗?”一帆把碗里的水一口气喝完,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隐约中似乎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帆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俏脸,金色的长发,高高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说不出的可爱动人,就是一双眼睛是灰色的,没有一点神采。一帆心里一跳,连忙坐起身来,问道:“希芙,是你?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希芙神情激动,一下子扑在一帆的怀里,低声说道:“你,你终于醒来了,实在太好了……我已经等了三天三夜,我好害怕,好害怕你永远不会醒过来……”

“你一直在我床前,守护了我三天三夜?”一帆心里感动,紧紧地抱着希芙:“你眼睛看不到东西……怎么,怎么还一直照顾我?”

“我,我只是担心你……”希芙低声地抽泣起来。

一帆只觉得希芙的身体不断地轻轻颤抖,不由得又是怜惜又是心疼,他轻轻地在她的长发上吻了吻,笑道:“我说过照顾你一辈子的。我说到做到,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死了,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希芙一下子捂住了一帆的嘴巴,嗔道:“不,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知道你是福将,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担心……”

一帆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是一个硕大的房间,房间里陈设颇为华丽,桌子和椅子都镶着黄金,床头还挂着珠帘,房间四面还点着巨大的蜡烛,把室内照得如同白昼。他问希芙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希芙道:“这是你的寝宫啊,你忘记了吗?”

“寝宫?”一帆抓了抓脑门:“我还有什么寝宫吗?对了,我为什么会昏迷了三天三夜呢?”

希芙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和一帆解释。忽然门外有个女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陛下,一场大病,你什么都忘记了吗?你是华纳神族的国王,正率领大军进攻修罗神族,只是由于一场急病,这才耽搁了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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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6 18:5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六(1)、

“我是华纳神族的国王?”一帆的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我……我只是一个出身贫寒的小子,因为仰慕华纳神族的将军的风采,这才加入了军队,成为了一名普通士兵……怎么,怎么,我忽然就变成了国王?”香风扑面,门外进来的女子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一帆抬起头,心跳立刻加快,眼前这个女子,金发垂肩,明艳绝伦,一帆只看了她一眼,眼睛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陛下,你忘记了吗,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还带领着我们消灭了邪神赫尔,所以举国上下,一致拥戴你为我们的新任君主啊。”女子向着一帆盈盈下拜,一帆看到她长发之下的雪白的脖子,不由得血脉扩张,呼吸急促。他勉强定了定神,努力地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头脑里都是空荡荡的,赫尔,永恒之枪,这些字眼确实无比熟悉,但它们到底是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忽然,一帆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无数把尖刀在大脑里不断地搅动,他呻吟了一声,身体晃了一下,希芙连忙扶着一帆,柔声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女子站了起来,她拉着一帆的手,说道:“陛下,你大病初愈,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请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两件宝物。”女子的手说不出的柔软温暖,一帆的手被她拉着,身体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他站了起来,随着女子走到房间正中央的桌子旁边,桌子上横放着一根长枪,还有一把长剑。

女子拿起长枪,对一帆说:“陛下,这就是你的兵器,也是冰原上王权的象征,永恒之枪。”一帆接过长枪,长枪一到一帆的手里,立刻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彩。一帆吃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女子说道:“你是永恒之枪的主人,所以,永恒之枪只有在你手中的时候,才能发挥出全部力量。陛下,你想起来了吗?”

“对,是这样的,我是永恒之枪的主人,我是冰原之主!”无数的画面忽然像潮水一样涌进他那空白的大脑里:“我想起来了,在和修罗神族的战斗中,永恒之枪主动降临在我手里。之后,我拿着永恒之枪,消灭了瘟疫之神赫尔的四头坐骑,魔狼,巨蛇,赤犬和神鹰,然后,在一个大殿里和赫尔大战,最后,在希芙的祝福之下,我发出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向着赫尔掷出了永恒之枪,将她杀死。于是,华纳神族的全体臣民一致拥戴我成为他们的新的国王!”

女子拉着一帆的手,抬起头,脉脉含情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陛下,你想起来了吗?一切都想起来了吗?”

一帆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不错,我就是华纳神族的国王,我就是冰原之主,这个国家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你也是我的!”一帆抛下永恒之枪,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女子,女子“嘤”的一声,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却也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一帆的怀里,嘴里轻轻地向一帆的脖子吹气。一帆低下头,在女子的脸上嘴上一阵乱吻,女子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一帆双目通红,双手抱得越来越紧,女子的身体动了一下,轻声说道:“陛下,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们,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大病初愈,而且希芙也在这里……”

这最后一句话甚为有力,本来已经陷入疯狂的一帆一听,心里一惊,连忙推开了女子,后退了两步。他偷偷地看了希芙一眼,只见她坐在床边,低着头,脸上似乎没有不高兴的神色。一帆的心里稍微觉得踏实了一些,他转过头,看到那个女子站在旁边,低着头,脸上红晕,一双妙目正偷偷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又是一荡,便问:“姊姊,我……真是对不起,我什么都忘记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笑了笑,对一帆说道:“我叫弗蕾亚,我……”,她看了希芙一眼,继续说道:“我是你的贴身侍女。陛下刚刚登上皇位,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我好了……陛下大病初愈,不宜太过劳神,就让希芙陪你到城外到处走走,散散心吧?”

一帆听到“弗蕾亚”这个名字,心里又跳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熟悉,但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他又看了看希芙,见她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心想自己刚才和弗蕾亚这么亲热,她就算看不到,也一定听得出来,肯定是生自己的气了。于是他对弗蕾亚说:“这样很好,你吩咐人准备一辆马车,我和希芙一起到城外看看。”弗蕾亚答应了一声,便出门而去,没多久,就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他们恭恭敬敬地向一帆和希芙行礼,然后便带着他们走到王宫外面。

王宫外面早已准备好了雪橇,一名侍卫迎上前来,躬身道:“陛下,属下是你的侍卫队长哈蒙德,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全。雪橇已经准备好了,请陛下上车。”一帆见哈蒙德身体强壮,双目炯炯有神,一头乌黑的短发,显得十分精明能干,心里对他便有了几分好感,便说:“辛苦你了,我刚刚登位,还有很多事情不太明白,也想请你多多指教。”哈蒙德见一帆全无君主的架子,十分平易近人,心里也很高兴,连忙说道:“主上言重了,主上有什么疑惑,请尽管询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

一帆抬起头,看到宫殿台阶下矗立着一个和真人相仿的女子雕像,只见她长发垂肩,左手托着太阳,右手握着腰间的长剑,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一帆觉得这个女子十分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她是谁,便问哈蒙德道:“老兄,这个雕像是谁呢?”哈蒙德答道:“她就是我们的主母启明仙子,又叫做阿斯忒里亚,这个世界的日月星辰,一草一木,都是她创造的。”一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上一片漆黑,繁星点点,看起来已是深夜时分,哈蒙德见状,又说:“我们的国土上,永远都被黑夜笼罩着,只有等陛下率领我们剿灭了修罗神族,统一了冰原,我们的臣民才能看到日出。”一帆点点头,说道:“嗯,这我是知道的。修罗神族使用妖术,让我们的国家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路上,哈蒙德指指点点,详细地向一帆介绍王国里的人情风物。一帆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国君,不能对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便用心记忆,听到不明白的地方,就立刻发问,哈蒙德也将自己所知的一一向一帆解说明白,他说:“主上,属下一介武夫,关于国家的政令,法律和祭祀方面的事情,属下就不太清楚了。陛下如果想详细了解的话,可以和大长老乌勒尔大人一起讨论。”一帆笑道:“啊哈,说起来什么法规政令这些东西,我也头痛得很啊,咱们要是有什么丞相御史之类,就交给他们慢慢研究好了,我就喜欢骑马射箭,冲锋杀敌。”哈蒙德大喜道:“是是,主上所言,属下十分赞同。属下幼年的时候,家母就时常逼迫我读书识字,可是我本身就不是这块料,无论怎么学,斗大的字还是不认识一箩筐。其实像我这样的武夫,念那么多书来干什么,只要在战场上能勇敢作战,能好好保护君主,也就足够了。听说陛下也是出身寒微,现在看来,陛下果然能体察我们这些粗人的苦恼啊,哈哈~”说到这里,哈蒙德和一帆都笑了起来。

一帆偷偷地看了希芙一眼,只见她静静地坐在自己旁边,低着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一路上仍是一言不发。一帆问心有愧,看到希芙不说话,便也不敢和她说笑,心想:还是等没有人的时候再好好和她赔不是吧,现在身边都是侍卫,我身为一国之君,如果让他们看到我对一个女子低声下气地说话,也不好看。

雪橇驶出了城门,在一个小山岗前停了下来。一帆拉着希芙下了车,对哈蒙德说:“你就在这里等一下,我和希芙到山上走走,一会儿就下来。”哈蒙德说道:“是,主上请多多小心。”他见这个山岗并不高,山上也没有茂密的丛林,料想一帆不会在上面遇到敌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在山下,目送着二人一路远去。

二人肩并肩地慢慢走上山岗,希芙挽着一帆的手臂,低着头,依然没有说一句话。走了一段,一帆估计已经离开哈蒙德等人很远了,便一下子把希芙抱在怀里,低声说道:“希芙……妹子,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你生我的气了,对吗?”说着,拿起希芙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下,说道:“打你这个小色鬼,打死你。”

希芙“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靠在一帆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一帆的脸,柔声说道:“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这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的。”

一帆替希芙理了理头发,把搭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朵后面:“好妹子,刚才我看你一直不说话,以为你生气了。其实我真的不该,看到弗蕾亚那么美丽,就有点忍不住了,可是,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对你的心意,绝对没有改变。今生今世,我的心里都只有希芙姑娘你一人!”

希芙道:“请你不要再提起母……她,嗯,弗蕾亚了,好吗?”

一帆听她这样说,心想:这就是了,她嘴里说不生气,心里还是吃醋了。可是,他一想起弗蕾亚那温柔多情的眼睛时,身体不禁又是一阵火热,他想:希芙妹妹是介意的,看来以后我和弗蕾亚亲热,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了。幸好她眼睛看不见东西,行动不便,我只要在另一个宫殿里和弗蕾亚见面,就不会有问题。

只听见希芙轻声说道:“天……一帆哥哥,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昏迷了那么久,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好担心,我担心其实你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完全康复,万一……”

“万一什么?我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把你忘记,对不对?”

希芙的脸上现出一片红晕,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记得我,我真的很高兴……”

一帆问道:“对了,你能和我说说,我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希芙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嗯,是这样的,我们的国家里,住着一个瘟疫之神,叫做赫尔,她就住在北极点的神殿里。我们每年都要向她拜祭,为她送上最美丽的女子,这样才能免除当年的瘟疫。你同情这些无辜的女子,就带着永恒之枪向赫尔挑战。她的四头坐骑先向你攻击,可是都被你一一打倒了,然后,你就和她决斗,最后你也把她击败了。于是,大家就奉你为国王……”

一帆点头道:“是,这些我已经记起来了,那天,你们送去的女孩子的名字叫做伯伦希尔,在和赫尔决斗的时候,她为了掩护我,被赫尔杀死了……唉,都怪我的小宇宙太弱,不然,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也不会牺牲了。”

希芙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她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帆哥哥,那个赫尔的力量非常强大,我们都没有办法。你能够单枪匹马去挑战她,还能把她打败,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你不需要自责的……伯伦希尔姊姊的死,真的不是你的错……赫尔是瘟疫之神,我想,一定是她临死之前,把疫病撒在你身上了,所以,当你登上王位,正要带兵出征的时候,忽然就从高台上摔了下来,昏迷了过去。弗蕾亚把你救了回来,我就一直守在你的床前,盼着你早一点醒过来……你不知道,那几天,我有多担心。弗蕾亚劝我休息一下,可是我不敢离开你,我生怕,生怕我一走开,你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一帆心里一阵感动:希芙她身子单薄,眼睛又看不见,可是她竟然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轻轻地板过希芙的脸,只见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眼角上还挂着两滴泪水,他诚恳地对希芙说道:“好妹子,你待我真好,你是世界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姑娘。”说着,他凑上前去,在希芙的嘴唇上深深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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